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蒙彎着腰從椅靠後走出,翹起大拇指對古天笑道:“果然還是我家天笑厲害啊,這麼只母老虎都能震住,咦?你這是詢問我爲何躲在椅子後面的眼神?這個......天笑啊,本少最是憐惜美人,況且好男不跟女鬥,本少是讓着她的。”
許香溪此時也開門走出,羽扇指了指樓上又指了指孫蒙後說道:“聖人云,唯女子與孫子難養也,你若不去招惹別人,還想去摸人家臉蛋,怎麼會被一刀把褲袍也劈了。”
古天笑望向孫蒙的錦袍,果然如許香溪所說,從腰間往下一條好長的裂條,糀子用小爪捂着嘴偷笑,只見孫蒙用手拽着裂口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沒事沒事,雖然書院只發一身制服,本少可是買了十身備用的,天福,還不趕緊去拿身新的來,小米都在笑話我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樓上的長孫書堯嘲笑道。孫蒙的實力她還是知道的,非要被整成這樣也怪不了別人。
古天笑正想說些,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入密傳音,“公子,速回古香齋,夏花有要事稟報。”古天笑看不出夏花隱在何處,便背手悄悄做了個手勢表示知道,接着對院內三人說道:“今晚看來睡這不太平,我出去外邊的別院住,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天笑,明天開學第一天別忘了找我一起去註冊結社,對了,還有一些要用到的書籍我幫你放你屋內書檯上了,別忘了拿。”長孫書堯對古天笑提醒到。
“知道了書堯,謝啦,”隨即古天笑進屋準備了番,出門前,天笑又問向許香溪,“香溪,城外圍有個許氏工坊,一個叫許嵩的執事有印象嗎?”
“許嵩?好像沒什麼印象,你知道我對那些生意事沒什麼興趣的,”許香溪想了想,確實想不起這號人物,隨後問道,“你外邊也有住處嗎?”
“恩,家裡新購置的,工坊我也就隨便問問,不用放心上,明天見,大家晚安。”古天笑瞥了眼毫無動靜的神秘美人的竹樓,之後朝書堯三人揮了揮手,又朝古香齋走去。
中州東部局勢發生了一件大事,在所有人的詫異不解中,互爲世仇的古劍宗和天刀門居然結盟了。這是今日傍晚消息靈通者剛放出的消息,目前東海書院沿街酒樓茶莊裡談論最多的便是這個話題。而這個話題的焦點又聚集在了另一個可以被八卦的大消息上:黃廷國公主,原天刀門門主黃宏的女兒黃飛虹,跟古劍皇朝皇子,古劍宗現任宗主古風的大兒子古文俊訂下了婚約。
古天笑又回到古香齋的時候,夏花已經在路上跟他講了大致的情況。
“公子,公子,”剛踏入內堂門口,梧桐就從內屋風風火火跑出說道,“公子恕罪,奴婢睡過頭都沒有發現公子離去。”只見梧桐又穿上了杏黃色的丫鬟裝扮,看來跑得匆忙都沒穿戴妥當。
古天笑走到主位坐下,揮手示意一旁的侍女退下,然後對梧桐說道:“之前不是說過不要再把自己當丫鬟嗎,梧桐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嗚嗚嗚……公子不要奴婢了嗎……”梧桐竟似會錯意抽泣起來,“公子,奴婢下次不敢了。”
古天笑揉了揉腦袋輕嘆一聲,見一身夜行黑衣的夏花從窗臺閃進,便示意梧桐去關上門窗開啓隔絕法陣。
“夏花,其實不用每次都從窗臺進來吧……”古天笑無語的說道。
夏花見屋內已設置妥當,便摘下面巾,露出了清冷麗質的面容輕輕說道:“公子,屬下習慣了,而且外邊的這些侍女也不保證沒有別家的諜子混在裡邊。”
古天笑輕輕點頭,看着一旁端茶遞水還在哽咽的梧桐安慰道:“梧桐啊,我不是在責怪你,只是你以後要有身爲古香齋掌櫃的自覺,不用再穿丫鬟裝了,那套宮裝本公子還是挺喜歡的。”
“放心吧公子,梧桐在人前一定給公子長臉,丫鬟裝穿習慣了,只在公子跟前穿。”梧桐給古天笑和夏花上好茶後,站到天笑身後輕輕按摩起來。
“在本公子前就不用穿了。”古天笑打趣道。
“唉?公子,那我要脫嗎……”梧桐竟是真的去解襟扣。
“咳......”夏花輕咳一聲,“公子別鬧了,還有正事要說。”
古天笑輕輕恩了一聲看向夏花,被緊身黑衣勾勒出的凹凸身段,不禁拿來同先前的紅衣勁裝作比較,果然各有千秋。黃飛虹顯得更加圓潤飽滿,充滿誘惑,而夏花則是清瘦玲瓏,惹人憐愛。看着看着,古天笑發現心頭一絲邪火又突的冒起,隨即心湖升起一股清涼又平靜下來。原來如此,靜心在邪火冒出時便已失去,只是現在已理解了其中深意,不再如以前那般竭力去壓制反受其害,雖還無法做到常清靜,但已無礙於動和靜的轉換,只是稍欠火候罷了。
“公子......奴婢的褻褲褻衣也要脫嗎?”
