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在這個環節出了問題。唐小貝編了順序數字號碼讓大家抓鬮,扣了最後三個數字留給丁夢夢,小鈴鐺和小青,結果兩個舞女抓了前一、二個唱,這兩舞女因爲有獎金的激勵,也顧不得小青跟她們商量的假唱的事了,欲與天公試比高,前兩個舞女,兩首歌唱下來,唐小貝這邊的人驚豔,丁夢夢這邊的人如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雜陳。實力暴露成這樣,誰願意以卵擊石?在唐小貝這邊的人的集體抗議下,比賽被迫中斷,果然不幸言中,要挾唐小貝更改規則,舞女退出比賽的要求舊事重提。道理是明擺着的,你唐小貝是跟舞女親,還是和同袍親?你對其中一個女人,對她偏袒,也就罷了,你是要三千粉黛,雨露全沾啊!這樣的老大不捧也罷。大家也不跟唐小貝這個二愣子硬扛,我比不贏,對舞女們的歌喉,自愧弗如,我棄權行吧?輪到第三個號碼上,棄權!將大獎的希望拱手相讓。引發了唐小貝的同袍的棄權潮。一邊是在女人面前的面子,一邊是同袍之誼。而且可恨就可恨在女人畢竟是女人,心胸狹窄到自毀長城的地步。既然你們手拉腳,嘴嘶咬,互相往水裡拖,那就由你們去吧。連小鈴鐺也未能倖免,所有在場的夜店服務人員,唐小貝只保下來了丁夢夢。
在“清君側”後,卡拉Ok大獎賽繼續舉行。丁夢夢受此驚嚇,自信滿滿的豪情面對一屋子居心叵測的喝彩,深感孤立無援,腹背受敵,竟只唱出了個三等獎。大家分了唐小貝和張總的錢,除了白天和張伯達忐忑,人人滿意。唯獨唐小貝和丁夢夢如胸口中了一記暗拳,哭不得笑不得。倒應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光景。
“我讓你難尷了。”聚會結束後,大家散場,畢竟三等獎2萬元還是出於唐小貝的鼎力幫忙,丁夢夢感激地說。
“小貝,我送你回去。”張伯達對唐小貝說。
“張總,我不用您送,讓大家都自己打車回去吧。”唐小貝說。
張伯達:“你和白天一起走嗎?正好我要往那邊彎一腳,見一個客戶。我把你和白天送回去。”
唐小貝:“我還有點事,你們先走吧。”
張伯達看看唐小貝和唐小貝身邊的丁夢夢:“那我帶白天先走了。”
唐小貝:“你們去,我也這就走。”
丁夢夢覺得這樣有點尷尬。畢竟在丁夢夢的眼中,唐小貝只是個暴發戶,和丁夢夢心中的白馬王子談都談不上,無論是從財力,在丁夢夢眼裡,也就500萬而已,還是從個人修養,人在夜店飄,逢場作戲,該賣的笑也已經賣了,該表的感激也已經表了,雖然兩個人同仇敵愾地爲彼此的利益拼搏過一陣子,有點患難下的暖味,那也不能夠把這種暖味拖延下去。這一點丁夢夢倒有一點當斷必斷的魄力。
“要不然你先忙,那我先走了。”丁夢夢說。
“我忙不就是想留下來和你再聊會兒嗎?你下班了?”唐小貝倒不知進退。
丁夢夢有點無語,一曲終人散,丁夢夢就半點表演的興致都沒有了,更覺和唐小貝非同一族。
“我啥班啊,賺夠了錢,就是到我下班的時候。再說時間也不早了。平時我比這早都走了。”丁夢夢說。
“那我送你吧。”唐小貝說。
丁夢夢最怕的這句話,還是被唐小貝吐出來了。
丁夢夢:“小貝,說是說笑是笑,我們有緣相聚,真是緣分。我很高興有你這個朋友。你單純,直率,都是優點。我有我的生活。在工作上,你是我的客戶。在目前爲止我還是想把生活和工作分的開一點比較好。對不起我讓你難看,可這就是我的職業。我需要嚴謹的職業態度維持我在這個環境生存。所以真的不方便了。我自己走了。”
“那我送你上車吧。”唐小貝知道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己是無隙可鑽了。倒也不以爲仵。表現的依然挺大方。
唐小貝把丁夢夢送到夜總會門口,門外攔車的同事還沒散。正好幾個同事攔下來一輛出租,被唐小貝徵用了,禮貌地拉開車門送丁夢夢上車,招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