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崇恩真君居然想的如此之多?”王善方一離開,葉繽便自說道,“只是不清楚,心中有這種想法的散修有多少,若是大半都如此,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將他們都殺了吧!”面對這種情況,葉繽的面上也止不住露出了苦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崇恩真君想的也對,只不過,想法過於偏頗了一些,還不夠全面。將所有的力量統合在一起,殺戮肯定是必要的,但是,如其所言,散流盡散,卻也不盡然。”山濤輕輕的踱着步,冷靜的回道,“散流仙人人數衆多,遍佈三界,若能形成合力,麻煩的確不小,不過,這恐怕基本上不大可能!
正所謂人衆人心散,且不說散流之中盡有那與我道門三教,或者西天佛門交好,甚至根本就是附庸的。單論那投身天庭司職的仙人,恐怕與那些偏居海外的之間,矛盾都很難調和,所以,真個起來鬧事,倒也算不得什麼。
不過,我擔心的倒是,我這般一味強勢,會使得那些本來處於中立的,或者偏向我們的,倒向佛門,畢竟,我在他們心中的名聲,自入天界以來,就不太好。”
“也是我們當初所爲太過草率了,若是能夠思量的周全些,說不得現在就會好上許多!”葉繽感嘆着道。
“這話不對,”山濤搖了搖頭,道,“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的考量,當初我們那是在以小博大,本就在拼那分好機會,那般處理,完全是最正確的選擇,換上別的做法。決然不會有那般效果。
再者說了,若非當初我們那番作爲,恐怕也未必能夠獲得恩師的首肯,得到這天大的恩典!有了它,你我畢生之追求,可算是真正實現了。....否則,我們便會如崇恩真君般,說不得何日,便會大難臨頭,化作冢中枯骨了!擁有了這樣地機會,就決然不能讓它錯過去,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離了誰,天地都一樣運轉!”
山濤的面色之上一片堅凝,顯示了其內心的堅定,無可撼動。悠然,其臉上的表情稍稍鬆懈了下來,微笑着道。“好了,遠的事情暫且不談,我們還是先想想,如何化解崇恩真君出的妙招吧!這個不解決,以後地皆是空談。”
一夜就這麼,在二人的反覆思量之中過去了。到得天光開始放亮之時,二人依舊沒能商討出什麼適合的計策。山濤心中也是苦笑不已,他很清楚,崇恩真君這一計乃是針對其的兩大命門去的,委實不好處置。畢竟。一個無可挑剔,且主動求死之人,也着實是不好對付。沒奈何,只能召集麾下公議了。
山濤身爲絕對的上官,又擁有了絕對的實力,於這西海嶽府之中,想要辦什麼事情,本來無需有任何的顧及,但是明瞭崇恩真君心中地想法之後,山濤心中反倒是有了幾分顧及。不由得謹慎了許多。也正因爲此,他方纔沒有連夜召集他的屬下議事,以免授人以柄。
即便是而今,也不宜調度過多的駐守天將,畢竟,山濤此行,可謂是將整個洞靈宮全部帶出來了,高階將帥一大堆。動靜大了。也不好。所幸,這種出謀劃策的事。人多了也沒用,反若有哪個口風不密,反而容易出事,只召集十多個核心之人便了。
山濤隨邑之人,居住之地距離山濤的寢殿也都不遠,不過須臾功夫,文曲星君比干、天機星君盧昌,張奎、卞吉等四聲元帥以及隨身護駕的刑天四神將便齊齊趕到。$$在接受了拜見之禮後,山濤便開門見山地,將崇恩真君的謀劃道了出來,向自己的這些心腹之臣問策!
衆人來到之時,都是一副輕鬆自如的神態,然,在聽得了山濤的消息之後,俱個大吃一驚,繼而都皺起了眉頭。本來,任誰都認爲,有了王善在,此行應該是屬於比較輕鬆的,孰料會出了這檔子事!
看得衆人都是一副眉頭緊鎖,面色沉靜,苦苦思索的表情,山濤也明白,事發突然,他們雖然也有自己的準備,但那都是爲了防止產生激烈對抗而籌謀的應變之策。對於崇恩真君這種求死的手段,也是準備不足,一時之間,也沒能想出什麼好招來。
大殿之上,當時一片沉寂。片刻之後,天機星君當先開口,拱了拱手道,“帝君,還請將豁落靈官王善召來,臣想要詳加了解一下昨夜地情況,以便籌劃!”
