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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
高陽公主這兩日忙着亂跑,知道長孫嫺在禮藝比試上吃虧的事,已經是幾日後,早晨直接帶人上了長孫府,瞅着時間,同前去朝會的長孫無忌打了錯身。
府裡的下人是經常見着高陽來玩的,並沒有因公主的突然到訪便驚慌失措,恭迎了她進門,引着她到長孫嫺的院子。
長孫嫺自前日起,便半步沒有出過院子,誰也不肯見,就算是自己的親妹妹長孫夕,也都是吃了閉門羹。
高陽卻不管這些,來到院外,看着緊閉的院門,揮手便讓隨行的侍衛從院牆翻入,從裡面把門打開,闖了進去。
一腳踹開屋門,便見正懶洋洋地靠着軟背在廳裡看書的長孫嫺,若是忽略她因足不出戶而蒼白的臉色。倒沒有高陽意料之中的落魄。
“聽說你幾日沒去學裡了,哼,真是沒出息,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試,連人都不敢見了?”
長孫嫺頭也沒擡道:“身體不適,在家中修養幾日,並非你所想。”
“哈哈,你騙誰呢,要我說,你定是怕到了學裡,見着那盧遺玉,擡不起頭。”
一聽到遺玉的名字,長孫嫺握着書卷的手便狠狠攥起,聲音也不客氣了起來:“公主若是來看我笑話的,那可以請回了。”
“長孫,別讓本宮瞧不起你,你多躲上一日,豈不讓人更得意上一日!那盧遺玉是個什麼東西,平時耍着她玩玩還可以,你太將她放在眼裡了,堂堂尚書府嫡長小姐,是那賤民能比的嗎!她就是捅破了天,也是個平民出身的臭丫頭罷了!”
一番話宛若當頭棒喝,敲醒了心生倦怠的長孫嫺,讓她臉上表情一陣複雜,一連串苦笑後,將書放下。再看向高陽時,眼中的那份冷傲已重新拾起。
長孫無忌朝會回府,進門便得管事遞上了一封精緻的漆金紅皮請帖。
“老爺,這是早上懷國公府上的管家親自送來的。”
“嗯。”長孫無忌一邊朝正房走,一邊打開帖子,但見這帖子上面用描金小字氣派地印着幾句話:
盧某承天恩厚,覓得族叔一脈子孫,認做名下嫡親,吉日吉時祭祖歸宗,望請與宴。
十月二十三日戌時懷國公府
懷國公要認孫子?長孫無忌因這帖子上的消息,意外地停下腳步,問那接帖的管事:
“之前京城可是有風聲?”
管事同樣納悶:“回老爺,事先並沒聽到什麼消息,也不知懷國公是從哪裡尋到了這麼一脈旁支,因名下無孫,便要認做嫡親,其他的,小的也不知道,問那送貼的管家,只道是尋到有一陣時日了。”
“怪、怪。”長孫無忌將帖子收好,轉而又問:“大小姐還悶在房裡?”
管事臉上的頓時露出笑。“今兒早上高陽公主來訪後,小姐肯出屋了。”
“這個高陽,又沒去學裡,罷,她肯出來就好,你去告訴她,晚上同我一起到懷國公府去參宴,雖這帖子下的倉促,可這帖文是正式的緊。”
“是。”
在長孫府裡的一幕,幾乎同時在長安城各大府中出現,懷國公歸京之後,雖是一副不與世爭之態,但其餘威猶存,還沒有人會不給這份面子。
遺玉坐在教舍這一上午,都在開小差,早上在馬車裡,盧智的話猶在耳邊,從八月她初聞一家人的身世,到今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
盧中植的到來,讓十三年前的舊事被一點點揭開,也讓她知道了盧智一直在查證着當年母子三人被迫出逃的幕後推手。
面對認不認盧中植一事,盧智一直都是堅持着,待到查清當年之事,再談認祖歸宗,可是隨着越來越多的事情被查證,認祖歸宗四個字,離他們愈發遙遠。
房喬是在半個月前尋到他們一家四口的,在這之後,事態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先是怕他揭了他們的身份,讓盧智名聲受損,而這件事在盧智的仇恨面前,卻突然變得微不足道,他們是在查找韓厲的下落,更是在查找當年真正陷害他們的人。
與其說盧智是在尋找證明自己幼時清白的證據,倒不如說,他是想要把那些人一個個地揪出來,好向他們討債。
而現在,在韓厲下落不明,又沒有證據證明麗娘和房喬有問題的情況下,盧智卻風頭一轉,做出了曾經被他反對過的決定:認祖歸宗,認的是盧家的祖,歸的是懷國公一門的宗。
她承認,盧老爺子的所作所爲,是能挽回人心,可卻不足以作爲左右盧智這個決定的根本原因。
今晚這場專門做給外人看的祭祖,一定會有事發生。
中午下學後,兄妹倆便在學宿館後門,坐上了早早等在那裡的馬車,事先向博士要了假,下午便不用過去了。
駕車之人。是曾經和遺玉共同經歷過那個難忘血夜的蒼衣青年,盧耀。
對這名爲盧中植手下,實則被他當成半子看待的青年,遺玉很是客氣地喚了一聲:“盧耀大哥。”而後鑽進馬車,並沒看見他聽見那聲大哥後,憨直的臉上有些怔仲。
一身齊整的盧氏已經坐在車裡,她是被先從歸義坊接出來的,見兩兄妹上車,有些恍惚地扯出一抹笑,被遺玉親暱地攬着手臂說話,都是三句兩不應的。這反常的表現,讓人摸不着頭腦。
“娘,您是不開心嗎,咱們要回外公家,能見到姨媽和舅舅們,您不是總和我念叨着他們嗎?”
