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這麼小聲也被盛世堯聽了去,他一拽手環,拉動我的手腕,漫不經心道:“也不盡是如此,從杜老闆別墅內的佈局而看,這個黃大仙並非不懂風水,相反,很有可能精於此道,只是有意指引那杜老闆走歧路而已。”
“這是爲何?那黃大仙爲何要害杜老闆?”按理杜老闆不是他的財神爺嘛,捧着都來不及呢,怎麼還要做這些事?
盛世堯似笑非笑道:“這就要問黃大仙本尊了。”
由於我們是下午去的那山頭看風水,走時已近三四點,所以在車子開了三個多小時就天暗下來了,回程與來時不同,用不着太趕,於是沿路找了家旅館入宿。早前周通說什麼怕被杜老闆發現儘早走人,已經證實是在誆我,所以不用太憂心。
可大事不憂心,我這邊小事憂心啊,盛世堯一點都沒解開手環鏈的打算。我在煩惱晚點要是他去上個廁所解個手什麼的,難道也把我給牽着一同去?很快我的煩惱就真的來臨了,倒不是解手,而是盛世堯一進房就開始解外套釦子,脫下一邊手後,另一邊袖子就卡在了我們鏈子中間,我乘機提議:“要不把這手環先解了吧。”
他睨了我一眼,不知從哪摸了把極小的鑰匙,解開他那邊的環扣,我正要喜上眉梢,卻沒想他拉着我走進浴室,咔嚓一聲把手環銬在了毛巾鐵架上。這前後轉變發生就在兩三秒之間,等我反應過來,已經又被鎖住了。
也不等我開口,他轉身走出了浴室,留我一人像個傻瓜一樣,手吊在毛巾架子那。一扭頭,看到水池上方的鏡子裡的我,頭髮亂蓬蓬,眼窩因爲昨晚沒睡也有些青黑,簡直就是窘與狼狽的代名詞。
有氣無力地喊了聲:“盛世堯。”他沒應我,在意料之中,我接着說:“能不能別拷着我了?我不跑了,跟着你還不行嘛。”這次聽到悉悉索索來回走的腳步聲,再接再勵繼續:“以後時間還長呢,你總不能天天都這麼鎖着我吧,我們可不可以嘗試信任對方?”
盛世堯的身影出現在了浴室門前,可我定睛一看,立即驚怔住。他他他......居然上半身光着,長褲鬆鬆垮垮地卡在腰間!平日總看他衣冠楚楚樣,也曾以爲他身材單薄,卻沒想衣料底下如此有看頭。他旁若無人地走進來,一直走到我身前才停住,如此近距離對着個半裸男,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臉紅得像煮熟了的螃蟹。
尤其在看到向我伸出手時,沒出息地閉緊眼喊:“不要!”一秒、兩秒、三秒,什麼事都沒發生,睜開眼只看到某人的後背,隱在了淋浴房內,且被簾子給擋住了。擡頭而看,鬆了口氣,原來他剛纔靠近是爲把睡衣放我頭頂上方的毛巾架上,是我想多了......
可嘩嘩的水聲傳來,刺激我的腦神經發揮無限想象的潛能,就是再粗線條,也不由心猿意馬。尤其剛纔睜眼霎那的驚鴻一瞥,似看到他整個身體的線條,這就更有助於我在那天馬行空的想象。浴室內的水蒸氣逐漸增多,我發覺自己是口乾舌燥,從內到外的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