咦?梧桐,你這是在給本公子添火啊。
裡屋香塌上,古天笑枕在梧桐豐潤的大腿上,雙腳則是擱在夏花的玉手中被輕輕揉按。“靜心得意,古人誠欺我也。”古天笑看着身邊的秀色可餐無奈地感嘆到,梧桐早已春光外泄,而夏花也已褪下了緊身黑衣,只留一件貼身護體蠶絲內襯,糀子更是肆無忌憚地在他脫去外袍的身上游走爬行,柔軟的毛髮更惹人瘙癢難耐。這麼個得意法,哎......究竟何許聖人才能做到靜心......
古天笑默默運行心法,在正面邪火的同時,引導心湖中的陣陣清涼將之散去,只是心湖猶如氣海一樣,彷彿清澈的湖面上總有一點點墨綠的漣漪,好在不影響心法運轉,古天笑長吁一口氣後說道:“之前我還在奇怪爲何黃飛虹能入住甲字院,原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情。”
“公子,明天古劍宗和天刀會便會趁東海書院開業大典向中州所有人宣佈正式結盟,同時古劍皇朝和黃廷國互爲友好邦朝共同進退,”在替天笑按摩腳心的夏花輕聲說道,“其實自古風掌宗後不久,屬下就發現兩邊老有神秘來往,只是屬下真沒想到事態會往結盟一邊
發展,似乎是天刀門誠意滿滿,願意讓出兩朝邊境的三大靈石礦脈,黃廷國國主還承諾將黃廷國長公主黃飛虹許配給古劍皇朝優秀的皇子。五天前古風帶着古文俊親自去了黃廷國的都城大宛城做客,據說當時才子佳人相談甚歡,當場便訂下了婚約,待黃飛虹和古文俊書院畢業成年後就舉辦婚禮。而結盟的諸多事宜也已鋪敘下去......”說到此時,夏花頓了頓,俯身到天笑耳邊細聲道:“屬下發現一行人中古劍宗的一位太上也喬裝隨行,天刀會那邊也有太上私下出面會晤,只是具體相談什麼不得而知。”
古天笑看着夏花傾身而現的胸前旖麗,心中卻是暗自震驚,兩宗的太上親自出面,而且是像古劍天刀這樣的大宗,所圖之事肯定不會是表面的結盟這麼簡單,婚約之類多半也是以小掩大的障眼法之舉。只是心頭想起紅衣女子那魅惑又霸道的身姿,不禁感嘆這古文俊倒是豔福不淺。黃飛虹對自己這般作態,應該還是緣於那場決鬥,雖然是中州聯盟安排下的擂臺,但黃飛虹父親確實是直接死於古天笑父親劍下,她會有報仇的想法也是情理之中,而之後古天笑父親仙去歸根結底也是那場決鬥造成。只是古天笑覺得雙方並沒有死結,與其互相怨恨,不如直接把矛頭對準始作俑者的中州聯盟,那纔是悲劇順序的起點。古天笑忽然感到有些忿恨,雙手情不自禁地探入了軟滑內襯裡抓住了一對酥香翹梨。
“嗯……公子......疼......輕點......”夏花咬着嘴脣輕叱道。
古天笑回過神來,感到了自己的失態歉意道:“抱歉,有點想岔了,那麼天刀門能這樣放低姿態是圖些什麼呢?”
“屬下只知他們獲得了書院的一些權益,至於究竟爲何不得而知,”夏花也似有點懊惱接着說道,“古劍宗現在對我們一脈不聞不問,只有古清風和古飛揚師兄弟還會偶爾傳來一點宗門的消息,只是他們也沒有進入核心層面,一些機要可能也不知情。”
古清風和古飛揚是古斐門下的兩大弟子,古斐也只收了這兩名弟子。按照古劍宗的規矩,弟子修爲到了元嬰境就必須出師,之後出宗歷練,或是去獵殺海獸師父都不能在旁照應,最終能提升境界破境入大乘境的就有了進入長老會的資格,就算沒有進入長老會,宗門也會安排一個山頭讓其自成一脈。而古清風和古飛揚出師不到百年就遇到了靈荒,自然也斷了破境的希望。
“其實在這個富者更富,強者更強,悲慘者更悲慘的大勢下,古劍宗對我們也算仁至義盡了,夏花,更多的還是要靠自己去爭取。”常言道,人走茶涼,古天笑知道這並不是虛言而是常態。
中州聯盟這些年推書院,盛學風,雖說是新天地格局下不得已而爲之,但也確實給了很多希望於更寬廣的人羣,而當年古劍女皇南宮雪花費巨資將檢測司推到窮鄉僻壤,目的也在於此。
希望這點點星星燎原之火不會又被瞬變的局勢給澆滅吧,想着這些年發生的一些事情,古天笑心下暗自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