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縣衙後院,張偉徑直地來到了牢房。大多數的時間,衙役們都是在牢房裡娛樂的。什麼吃肉喝酒,什麼賭博之類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這一天,他們也還是像往常一樣,在牢房裡玩着骰子。
張偉敲了敲門,很快,牢房裡傳出了不耐煩的聲音。“誰啊,找死嗎?擾了勞資的興致,不怕勞資把你關進大牢裡嗎?”
張偉清了清嗓子,道,“是我,張偉。”
頓時,牢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那個剛剛說話的牢頭,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縣令千叮嚀萬囑咐,叫自己一定不要惹上張偉這個大麻煩。卻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口快,居然罵了張偉這個煞星。
很快,牢房門便被打開了。開門的不是別人,真是剛剛那個罵人的牢頭。這個牢頭,張偉也給他打過幾次交道。據說,他已經在這裡工作了三十年,也算是一個老人物了。正是因爲他的資歷,才當上了牢頭這個位置。他看着門外的張偉,連忙陪着笑臉,“原本是太保啊,小人不知道太保駕臨,還請太保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
張偉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雖然他很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是他卻從來不主動的報復對方。就算是當初羞辱自己的小黑,張偉也原諒了他的過錯。也許,這就是張偉潛在的個性,被篡改成了懦弱的原因。除了這個原因,我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了。
“好了,我今天來這裡,可不是來跟各位打趣的。直說了吧,縣令大人說,最近街上似乎有些不太平。所以呢,就派我帶着幾位,去街上巡查一下子。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嗎?”
牢頭一愣,“前幾天不是剛剛收過保護費了嗎?怎麼,縣令大人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張偉眉頭一皺,收保護費?這是幾
個意思啊?難不成,端縣令還在暗地裡做些這種黑色勾當。想到這裡,張偉故作神秘的問道,“牢頭,這方面的事情,你熟悉。在我們去之前,你還是先給兄弟我科普一下子吧。萬一到了那裡,我做錯了什麼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天下烏鴉一般黑。這是牢頭的第一直覺,所以張偉在說出要聽收保護費的事情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防備。牢頭左右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什麼可疑的犯人在看向這裡。他悄悄地走到了牢門口,左右確定了無人之後再次來到了張偉的身前。
牢頭神秘的一笑,“嘿嘿,這裡面的學問,大着呢。太保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這裡不比京都那樣的大城市。像我們這樣的邊陲小城,要是靠着那點微薄的俸祿的話,恐怕全家早就餓死了。所以呢,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也就只能搞點副業了。”
張偉不懂得搖搖頭,“什麼是副業呢?”
牢頭繼續解釋,“所謂的副業呢,就是收保護費了。不管在什麼地方,商人總是最多的。而且,越是靠近京都,對於商人的管制就越嚴。爲什麼呢,這都是朝廷的命令,我們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像我們這裡的情況就不一樣了,我們這裡是屬於天高皇帝遠,他們壓根就沒有空閒來管制我們。所以呢,這裡的商人們就要好混不少。但是,他們爲什麼可以這麼如魚得水呢,那肯定是受益於我們的保護啊。所以咯,爲了共贏,他們就得給我們一部分的利益。嘿嘿,我這麼解釋,太保應該能明白吧?”
張偉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說要上街的時候,端縣令一臉的不情願。原來,端縣令是害怕自己斷了他的財路。可是張偉卻根本就不是打算來賺錢的,至少不是用這種手段來賺錢。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張偉寧可自己每天都領取那點微不足道的俸祿,也總好過壓榨那些原本就不容易的商人了。
不管怎麼說,張
偉也是一個窮書生出身。雖然現在的他,已經過慣了富足的日子。但是身爲窮人的哪種日子,早已經在他的腦海裡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印象。所以,他很清楚作爲窮人,或者說是普通人,他們真正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雖然張偉不知道別人會怎麼做,但是他已經暗暗地下定決心,自己絕對不會做那種噁心的事情。
還有一點,就是張偉覺得,以前的自己,也絕對不會做那種坑害百姓的事情。自己現在要是那麼做了,毫無疑問就是在打自己的臉。作爲一個讀書人,張偉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臉面遭到踐踏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麼現在你們誰願意跟我一起去上街呢?”張偉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實際上他在心底早已經有了計較。
“我去,我去,我去……”
衆人異口同聲的喊道,看起來,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肥差,所以在張偉叫人的時候,他們纔會這麼興奮。如果讓他們知道了,張偉並不是去收保護費的,真不知道,到底還有幾個人會跟着他去巡邏。
張偉很滿意的看着大家,“既然大家都想去的話,這樣好了,我們分成兩隊。我們呢,上午一隊下午一隊,這樣大家就不會爭吵了吧。那麼,上午的話,就你們幾個人吧。”
張偉從人羣之中,挑出了幾個叫喊的最歡實的幾個衙役。張偉很確信一點,如果他們嘗不到甜頭的話,出於對其他人的報復,他們絕對會很配合的讓另一隊人也嚐嚐受苦的滋味。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牢頭已經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了。看起來,要是一會張偉不帶他的話,就會立馬被他暴揍一頓。
看到這裡,張偉忍不住笑道,“連牢頭都這麼積極,那麼這樣好了。下午的時候,牢頭繼續跟着我們一起去好了。怎麼樣?”
牢頭難以置信的問道,“這……這是真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