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玉彷彿一下甦醒過來,縱身跳起來,兩人圍着烏鴉的頭狠命跺腳,沒過多久,就見地上一片狼藉,雙頭烏**崩裂,兩個腦袋都被踩得不成形狀,白色的**混合着污血,在地上結成一塊一塊的餎餷。
陳菲菲拎着烏鴉一隻腳,倒着把雙頭烏屍身提起,一隻手捂着鼻子:“這麼大一塊,夠人吃上好幾頓了!”
山崎玉撿起還在地上滾動的小球,高高舉在空中,感覺它輕盈地似乎沒有重量。
“這麼小的球,能量還真不小!”他由衷讚歎道。
“幸虧師兄你識貨,不然咱倆就慘了!”陳菲菲擦了擦臉上的汗,氣喘吁吁地說。
“你嘗試過用他干擾人的意識嗎?”山崎玉問道。
陳菲菲說:“現在不行了,它的頻率固定了,我帶着它,是爲了防備龐博那些人的,他喜歡躲在暗處劫持別人的意識,原理也是利用同頻共振,他會從很低的頻率開始往高處掃描,我弄這個小球放在身邊,就是爲了讓他在初始頻率的時候就開始共振,沒機會掃到高頻去。”
“用它對付雙頭烏鴉也是一樣的道理吧?”山崎玉笑道。
陳菲菲說:“沒錯,師兄你想想所謂的烏鴉吸人魂魄,這完全是無稽之談,但是在咱們的認知體系裡,還是有這種可能的,道理也是一樣,烏鴉開始從低頻掃描你的靈魂,等到掃描頻率和你腦電波的震盪頻率相同的時候,你就靈魂出竅了,當時這隻烏鴉正準備對你下手,那時候它看着你,已經開始掃描了,我恰好把小球扔過去,它就被這個交流電頻率給套住了,而且引發了它的大腦共振,你看它中招後渾身抽抽的樣子,明顯神經線都開始震盪了,也就是它個子大,耐受力好,我記得龐博在煙館門口暗算我的時候,窗外落下了一堆死鳥,那些鳥都是在掃頻過程中大腦被引發共振,身體無法承受而死的,這傢伙還得讓人踩上幾腳,不過也真解恨!”
山崎玉長嘆一聲道:“太險了,我都以爲過不了這個坎了!”
陳菲菲說:“咱倆合力,沒有過不去的坎!”
山崎玉笑了笑:“都是你的功勞,我可不敢貪功!”
陳菲菲說:“師兄就別謙虛了,要是你不知道小球的妙處,雙頭烏鴉也不會中招癱瘓。”
山崎玉摸着腦袋:“我怎麼感覺夢還沒醒呢?”
陳菲菲笑道:“你覺得眼前看到的這一切,是真?是假?”
這個問題山崎玉沒回答,此時街上警笛聲響起,接着看見不知從哪跑來一隊日本兵,緊張地吹着哨子,把他們圍在當中。
“小護士,東次郎參謀長正在到處找你!”領頭的軍曹大聲嚷道。
陳菲菲臉上帶着淡然的微笑,然後舉起手中還在往下淌血的雙頭烏鴉,在那些日本兵眼前晃了一圈,人羣裡開始騷動起來。
“你殺死了雙頭烏鴉,是真的嗎?”日本兵們戰戰兢兢地往後退卻。
“看見這兩個腦袋了嗎?”陳菲菲用力把污血往他們身上甩,“這些街坊都看見雙頭烏鴉是死在誰手裡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他們。”陳菲菲說。
日本兵們一個個咬着耳朵,對陳菲菲的話將信將疑,但是剛纔躲避的行人此時都回到街上,他們肯定地告訴日本兵,就是這個小護士用一個小球打得雙頭烏鴉暈頭轉向,然後又用腳踩死了它。
“這真是神蹟!難以置信!”日本兵們驚呼起來,“一個女人竟然有超人的能力!”他們議論紛紛。
“帶我去見東次郎吧!”陳菲菲對他們說。
隨着領頭的軍曹一聲令下,日本兵們排成一個方塊的隊形,把陳菲菲和山崎玉圍在當中,他們擁着這兩個人,一直往永定中學的方向走去。
再說崔應麟,放出雙頭烏鴉後,一直留在永定中學的操場上,烏鴉巨大的黑翅在他的視野裡慢慢消失,他覺得自己就要成爲永定的掌控者。
“山崎玉應該死了吧?”他掐着時間,心裡暗想,“本來昨晚就能要了他的命,不料被陳菲菲這個小妖精中途插了一槓子,但是現在,他們都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只要抓到陳菲菲,把她的魂魄封到烏鴉的紋身裡,她就再也不能興風作浪了,到那時候山崎玉也死了,他就獲得了對山崎玉完全掌控的權利,他暗想等到自己在北崗醫院地下室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陳菲菲永遠不會有任何想法,很快他就能把這個化身爲“崔應龍”的意識轉移到崔應麟的身體裡,一個全新的,改頭換面的人就會誕生,沒人會知道這個面目俊朗的年輕人,竟然就是龐越龐縣長!
崔應麟得意洋洋地盤算着下一步的棋局:他知道耿長樂和盧鐵旺就是八路,而陳菲菲私通八路,而且他還知道這些人藏匿黃金棺材的地點,他心想只要一醒過來,他就到運河邊上,把黃金棺材悄悄轉移,完美的身體,取之不盡的金錢,還有一個任由自己擺佈的絕色美人,這些都將歸他所有。
隱隱地他聽到烏鴉的叫聲,知道它已經找到陳菲菲的蹤跡,“既然找到了,也就抓到了!”崔應麟自言自語地說,他覺得她雖然鬼主意多,但是如此短的時間,面對着雙頭烏鴉殘暴的攻擊,她一個弱女子沒任何勝算。
因此當他看到一隊日本兵排着整齊的方陣,大踏步地朝自己走來的時候,心裡莫名地忐忑起來,等到他看清被圍在中間的,正是山崎玉和化身爲小護士的陳菲菲的時候,內心的驚愕程度不亞於之前的自我陶醉程度。
陳菲菲被方陣保護着來到崔應麟跟前,陳菲菲輕輕哼了一聲,方陣退向兩旁,只見她手裡拎着雙頭烏鴉還在滴血的死屍,然後手一揚,把死鳥扔到崔應麟的腳下。
崔應麟就感覺腦袋裡“嗡”地一聲,好像被人用棍子重重打在後腦勺上的感覺,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用這破玩意兒,還想跟姑奶奶鬥,你真是毛兒嫩!”陳菲菲翹起嘴脣,輕蔑地衝他一陣冷笑。
崔應麟輕輕撫摸烏鴉的羽毛,又用指尖碰了碰它血肉模糊的頭,知道這正是自己做法放出來的“神鳥”,如今卻被人粗暴地踩成了死鳥。
“這不可能,就憑你...”他依然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你都能憑着騙局假冒崔應龍的身份,我們怎麼就不能打死一隻破烏鴉?”山崎玉也站出來說。
“你竟然沒死?”崔應麟又看到山崎玉,心想自己這回真的完了,先前的精心策劃,果真付諸於流水。
“原來你就是綁架我的幕後黑手!”山崎玉頓時怒火中燒,他瞪着眼睛向前衝了幾步,嚇得崔應麟連連後退。
就在這時,又一輛黑色轎車開進了學校操場,車門打開,田中小尾挺着大肚子從車上跳下,轎車後面還跟着一輛軍用卡車,整車的日本兵蜂擁而下,十幾把三八大蓋圍成一個圈,把衆人圈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