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柏龍、克萊爾等一衆人等站在碼頭邊恭候着查理二世的蒞臨,岸邊全是手持帶有王室徽章新國旗的老百姓,在二十一世紀,每當英王室訪問澳大利亞,澳大利亞人都是傾巢出動,愛戴英國國王可是有歷史傳承的。
唐納德帶着高中老師山姆和船長亞歷山大敲了敲查理二世所在會客廳的大門,“陛下,莫迪亞洛克已經到了,您的人民正在碼頭歡迎您的到來。”山姆平時跟查理二世交流比較多,因此唐納德便讓他來請國王。
“國王陛下正在更衣,你們先在外邊候着。”一個女侍者的聲音響來起來,上次福克斯伍德大叛亂,趁機跟着唐納德逃跑的保王黨不在少數,他們在海上又將宮廷秩序重新整頓了起來。唐納德對此有些嗤之以鼻,要不是他們這幫人出生入死,查理二世估計還跟乞丐一樣在歐洲大陸游蕩,現在這幫保王黨反而對他們各種挑剔,實在讓人反感,也只有山姆才能忍受得了這幫人,不過查理二世本人倒是挺不錯的,他活潑愛動,天生樂觀,一聽到外邊山姆的聲音,也不管侍女的勸阻,立馬打開艙門出去,在海上待了六個月,他已經快瘋掉了。
“唐納德,這次朕能安全脫險全是你的功勞,等在莫迪亞洛克加冕,朕一定要封你一個貴族爵位,讓你當我的騎士侍從。”查理二世歡快地看着遠處的景象自顧說道,唐納德也不回答,這事情可不像查理二世想得那麼簡單,現在還是少表態爲好。
“艾米莉亞,你快過來看一看,莫迪亞洛克跟英格蘭一點都不一樣,這裡看起來雖然規模要小一些,但是他們的一些建築竟然是用玻璃做的!”查理二世在“信鴿”號上已經見過了不少鏡子,但是第一次看到玻璃幕牆的高樓仍然震驚不已。
艾米莉亞是他的一個侍女,也是他明面上的相好,這年代,跟平民女孩結婚是不可能的,她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名分,但這並不妨她倒貼上去,相比富足的生活,名分又算得了什麼呢?不過艾米莉亞對此好像並不在意,她用羽毛扇遮住半邊臉龐,身着穿蓬蓬裙,“天哪,陛下,莫迪亞洛克人真是太奢侈了,不過你一定要讓他們給我一面落地鏡,他們都拿來蓋房子了。”
“哈哈哈,艾米莉亞,不用擔心,等我加冕後,整個國家都是我的,你想要幾面都給你,朕甚至可以讓他們給你蓋一棟鏡子城堡。”查理二世躊躇滿志地看着他的新江山。唐納德、山姆、亞歷山大一臉愁容,這理念上的差異可太大了,到時候可有的阿爾伯特去頭疼了。
船隊不一會兒就到達了碼頭,兩艘引導小艇以及拖船將“信鴿”號穩穩地拖進了泊位。地上一張租借委員會的紅地毯直通碼頭外的主幹道,薩維爾和肖恩帶着警察以及剩下的軍人維持着觀衆區的秩序,底下的老百姓瘋狂地揮舞着週中的鮮花,大聲叫喊着:“國王陛下我愛你!”
“天哪!莫迪亞洛克人都這麼瘋狂嗎?”艾米莉亞一隻手提着裙子,一隻手挽着查理二世的手,她悄悄地對查理二世說道,後者正對着人羣在揮手,今天查理二世穿着很搶眼,他內裡穿着紅色金絲鑲邊的夾克,外邊套着一領盔甲,手裡拿着高頂盔,盔上的紅色羽毛正在隨風飄揚,查理二世留着黑色的波浪卷長髮以及黑色的鬍子,看起來精神很好。
“尊敬的陛下,我們日思夜想終於把你給盼來了,我是政府首相阿爾伯特。”阿爾伯特行了個撫胸禮。他後面的政府官員以及議會成員跟着行禮。
“上帝保佑你,阿爾伯特,要不是你英明的決定,我現在很可能就被克倫威爾給殺了,你知道我的父親悲慘的遭遇嗎?”查理二世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陛下,你現在完全不要擔心了,克倫威爾的手還伸不到這裡來,您只需要召集你的臣民到莫迪亞洛克來,我們有信心把您重新送上英格蘭的王位。”阿爾伯特一臉慈祥,不過每句話都在誘惑着查理二世,希望借用他的影響力介入歐洲局勢。
“這個事情再說吧,我當然願意召集我的臣民們過來,不過莫迪亞洛克太遠了,而且克倫威爾的海軍一直跟在我們的屁股後邊,朕可提醒你們務必做好軍事防務準備,他們很肯能遊弋到附近。”查理二世顯然並不是個傻子,相反他後來是個頗有作爲的君主,對於阿爾伯特這種盲目樂觀的態度他有必要提醒下。
在場的一衆政府官員和議員果然聞顏色變,一直以爲藏在澳大利亞南部就沒人找得到他們,沒想到英格蘭海軍像狗一樣緊緊追着不放,不過阿爾伯特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問,一番寒暄後立馬派汽車將查理二世和他的宮眷載去行宮。
查理二世看着眼前這輛黑色的奔馳,不解地問道:“你們的馬車這麼低嗎?馬可怎麼拉呢?而且你們的馬在哪裡,他朝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馬的影子。”
