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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諶語氣有些低沉,略帶爲難的道:“兩位也清楚,牛將軍斬殺秦鳳軍五千兵士,付將軍也在攻打我軍中出力頗多,現在軍中對二位將軍可謂是仇恨之極,本王欲保兩位將軍,可是現在壓力頗大。”
付東和牛立急忙站起來道:“太子殿下事情原委不是如此,呂薛擒住牛將軍一家,逼迫牛將軍行此不義之事,每日都寢食難安,我等都希望有一天浴血戰場,換得將士們的寬恕,至於攻擊秦鳳城,都非我二人之願,我大哥不識時務,和呂薛媾和,要攻下秦鳳城,無異於癡人說夢,我若是不來,定然會被呂薛老賊的大軍屠戮,太子也看到了,每次攻城都是我二人本部在前充當炮灰,在我們心中唯有太子殿下才能統領西軍,我等早有投誠之意,還請太子明察。”
“快快請起,看來是本王冤枉了兩位將軍,我定然爲兩位將軍平反昭雪。”趙諶微笑着道。
多謝太子殿下。
“既然如此,我遣你二人防守大倉,明日晌午,帶兵如倉,兩位將軍要知道,大倉關係我軍存亡,不可輕視,不然軍法從事,好看的小說:。”趙諶表情一肅,下令道。
付東欣然領命,牛立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一時之間看不出端詳,只能跪地領命,趙諶道:“二位盡顧着說話,常常這秦鳳城大廚的手藝,粗茶淡飯還請二位將軍莫要嫌棄。”
“太子客氣了。能吃到如此飯菜,已是我二人之福。”
不久之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宴漸漸散去,薛嶽出現在趙諶的身後,趙諶面無表情,將錦盒交給薛嶽道:“找到屍體,厚葬。”
“得令。”
趙諶將酒杯一飲而盡,離開了酒宴大廳。
趙諶來到了楊再興的住所。楊再興正赤着上身,習練槍法,趙諶制止了通報的家僕,坐在一邊喝起了茶,楊再興槍法日趨精湛,趙諶暗自思索,不知道自己動用‘象’之力是否能擊敗楊再興。
楊再興舞完了一套槍路。大吼三聲,抒發心中的豪情,騎兵全體放假三天,這些天楊再興一直窩在家中,閒來無事,唯有舞動長槍最是過癮。忽然看到早已品茶多時的趙諶,急忙上前拜道:“太子光臨寒舍,有失遠迎。”
趙諶心中略微不喜,楊再興在軍中待得時間越久,感覺和自己的距離越遠。其實說起來趙諶和李悅關係的親近,和楊再興關係應該更近一步。但楊再興圍了避嫌,故意疏遠趙諶,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楊再興見得多了。
趙諶微笑着道:“楊大哥爲何有意疏遠與我,太子之名不過一稱呼罷了,希望楊大哥還能像以前一樣,敢想敢做。”
“這…”楊再興也有些猶豫,但現在趙諶貴爲太子,的確不好親近。
趙諶臉色一正,道:“楊大哥,此次我來是有要事相托。”
楊再興一點頭,讓趙諶直言。
趙諶道:“不瞞楊大哥,其實我早已得到情報,吐蕃,西夏十萬聯軍已經逼近秦鳳城。”
楊再興大驚道:“你是否要我速速整軍對抗外敵。”
趙諶道:“非也,今晚楊大哥帶領所有本部一萬人前往大倉,一路之上小心探查,不可讓探子發現,至於所做之事,我已經全部寫在信上,楊大哥切勿告訴王惜宸那小子,我還惦記他那壇酒呢。”
楊再興心中雖然糊塗,但趙諶之命已下,爲將者服從命令便是,“遵命,末將即可動身。”
趙諶回道:“也好,那就勞煩楊大哥了,此次勝敗,全繫於此了。”
楊再興也聽出了事態的嚴重,抱拳道:“定不辱命。”
而在另一邊,聯合軍軍營之中,許多兵士都被趕回了營房,聯合軍所有的兵士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秦鳳軍悄悄的包圍了起來,說是包圍,其實秦鳳軍只有數千人,只是告誡所有聯合軍兵士不得跨出軍營一步。
付東和牛立並未像其他勢力的代表一般,被留在營寨之中過夜,而是回到自己的軍隊之中,經好多兵士反應,付東也有些坐不住了,披上戰甲前去一探究竟,付東雖然依然驕傲,但面對秦鳳軍時還是收回了那份驕橫之氣,付東找到一員秦鳳軍偏將略帶不滿道:“爲何攔阻我軍將士離開軍營,難道是將我們全部軟禁於此。”
那偏將定睛一看,知道眼前的便是付東,抱拳道:“稟告東帥,奉太子令,阻攔聯合軍離開軍營,太子說了西軍整體軍紀有待提高,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還請東帥配合。”
