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的房間內,王飛坐在靠近窗戶邊的椅子間,蘇東永就坐在他的對面,兩個人慢慢喝着水,誰也沒有說話。。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
這樣怔怔隔了幾分鐘之後,蘇東永實在是忍不住了,乾咳了一聲道:“阿飛,我先走了,既然你不打算回去了,那我明天再來接你,我就不影響你們……之間的溝通了。”
王飛擡眉看了他一眼,心頭又是一陣的無奈,蘇東永這明顯也是聽到了鄧安揚的話,真把這種誣陷當成了一回事。
“蘇叔,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真有什麼後宮似的。今天實在是太晚了,要不你在這兒和我湊合一個晚上算了,這一路奔‘波’,也真是辛苦你了。”
聽到王飛的這番話,蘇東永乾笑了一聲,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來的表情,明顯就是不相信,他已經見到了柳夕月,被她的美麗所折服,那樣的‘女’人,着實不可多見。
“阿飛,我已經習慣了,今天還真算是好的,出車也沒多久,平時做我們這一行的,難得有這麼清閒的時候。”蘇東永頗有幾分的感嘆,只是想起柳夕月來,他心下的某處角落似乎被觸動了一下,話鋒不由一轉:“說起來,剛纔你的那名‘女’友,還真是有着傾城傾國之姿,我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唉,要是我‘女’兒還在,應當也差不多這麼大了,只是不知道她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
王飛一愣,這個有故事的男人果然背後藏着不少的事情。
“蘇叔,冒昧的問一句,你的‘女’兒和你失散了?”王飛突然間冒出了幾分的興致,很有幾分真誠的問道。
蘇東永搖了搖頭,眼神中浮起幾分的滄桑,眸子在這時變得幽遠深邃,末了才輕輕說道:“十年了!說起來,以前我也曾經風光過,國內最早一批做證券投資的人,現在的很多規則,也都是當年我參與制訂的,但萬事總有利弊,並不是一味的開拓就是好事,萬一出了問題,也總有人會把責任推到你的身上。十年前國內證券業最大的一次併購,因爲一方的破產,所以把我牽連了進去,於是我坐了整整八年牢,那個時候,我老婆也帶着孩子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女’人吶,或許總是靠不住的。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女’兒已經在美國開始上高中了,她才僅僅13歲,帶着太多的光環。”
王飛的心中泛起一股子悚然起敬的感覺,那個時代的證券業元老,無一不是真正的大亨,能夠堅持到現在的,在華夏都是極其有份量的人,就算是蘇東永進了監獄,但出來之後,也一定會有着太多人想着請他,畢竟他的威望無與倫比,這本身就是一塊活字招牌。
“蘇叔,雖說你是過來人,但有時候也不必太過執着,以你的條件,沒必要開出租車,這實在是太屈材了。更何況,你‘女’兒現在才23歲,要想找到她,應當也很簡單,你出來都兩年了,爲什麼一直沒有行動呢?”
蘇東永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我是心累了,其實我要養活自己,真是很容易,而且還會活得很滋潤,但在這一行做得久了,我就沒有了那種‘激’情,當年的事,我始終不能介懷,那明明不是我的錯,但卻把我當成了替罪羊,所以這個行業我不想再介入,還不如現在這樣,開着出租車,整天樂呵呵的活着,這纔是人生。”
“至於我‘女’兒,每次想到她,我的心裡就暖暖的,但這兩年我卻只是在心裡想,一直也沒有真正行動着找她,我也明白,以她的智商,一定會是極其有名的人物,我要找到她不難,但是我卻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她,還有對於她的母親,我始終心存介懷之意,不想再見到那個‘女’人,所以才一拖再拖。”
這番話說得很是低沉,透着男人式的滄桑感,他的眼角甚至還帶着一股子溼潤感,更是在話語間隱隱透着一股子彷徨感,那抹男人式的無助讓王飛的心下泛起一抹同情的味道。
這樣的感覺,帶着近鄉情更怯式的味道,明明知道‘女’兒很容易找到,他卻一直沒有行動,那種矛盾,也只有在這樣的年紀、這樣的閱歷纔會體會到。
“蘇叔,要是你相信我,那麼我就替你找找‘女’兒吧,以你現在的心情,我想所求的無非就是她是否幸福,只要她好,你就一定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幸福感,是不是這樣?”
王飛一臉認真的看着蘇東永,當面對這樣一個故事的時候,他的心裡更多的卻是感懷,男人的故事,總有這許多的無奈,也只有男人才會懂男人。
蘇東永應了聲,似是恢復了幾分的正常,隨後勉強笑了笑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倒也明白這許多的事理,這兩年來,我還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聊得這麼深入。那好吧,你要是願意幫我,那我也就不矯情了,我‘女’兒叫蘇洛水,今年應當23歲了,她長得應當‘挺’漂亮的,這是她十年前的照片,你看看,也好有個比對。”
話音剛落,王飛卻是嚇了一跳,她的‘女’兒是蘇洛水?但以他的堅毅,倒是沒有把這種情況反應出來,畢竟同名同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在華夏不可能僅僅只有一個蘇洛水。
所以他強壓下心中的那一點驚詫,伸手接過了蘇東永遞過來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只是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女’子,但無論是身條還是臉蛋,都帶着太多的‘精’致,尤其是那股子氣質,與生俱來的冰冷,讓王飛的心中再是一頓,這個‘女’人,果然就是蘇洛水。
沒想到她還有着那樣的過去,雖說她現在和王飛之間還算得上是親密,但王飛對她以前的生活還真是不夠了解,只知道她是真正妖孽級的‘女’人,智商近妖,這個年紀就已經是博士畢業了。
但她的這段過去,想來也算是她的傷,她的這種愈發冰冷的氣質,或許也是受到了家庭的影響,這樣的‘女’人,還真是讓人同情。
“阿飛,你認識小‘女’?”蘇東永似乎看出了王飛的意外,眼‘波’揚了揚,頗有幾分驚喜的問道。
王飛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一攤,泛起一抹苦笑:“我也沒想到蘇總是你的‘女’兒,我和她是同事,沒想到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
蘇東永一怔,隔了半晌之後,隨即便仰頭大笑起來,帶着男人式的豪放,笑到最後,眼淚都滴落了下來,邊笑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