“陛下,這個是汽車,不用馬拉,自己就能走的。”一個莫迪亞洛克本地管家回答道,他身穿黑色燕尾服,手上戴着白手套拉開車門。查理二世似懂非懂的樣子,悄悄地告訴艾米莉亞這個汽車肯定和“信鴿”號一樣,下邊有一臺機器在驅動,在船上的時候山姆沒少和他講這些東西,就怕查理二世在莫迪亞洛克出醜,到時候對王室聲譽不好,查理二世本身也很聰明,對這些東西一點就通,因此一聽管家的解釋立馬明白過來,但是艾米莉亞很顯然無法將這輛小巧的轎車跟“信鴿”號巨大的船身聯想起來,她似乎覺得這就是魔鬼的力量。
車隊經過歡迎的人羣緩緩駛入查理二世的行宮,這是一處博物館改造而來,不過博物館本來也是當時一個貴族的府邸,現在算是迴歸本源了。阿爾伯特帶着政府官員也一併到達了行宮,這處行宮距離首相府不遠,裡邊先前請委員會的施工隊給重新裝修整治了一下,現在看起來頗爲豪華,可不是威斯敏特宮所能比擬的,但就是規模上小了一些,查理二世心想以後一定要擴建下。
兩位看門的土著門童緩緩地打開了行宮的大門,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幅查理二世的巨幅畫像,這幅畫像就是圖書管理找來的那一幅,原本鎮上有個廣告公司,便拿這幅畫做底本打印了一幅長6米,寬3.7米的巨幅肖像畫。
“陛下,您對這個行宮還滿意嗎?”阿爾伯特滿面笑容地問道,查理二世還在震驚當中,“我一直以爲莫迪亞洛克是人文和藝術的荒島,沒想到這裡也有這麼偉大的藝術家,令人讚歎!阿爾伯特,你做的不錯。”
阿爾伯特顯然還沒有適應這段新的關係,唐納德也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新王和政府理念上的分歧,查理二世只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家臣,而阿爾伯特把他當成一個尊貴的客人,雙方在誤會中倒處得分外和諧。
就在查理二世參觀行宮的時候,剩下來的幾艘移民船隻也到了,先是查爾斯、摩根帶着他們新組建的雜牌軍隊下船,後來是從黃金海岸帶過來的瑞典平民以及福克斯伍德的普通老百姓,他們平時可沒有山姆這個家庭教師給他們講新世界是什麼樣子,因此看到自走的汽車,很多人雙腿都顫抖起來,口中連呼上帝。
莫迪亞洛克自從昨天收到“信鴿”號的消息後就做好了準備,中學把體育館挪了出來,給他們進行前期的體檢,安撫,後面的移民房屋也已經弄好了,菲利普島上還有中國人剩下來的不少建築設施,這些都可以給這批移民利用起來。
“肖恩中尉!”查爾斯站在碼頭上朝肖恩招手,肖恩也注意到這個年輕人,把手中的工作交給其他人後連忙趕了過去他好久沒見到這些小夥子們了。
“查爾斯,摩根,我聽說你們這次在外邊打仗了,還親手殺了敵人!”肖恩拍着查爾斯的雙肩仔細觀察着,“不錯不錯,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媽媽看到你的變化會很開心的。”
“長官你可別聽他吹牛”摩根在旁拆臺道,“跟瑞典人作戰的時候就是因爲他摔了一跤才一直看着我們打完了全場”。
“什麼?摩根!你還不是因爲可憐你的非洲同胞,都捨不得朝敵人開槍!”兩人立馬又像鬥雞一樣吵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這次到底帶回來多少人?我看這裡有不少船呢,另外把歐洲發生的故事也跟我講一講,我真的很好奇。”肖恩拉開了兩個人。
“這次回來人可真多,不過路上損失了不少,咱們剛開始從歐洲出發的時候,包括了“信鴿號,三艘蓋倫大帆船,兩艘東印度公司商船,不過克倫威爾的海軍一直跟在後邊,我們在東非被他們追上了,發生了一次海戰,有一艘商船被俘獲了,還有一艘蓋倫在過好望角的時候被巨浪掀翻,因此現在總共只剩下三艘船,差不多一千五百人左右,軍人還有五百多名。”
“這可真令人遺憾。”肖恩託着下吧想了會兒。查爾斯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事情,“對了中尉,英格蘭海軍好像發現了我們的地方。”
“什麼!”肖恩大吃一驚,原來莫迪亞洛克人敢這麼囂張就是因爲老家藏的好。
“我們有一次有艘船在印度洋走丟了,後來去找他們的時候碰到了東印度公司的船,他們一路跟我們保持距離航行到澳大利亞北部海灣才撤離,他們願意搜索的話,用不了幾個月就會發現這裡的。”查爾斯補充道。
“明白了,看來咱們的戰爭是無法避免了!”肖恩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