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團隊所有成員全部集中到跨院中的院子裡,圍坐成了一圈。王崤峻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都已經經過了一晚上的深思熟慮,對於鍾員外昨天的提議有什麼看法,都說說吧。”
“當道士用剃光頭嗎?”院子中略微沉默了一會兒後,團隊中年齡最小的胡雪瑩問道。她是樑子嶽的女朋友,大學剛剛畢業,還沒有工作。她的問話顯然也是其他兩位女士所關切的,畢竟這幾個美女雖然都很前衛,但要讓她們剃個大光頭,估計會遭到堅決反對。
“道教做爲中國本土宗教,還是要尊崇‘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損’這句古訓的,所以道士是不用剃光頭的。”張維信解釋道。
“哦!”三位女士及幾位不太瞭解這方面情況的男士紛紛點頭,表示明白了。
“那我沒有問題了。”胡雪瑩乾脆的說道,然後就依偎在樑子嶽肩膀上不說話了,看來她把最終決定權交給了自己的戀人。有同樣想法的美女估計還有服裝設計師朱曉媛,她是趙大偉的妻子。能在這麼一個前途未卜又男權至上的時代中,有一個自己最可信賴的人可以依靠,可以說是一件最幸福的事了。同樣是女士的助理會計師洪妍則是三個女士中唯一一個孑然一身的,真不知她此時會做何感想。
“當道士可以結婚嗎?那個道長會不會教大家武功呀?”王峰這個自認爲貌比潘安又武藝高強的帥哥問道。
“至於能不能結婚,這個就不一定了,不同的教派有不一樣的要求。現在的道教派別還沒有那麼多,道教的大發展還是從宋、元開始的。所以現在的道教具體是什麼規定,我還真不太瞭解。不過,咱們此次當道士只是權宜之計,不是真的出家,這些問題到是不用過多考慮。”張維信耐心的解釋道。
“沒錯,衆位帥哥美女不必爲這些事擔心,畢竟如鍾員外所說,咱們是暫時借這道觀棲身,並不是就要真去當一輩子道士。等過一段時間,咱們頭髮都留長了,習慣穿這個時代衣服了,說話做事不再那麼特立獨行了,再通過鍾員外或者其他門路得到合法身份了,也就不用當道士了。”王崤峻在一旁安慰道。
估計是王崤峻這一番話真正打動了衆人的心,經過一番熱烈而和諧的討論之後,在隨後進行的《關於團隊成員是否同意在近期內進入玉虛宮爲道士的全體投票》中,所有人都投了贊成票。眼看這件大事有了一個圓滿的結果,大家都挺高興,三兩成羣的湊在一起閒聊了起來。王崤峻則把三人領導小組另外兩人——張維信和曾志林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準備和他們兩個再就細節問題好好議議。
進到屋內,各自坐定,王崤峻首先開口。他低沉着聲音說道:“當道士這件事雖然有了決定,但是並不代表着我們在這個時代的生存就有了保障。這隻能算是權宜之計,絕不能當成長久的打算。況且,對於這個鍾員外如此熱情的幫助我們,我總是覺得心裡不太踏實,總覺得他好像是有所圖。雖然我說不出他到底圖我們這些人什麼,但這種不好的感覺一直存在。昨日我答應他考慮他的建議,也是無奈的選擇,畢竟咱們現在首先要解決的是眼下的生存問題。”
張、曾二人連連點頭,表示對他的贊同。張維信想了想,說道:“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所圖,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他絕對想不到我們是從千多年後到這裡來的。這樣就比較好辦了。我估計他可能是覺得我們外表怪異,可能會有一些比較特殊的本領,沒準想要招攬咱們爲其所用,或者薦於他人以求引薦之功。有些古人還是信奉‘人有古怪像,必有古怪能’這句話的。況且咱們這些人也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至少見識遠比這個時代的人廣博。”
曾志林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反駁道:“也不盡然,不是還有一句古話叫做‘事不尋常必爲妖’嗎?那鍾員外見我們如此怪異,或許認爲我們並非尋常之人,而可能是什麼妖魔鬼怪。怕我們會妖法,所以不敢在這裡對我們動手。而是藉機把我們誑進道觀中,想要那道士用法術制住我們,再引來官兵將我們一網打盡。”看來曾志林雖然投了贊同票,但是對鍾員外的企圖還是心存顧慮。
“呃”,曾志林居然能這樣解釋這件事情,讓王、張二人頗爲錯愕。二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這個想法。畢竟這個年代的人大多數還是迷信的,有這個想法還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過,這個說法實在有點匪夷所思,令他們這兩個無神論者着實理解不了。
