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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廣裡,張讓府。
大長秋趙忠,中常侍夏惲、郭勝、段珪、韓悝、孫璋、畢嵐、粟嵩、高望、張恭、宋典,城門校尉趙延和軍侯韓成等坐在木案前喝茶。中常侍張讓心疼的看着躺在臥榻上、面色蒼白的養子張魁,他的左臀被刺了一刀。
“張老弟的仇,爲兄一定找機會爲老弟報!”韓成惡狠狠的說道,他和張魁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
“多謝大哥!”
“如今士人、外戚,甚至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宗室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我們要是不反擊一下,大家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張讓一臉憂愁,他的大養子張駿,娶了何皇后的妹妹,現爲光祿勳張溫手下的左中郎將,比二千石。
“張大哥說得有理,再不出擊,他們還以爲我們好欺負?”段珪一臉激動。
“各位伯父、叔父大人,侄兒今日就在城門口刁難了一下劉雲天帳下左主薄。”韓成洋洋得意。
“成兒太沖動了,劉雲天如今正得皇上寵愛,皇上想用他壓制何屠夫的勢力,立小皇子爲太子做鋪墊,大家不要招惹他爲上策。”韓悝有些鬱悶。
“韓老弟說得在理,依老夫看,這個劉雲天心機深得很,手握重兵,又深得皇上寵愛,權勢已超過何屠夫,但誰也不得罪?對大家也彬彬有禮,朝堂上從不出風頭!不要以爲他害怕大家,這就是他的可怕之處!一旦被皇上利用,大家都沒有好下場!大家沒有看到這段時間,皇上說話的聲音都大些。”趙忠喝了一口茶水,平靜的說道。
“既然大哥認爲劉雲天是個禍害,我們是不是找幾個人把他給做掉?以免後患無窮。”城門校尉趙延的聲音裡透出一股殺氣。
“勁生(趙延)說得有些道理,劉雲天自出道以來,殺人無數,天下想殺他的人多得很!前年劉雲天剛到涼州平叛時,韓文約親自出馬重金聘請涼州各路好手三十多人刺殺他,結果如何?表面看劉雲天文質彬彬,但報復心極強,一旦被他抓住把柄,大家的死期就不遠了,最好暫時不要動他!”趙忠接着說道。
“趙大哥說得對!劉雲天在涼州被刺之後,身邊的義從擴充到二千四百多人,個個死心塌地,彪悍無比!就是進了京城,也隨時帶着五十名精銳的義從!據侄兒炳昌(夏牟)昨晚回來說,城外西園軍營,劉雲天還有二千三百多精銳義從,軍紀嚴明,每日操練,清一色的河西馬,鐵盔鐵甲,裝備連西園軍都自慚形穢!真的動起手來,大概剩下的沒有上過戰場的二萬西園軍都不是這部義從的對手,大家不要輕舉妄動!要動也要先想好辦法解決這部義從!皇上大概也害怕有人刺殺劉雲天,二百御林軍日夜保護,寸步不離。劉雲天除了上朝,閉門不出,大家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再說了,要是他被刺殺,皇上不殺我們?他的那幫手下也不會放過我們。依下官看,我們先找機會殺殺士人和外戚的威風。”中常侍夏惲娓娓道來。
……
德陽殿。
“甄愛卿,朕一大清早就聽蹇愛卿奏報,京城昨晚出了一樁大命案?”劉宏一上朝就急切的問道。
衆大臣也已聽說,但想知道個究竟,豎起耳朵。
樊林護送劉靖進宮的路上告訴過他,廣陽門大街出了樁命案,一個姓桑的商人一家十七口被人滅了門,值錢的財物搶劫一空。一大清早,有鄰居路過桑家門口,在門口看到散落的銅錢很好奇,推開虛掩的大門,發現了慘劇,急忙報官,消息傳遍全城。
看來洛陽也不太平!
“微臣正想奏稟皇上,微臣已前往現場查看過了,一家老少加上傭人、丫環共十七口全部被殺,沒留一個活口,洗劫一空,門口的財物是有意放置的,好像有意告訴別人,裡面發生了搶劫!以微臣之見,不像一般強盜所爲!”甄舉的額頭滲出了汗,執金吾的職責是巡視京城,負責宮外的安全,京城裡出了這等大事就是管理不善。
“甄愛卿發現什麼線索沒有?”
“回稟皇上,慘案發生在晚上,鄰居也沒有聽到聲音,沒有人證,微臣一定盡力早日破案!”
“甄愛卿,朕給你三日時間,一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
“微臣遵旨!”
馬日磾接着出列向劉宏奏報青州和冀州賑災的情況,奏請皇上撥錢購買良種、耕牛和農具,早日恢復耕作,涉及到四、五十萬人,十幾億花費,大家一番激烈爭論,最後不了了之。
看着馬日磾一臉愁容,皇帝不急他急什麼?