盧氏回過神來,看着她眼裡的擔憂,頓時失笑,“娘哪裡是不開心,就是太開心了,才覺得有些不真切,你大哥昨晚突然說了這件事與我,連讓我有個準備的功夫都沒,娘雖知道事有緩急,可這、這到底是太倉促了。”
說到底,不過是從沒想着能這麼快就見着親人的面,有些患得患失罷了。清楚這點,遺玉便岔開話題,提到盧俊,今晚他當然也會到場。
對這被親爹拐走一個月的二兒子,盧氏頗有微辭。
“那麼久沒見着俊兒,我這當孃的就差沒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你們外公這麼把人給藏了,到這時才肯放出來,真是的。”
盧智倒是替盧老爺子說了句公道話:“盧俊是去學藝,又不是去玩耍,三天兩頭跑出來像什麼樣子,他本來玩心就重,今日事了,他還是要回去練武的。”
說完了盧俊,遺玉又詢問起他國公府現在的人口問題,雖說是實打實的親人,可到現在除了盧老爺子外,她也僅是見過一位姨媽而已。
除了盧中植兩口外,國公府上,有兩位老爺,盧氏的大哥名叫盧榮遠。有勳輕車都尉,正室姓趙。盧氏的二哥名叫盧榮和,現有四品閒職在身,正室姓竇,盧氏的大姐名叫盧景姍,婆家是揚州人士,近日才獨自回了京中省親。
此外,便是盧智和遺玉都認得的,盧榮遠的長女,也是國公府唯一的孫子輩,盧書晴。
國公府
平日有些冷清的街道,從早上起便有專人將路面從街東掃到街西,幾近一塵不染纔算作罷。
大門緊閉的府內,到處是手裡捧着東西,來回走動的下人。
庫房外,一名掐腰的婦人,正有條不紊地指揮着家丁從庫裡一件件取出前幾日便準備妥當的香燭紙燈、桌椅板凳等物,盧家在揚州住了許多年,喜用桌椅勝過席案,這些專門用來待客的物件,也都是上等的楠木所制。
“快、快、這些弄完,就去將前院廳堂裡的瓷器都給我換了,那些個不精細的,全收起來,劉媽,你去廚房問問,可還有什麼缺樣兒的!”
“是,大姑奶奶。”
國公府裡的廚房是獨佔一隅的,比起庫房來,這裡也清閒不了多少,在後院的劈柴聲,和前院雞鴨叫喚聲,相互應和,喧鬧無比。
二房竇氏拿帕子掩着口鼻,遠遠看着大廚娘在院中輕點食材,邊上的粉衣盤頭丫鬟亦是一臉嫌棄地小聲抱怨道:
“夫人您說有這理麼,不知從哪尋來的一家子,還——”
“閉嘴。”竇氏扭頭飛了一個眼刀子給她,低聲道:“這話是你能說的?不管是從哪裡尋來的,過了今晚,就是這府裡的主子。”
這麼說着,她眼中卻也露出一絲不滿來,卻掩飾的極好。
大房趙氏領着幾名侍女端着從庫房取出的碗碟走過來,吩咐她們進去將這些招待客人用的稀罕餐具送進廚房裡去。
而後扭頭對着竇氏一臉不認同道:“弟妹不進去看着,在這裡作甚,爹親自交待下來的,讓你負責宴食這頭,若出了什麼岔子,你要誰去交待。”
竇氏輕咳了兩聲,一旁的丫鬟搶過話,“大夫人,我們夫人剛纔在裡面聞了油腥,有些頭暈纔出來透氣的。”
趙氏瞥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又叮囑了竇氏幾句,才轉身帶着從碗碟回來的侍女離開。
那多嘴的丫鬟再次小聲嘀咕:“大夫人這是心裡有氣沒處撒呢。”
竇氏這回沒有瞪她,依舊是拿帕子掩着鼻子,目露沉思。
就在國公府上下忙碌之時,盧耀駕着馬車,載着前來認親的盧家三口,緩緩駛入了那條一塵不染的長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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