略停了一下,還是王崤峻先開了口,他斟酌用詞道:“大志這個說法到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不過從我對鍾員外的觀察來看,他應該不是拿咱們當妖魔鬼怪來看待的。當然,無論他是否會對咱們不利,咱們都應該保持警惕。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我覺得咱們不如這樣,道觀咱們要去,但是防備也要做。到了真要去的時候,大志你和小峰兩個再加上樑子嶽就多注意一些。一旦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你們兩個負責阻擊,子嶽負責開路,掩護大家向山裡躲避。這裡好在山很多,只要能進山,機會就多了。只是這樣你和小峰要承擔的風險就會很大,所以你要是不同意,也沒關係,咱們再想別的方法。”,
雖然已經退役了一段時間,但是作爲前武警特警,曾志林保護他人的想法顯然並未稍減。聽到王崤峻對他略有些不信任,站起身來,拍着胸脯激動的說道:“崤峻你放心,我曾志林絕不是貪生怕死的人,爲了大家的安全,我這一百多斤就豁出去了。”
見到曾志林這樣的表示,王、張二人都很受感動,一致表示感謝,併爲自己剛纔的猶疑道歉。隨後,三人又將王峰和樑子嶽叫來,向他們交待了相關計劃,兩個也均表示沒有問題。幾個人又對計劃細節進行了仔細討論,針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制定了相應的應對措施,直到中午才結束。在吃午飯的時候,王崤峻將衆人的決定告知了鍾員外。鍾員外很高興大家能接受他的建議,並表示將親自去和玉虛子道長商談此事,請衆人儘管放寬心。王崤峻等人自是稱謝不止。
當天下午,鍾員外便帶着兩個僕人和一些禮物坐車前往玉虛宮。這玉虛宮離黃山店到是不遠,直線距離也就六、七里路。只是這路都是山路,真走起來比在平地上走時間上要多出一倍。何況鍾員外是駕車去的,根本走不了山路。所以他和僕人只能走大路,繞道周口鎮的方向,再拐向玉虛宮所在的寶金山的山腳下,然後再上山。這樣走雖然距離要遠上近兩倍,但是隻需走最後一小段需要小心駕車的山路,其他時間都可以痛快的駕車,。只不過,這樣一來,這鐘員外當天恐怕就回不來了,衆人只能再多等一晚。
一夜無話,第二天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鍾員外才回來。衆人得到消息,都到花廳去見鍾員外,希望能有個確切的結果。一切果如鍾員外昨日說的那樣順利,那玉虛子道長自然是爽快的答應下來,說是待他叫觀中弟子將房舍打掃一下,明日大家就可以搬過去了。穿越衆聽了自然連聲稱謝,鍾員外也連說客氣。
待大家都安靜下來,鍾員外向王崤峻詢問道:“從鍾某這莊上去往玉虛宮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山路,一條大路,不知衆位打算走哪能一條。”隨後便將兩條路的情況說明了一下。王崤峻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在下覺得還是走山路吧。雖然道路難行一些,但是過往的人也就要少得多,有利於隱藏我等的行蹤,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大家去當道士就是爲了掩人耳目,走大路要經過周口鎮,那裡人來人往的很容易被看到。鍾員外聽了,也點頭稱是,說道:“王公子所言有理。那衆位就在明早起程吧,到時鐘某讓犬子世文帶幾個家僕送衆位去。一來,爲衆位引路。二來,也好向玉虛子道長引見。鍾某年歲大了,不慣走山路,明日就不親送衆位前去了。”王崤峻聽了,又拱手稱謝,連說不敢再勞煩員外了。
既已得了準確消息,穿越衆回到所住的跨院後,便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太多要收拾的。因爲不知道要在這裡住幾天,所以衆人來了之後,也就沒把揹包全打散,現在收拾起來還是很簡單的。收拾完東西,衆人也就無所事事了,仨一堆倆一夥的閒聊天。王崤峻把幾個主要人員招到一起,又熟悉了一下各種應急情況的處置方案。
晚上,王崤峻將大家召集到一起將領導小組制定的,應急情況處置方案通報了一下,並讓曾志林將團隊目前所擁有的各類武器進行了分配。仿唐橫刀由曾志林使用,雙節棍由王峰使用,甩棍由樑子嶽使用,兩隻棒球棒由尤遠和宋飛揚二人使用,手弩由王崤峻使用。其他人,則在進山後,以方便行路爲由,一人砍一根比較粗的樹枝作爲武器。爲了不讓鍾家的人起疑心,除了樹枝外,所有武器都要想辦法綁在揹包上,不要太過明顯的拿在手上。另外,爲了防止意外,明天進山後,曾志林找機會在沿途做上指路的標記,以防需要出山時,找不到走過的路徑。王峰要時刻不離的跟在鍾世文的身邊,如果真有意外事件發生,就制住鍾世文,以爲人質。一切都安排妥當,衆人均回房睡覺,而曾志林、張維信、魯悅、周磊被安排輪流值夜,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