劉靖突然預感到青州不久還是要發生叛亂!歷史上,青州就在劉宏駕崩前後爆發了上百萬人的大叛亂,攻城略寨,太史慈纔有了出頭之日,最後由曹操和公孫瓚出兵平息了叛亂,各自組建了一部青州軍。現如今,由於劉靖的出現,朝廷耗費幾十億在涼州安置了六十萬災民,流民數量大爲減少!加上劉靖三年前平息了泰山和東海郡叛亂,殺了好幾萬人,還帶走了闕宣、炅母、闕良、臧霸和孫觀等領袖,就是叛亂再起,聲勢也不會有歷史上的大!不知道管亥、徐和、司馬俱、裴元紹和昌豨(上次逃走了)這些黃巾軍大帥們還在不在青州、徐州?
該發生的總會發生!
洛陽也不安全,不能讓白樺和蔡琰單獨和兩個傭人住在蔡府,雖然有魏延和劉文保護,但好漢難抵四手,兩個大美女要是被歹人盯上了,將是劉靖終身的遺憾。
路過步和裡時,劉靖讓許褚帶着五個人把二小姐(不想讓外人知道三夫人到了京城)和五小姐用馬車接回車騎將軍府。
這二天,蒯明帶人到大司農府拖回了三億軍費,爲了安全,奏稟劉宏,以保護軍費爲名,從西園軍大營又調回一百名義從護衛。軍費要是在京城被壞人劫走,那將是天大的笑話!京城既然出現了一夥歹人,小心爲妙!
“大帥,三夫……二小姐和五小姐來了!”張遼欣喜的跑進來稟報。
“走,隨本帥去迎接她們!”
衆人一路小跑剛到中院門口,一輛馬車停下,張成、許褚、魏延和劉文等笑容滿面的站立兩旁,從車上下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身白色衣袍,楚楚動人,衆人眼前一亮。
“拜見大哥!”
“拜見二小姐、五小姐!”蒯明帶着衆人上前行禮。
白樺和蔡琰有些疑惑。
“拜見各位大人!”
“兩位小妹隨大哥進去,龐靈和孩子們也來了,你們又有伴了!”
“太好了!”白樺欣喜的說道,她和蒯明的媳婦龐靈只待了幾天,就成了好朋友。
“拜見三夫……二小姐,五小姐!”說曹操、曹操到,龐靈風風火火、一臉笑容的從內院趕了過來。
衆人來到客廳,董靜帶着所有的傭人和丫環趕了過來。
“拜見二小姐、五小姐。”衆人上前行禮。
“免禮!”
“董靜,你派兩個丫環服侍二小姐和五小姐。”
“是,老爺!”
“大哥,小妹不要!”白樺、蔡琰異口同聲的答道,兩人從懂事起就四處奔波,一個服侍別人,一個服侍父親,對丫環侍候左右很不習慣,但如今是車騎將軍的妹妹,沒有人服侍也不合常理。
“一切聽大哥的!”
“是,大哥!”
“董靜,老爺今日高興,你多備些酒菜,熱鬧一下。”
“是,老爺!”
服侍白樺的丫環叫郭慧,十五歲,面容俊秀,亭亭玉立,在女人中也算漂亮,但和白樺一比就自慚形穢。
服侍蔡琰的叫謝琳,比蔡琰還大一歲,漂亮的女孩。
“你們把小姐的行李拿進房去!”
“是,老爺!”
劉靖讓衆人去做自己的事。
帶着白樺和蔡琰先去看她們的房間,郭慧和謝琳提着行禮,魏延、許浩、劉文和楊威抱着兩個姑娘的盔甲、寶劍和琴跟着後面。
劉靖住在東樓樓上,樓下住着牛威、許浩、姜炯、劉文和楊威。
蒯明一家安排在西樓(帶來了四個下人),北樓住着張成、李強、許褚、典韋、李金和張遼等。
樓上有四個房間,樓梯左右各兩間,劉靖住在東面第一間大房,四十多個平米,前爲書房,後爲臥室。
“你們把五小姐的行李放到第二間,把二小姐的行李放到老爺的房間裡去。”魏延吩咐。
“是,老爺!”郭慧和謝琳好像有些不解,其他人默不作聲。
“文長、子長,你們這幾天辛苦了,去和大家玩玩吧?”
“末將遵令!”魏延和劉文放下東西,和白樺、蔡琰告辭,高興的走了,他倆還是個大孩子,五天的時間也被憋壞了。
“郭慧和謝琳,你們就住右邊的第一間房,你們去把你們的行李拿過來。”
“是,老爺!”兩個小姑娘恭敬的和白樺、蔡琰告辭下樓去了,房間裡被褥一應俱全,木案、茶杯、茶壺、銅盆、布巾、銅尿壺等用品全是新的。
“五妹,你看你房間裡差什麼東西?就叫丫環們去拿,家裡沒有就到街上去買!”
“大哥,不需要了!”
“大哥帶你們四處參觀一下。”
“是,大哥!”兩人笑容燦爛,屋內頓時溫暖如春,春情盪漾,和美女經常在一起能使人年輕,富有朝氣。
“看,那是你們的坐騎!”草地上,一紅一白兩匹俊馬悠閒的啃食嫩綠的青草。
“火鳳凰!”白樺欣喜的喊叫着,連蹦帶跳向棗紅馬跑去。
“珍珠!”蔡琰高興的喊道,一路小跑跟在後面。
兩匹馬聞聲擡頭,朝天嘶鳴,向主人小跑過來。
姑娘們和馬親熱在一起,把劉靖一個人晾在旁邊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