付東雖然心中憋屈,但知道此時自己的掙扎沒有絲毫意義,既然選擇了站在趙諶這邊,在實力不能和趙諶正面相抗前,或是在沒有出現捅秦鳳軍一刀的機會前,付東會盡量裝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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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東朗聲道:“弟兄們都忍耐一晚,明日我軍就會調防,都給我回去休息。”付東的話還是頗有威勢,聯合軍營很快便陷入安靜。
楊再興趁着夜色,來到了大倉,此時大倉駐守的部隊已經被趙諶調開,可謂是空無一人,楊再興接着火把,看到上面寫着,‘大倉東南十里,存放有大量的火油硝石,明日駐防部隊前來之時務必將所有燃火之物埋入大倉地下,糧食不動,那些糧食既是引火之物,也是誘餌,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動作一定要快,還望楊大哥奉命行事。’
楊再行心中一驚,看趙諶的樣子似乎要燒了大倉,大倉乃是秦鳳城囤積糧草的重要基地,大倉若失,秦鳳城賴以生存的糧食必將不保,楊再興心中反覆權衡,此時的他很想領會而回,去質問趙諶的決定,但趙諶軍令已下,爲將者必須服從命令,楊再興嘆了口氣,對身邊偏將下令道:“你速速帶人前去東南方向十里將所有的火油硝石帶來。”
對另一個偏將道:“你待所有的斥候,分佈在大倉周圍,將五十里內的風吹草動隨時報我,去吧。”
楊再興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趙諶,一路走來,趙諶已經將太多的的不可能變爲可能,很多次楊再興都會懷疑趙諶,但趙諶總能化腐朽而神奇,讓楊再興漸漸不再去懷疑,這一次明顯看上全錯誤軍令,楊再興選擇了信任,很快燃火之物便被送來,楊再興親自督戰,和兵士們一同將燃火之物,密密麻麻的埋在大倉之下,密度之高,幾乎處處都是燃火點。
而在秦鳳城軍營之中,趙諶看着大倉的方向久久不語,將這個命令交給楊再興就是在考驗他是否會依命行事,楊再興本性狂傲,眼中放不下幾個人,我行我素慣了也聽不進善意的規勸,性格魯莽,過於衝動,這是楊再興的缺點,也是楊再興的優點,趙諶並不想去評論楊再興性格的對錯,但將來把一支軍隊交給楊再興,趙諶必須保證楊再興會依令行事,而非我行我素。
正在趙諶思考之際,薛嶽走了進來,抱拳稟報道:“太子殿下,我已令裁縫將屍體身首縫合,屍體已經厚葬。”
趙諶微微點了點頭,道:“薛嶽,命你帶一千弓箭手,準備火箭,埋伏於大倉南側的東陽平之上,我早已去看過地形,大倉之地在強攻手的射程範圍內,東陽平地勢平坦,是秦鳳城所依山脈中一處奇景,周邊都是崎嶇山脈,唯有東陽平好似被直接挖開的一般,但此處缺少隱藏的植被,今夜你領兵前往,攜帶植被草木,做好隱蔽,三日之內以營中三堆篝火爲號,順便一提東陽平乃是觀日出的好地方,此戰之後我們可以去看看。”
“得令。”薛嶽剛要離開,趙諶忽然叫住薛嶽道:“薛嶽,你說我爲了戰鬥之勝利,爲了永絕後患而犧牲數萬人的性命,是否太過殘忍。”
薛嶽想了想回道:“大哥,我從追隨你開始就在想,成王敗寇,最後都是化爲一杯黃土,但現在想來,我們之所以征戰,就是爲了守護對我們來說重要的人,而在守護的過程中定然會有人跳出來阻攔,那麼這些阻攔的人只有被我們消滅,我們的親人才會過得安寧,才能活的幸福,無所謂對錯,只是立場不同。”薛嶽行了一禮,轉身而去。
趙諶微微一笑,薛嶽的話雖然平淡,但句句肺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現在的趙諶擁有這份勢力,正在逐漸將西軍轉變成自己的勢力,其實協議中提到的懲戒營並非讓聯合軍全體都轉變過去,而是要把鎮遠軍變成懲戒營,驕傲不遜的鎮遠軍只有如此纔可以真正變爲一支強大的戰力。
而付東和牛立的近六萬人,是用來放棄的,同時也是吸引西夏人的誘餌,趙諶心如鋼鐵,不會再有婦人之仁,爲了勝利就要付出血的代價,而留下此二人就如同在身邊按了兩顆定時炸彈,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他們的下場唯有一死,趙諶會將所有犧牲的聯合軍兵士全部記入石碑之上,被後人廣爲傳頌,歷史總被勝利者書寫。: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