天機星君之言一出,立時贏得了殿中衆人的一致附和,都自道唯有了解的越發仔細,才更好的進行判斷。對於這點兒,山濤自然不會反對,立時令得了隨身力士前往傳召。
很快,王善便再次來到了山濤的寢殿。對於再度召見,王善顯然是有了充足的準備,神情儀態沉穩之極,較之昨夜要好上許多。
山濤略一示意,天機星君便上前問道,“王靈官,殿中諸人,皆希望完完全全的瞭解昨夜你與令師崇恩真君,交談的一切,希望你能夠原原本本的道將出來,不要有絲毫的遺漏。否則,這會影響我們地判斷!”
“星君但請放心,小將斷不會如此!”王善平靜的回道。而後,便將昨夜於其師的一切交談,都複述了下來。途中天機星君穿插着問了一些問題,王善也都回答的十分順暢,沒有絲毫遲滯。
當一切明瞭之後,衆人非但沒有覺得輕鬆,反倒是覺得愈發難辦了。文曲星軍比干苦着臉道,“眼下這情形,帝君收回西海嶽府權柄,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但是卻偏偏不能草率,輕舉妄動。
事情皆因崇恩真君而起,清掃了崇恩真君也不難,藉口也不難找,但是想要圓滿,不出瑕疵,使得天下人信服,說不出毛病,卻着實是不容易了。”
“這個本帝自然明白,本帝召你們前來,就是爲此!”山濤冷聲言道,“西海之事,必須圓滿,否則,我們的四海之行,恐怕就要止步於南海了!”山濤語氣不容置疑。
天機星君這時突然開口道,“崇恩真君之所以如此作爲,大半因由乃是爲了維護散流,臣下覺得,若是努力努力,再由真君加以許諾,或可令其改了想法,將其延攬過來。如此,可化解於無形。”
“不可!”天機星君此言方落,七殺星君張奎便斷然將其否決。“盧道兄之言,決然不行!眼下一切都還在暗地裡進行,知道的人也不多,若是再進行延攬,事情便不可避免被挑到明處了,成功了還好,若然失敗,恐怕後果不堪設想。我們此行,須得完全,不能冒險。
再者,即便成功,在我們離開之後,誰又能保證不會其會再度因爲他人的勸說而反水。他與我們的關係,畢竟薄了一層。而今爲非常之時,我們需要地是絕對地控制,四海嶽府,自上到下,必須都進行替換,方纔可保證無礙!”
“天蓬元帥所言甚是!”山濤點頭贊同道,“此法不妥,還需另想它法!”
“若是如此,就難辦了!”天機星君苦笑着道,“除非,除非能夠跳出此事,從別的方面找因由。倒是不知道崇恩真君執掌西海嶽府如許歲月,有什麼過失沒有?”
此言一出,其他人沒什麼反應,畢竟,崇恩真君地品行,卻是有口皆碑的。倒是王善眼中一亮。其突然拜倒在地,言道,“稟帝君,小將願意檢舉恩師,因玄靈真君之死,對帝君多有不滿,昨夜與小將見面之時,語出狂悖,對帝君進行辱罵,並暗示小將繼續匿身帝君麾下,伺機搗亂。”
說到這裡,王善頓了一下,雙眼緊緊的盯着山濤,繼續道,“只希望,只希望帝君能夠寬大爲懷,饒過家師一命!”
“可行!”王善話語方落,天機星君便道,“有王善這個弟子親自出面作證,事情便好辦多了!”緊接着,其餘之人,也都連聲附和,同時各陳己見,須臾功夫便將整個計劃給完善了起來。
山濤仔細思量了一下,也覺得可以,畢竟,這個世界上,判師可以說是最大的罪果了,若是沒有十足的理由,立時便會遭到全天下的唾棄。心中清楚,王善如此作爲也是爲了保住自己師傅的命,心中也多有感動。
“好!”山濤回道,“既然不損根本,本帝也非是嗜殺之人,就依次計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