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祈言話音剛落,路露憤憤地接着說:“祈昊簡直是喪心病狂,他太過份了!就算是你們兄弟在爭家產,那也不至於把曉曉拖下水吧?!不管怎麼樣,我難以釋懷。”
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質的林智勳還算冷靜,皺着眉,他望着靳祈言。
“你先去辦事吧,我們在這裡和主治醫生談談,等一下再回病房看曉曉。祈言,曉曉入院總共花了你多少錢?我等一下把錢還你。我是她爸爸,是我應該保護她的,她也是我的責任。”
“老師,那些錢不要算了,是我應該爲曉曉做的一點心意。後續治療什麼的,我都會負責,我有把曉曉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的了,我也會永遠當她是妹妹,不許再有人欺負她了。我先去了解相關情況,有問題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真的很對不起!”
話音落下,靳祈言很真誠地再次道歉了,他也向老師和師母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見靳祈言行這麼大的禮,路露即便是很難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了,她氣惱的人是溫良裕和靳祈昊,她沒有遷怒靳祈言。
林智勳緊抿着脣瓣,他望着靳祈言微微點了點頭,像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眼下的靳家,確實有麻煩了,他也希望靳家能平安度過這個難關。
靳南生還沒醒來,他希望那兩兄弟不要弄成仇人那個模樣。
能化解的怨恨就化解吧,畢竟血濃於水!但願他們不要再禍及無辜了!
整件事情,他也要了解清楚,然後再做定奪。
關鍵是,他要尊重女兒的意見。
……
靳祈言離開之後,主治醫生請林智勳和路露坐了下來。
主治醫生的神色很是凝重,雙眸閃爍着幽波,她特地把林曉曉的病歷以及檢查結果找了出來。
“兩位是林小姐的父母,對嗎?關於林小姐的傷情,以及後遺症,我跟你們說一下。不管聽到什麼,希望你們要冷靜。”
聽主治醫生這麼說,路露很不淡定了,剎那間,她的心擰得緊緊的,她好害怕曉曉會有大事。
“醫生,我女兒的情況很嚴重嗎?對於她以後的生活會有影響嗎?”
突然間,路露的鼻子又酸重了起來,她眼眶裡也悄然聚攏了淚霧。
“我不敢做任何的保證,但是,我會全力去醫治林小姐的傷。”說着,主治醫生把林曉曉的病歷給了路露看。
路露看完之後,瞬間,她難過的淚水唰地溢出了眼眶,嘩啦啦地往下墜。
“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曉曉,她還沒結婚的,她還很年輕。如果她知道了,她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的。”
假如傷口會感染,假如宮膜會受到感染……曉曉有可能會失去生育能力!這怎麼行?不要,路露最不願意看到是這樣的結果,曉曉的一輩子不能毀了。
林智勳也看了病歷,剎那間,他也很難過,他的眼睛也不禁溼潤了。
“醫生,我女兒真的有傷得這麼嚴重嗎?對於一個好女孩來說,這件事太難接受了,這對曉曉太殘忍了。”
“從昨晚的觀察來看,林小姐有點低燒,腹痛。雖然已經止血了,也處理了傷口,但是,有些傷,或者盆腔感染什麼的,很難預測得到。我已經聽靳先生的吩咐了,給林小姐用最好的藥,我全力以赴。等林小姐的情況好點,我們再給她做一份詳細的檢查,給她的身體健康做一個評估。”
聽說了女兒的不幸,路露泣不成聲了,難過的淚水又把她蒼白的小臉給浸溼了。
“醫生,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住在幾樓?”路露忍無可忍,她要找溫良裕算帳。
“抱歉,我不清楚。林先生、林太太,我很理解你們的心情,我也明白你們的感受,這個時候要冷靜,你們應該做的是要多陪陪林小姐,多給她安慰,多注意她的情緒。我跟你們說的僅是最壞的結果,目前也還不能百分百確定。”
“老公,不能便宜了那兩個混蛋,我們報警吧,一定要給曉曉討回公道。”
沒等林智勳表態,主治醫生先開口了,“兩位家長,你們先去看看林小姐吧,她這個時候快醒了。不如,你們先聽聽她的意見,或者是聽聽她講述事情是怎樣發生的,要不要報警處理,你們再定奪。我可以作證,林小姐的傷是由於不可控的外力所造成的。”
林智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幾秒後,他微微點了點頭。
“謝謝醫生!好,我們先去看看曉曉,這個時候,我們應該陪着她,陪她度過人生的黑暗。”
“老公,你不能放過那兩個混蛋,你一定要爲女兒作主。這個時候,你別再念舊情了,是他們根本沒把你當長輩看,是他們做得太過份了。”
“路露,我心裡有數,先去看女兒吧,不能讓她感到無助。教訓那兩個混蛋是要的,但是,女兒的命和快樂比什麼都重要。”
林智勳安慰了幾句,他和路露去了女兒的vip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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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曉已經醒了,眼神卻是空洞的,一點光彩都沒有。
醒來後的她也不說話。
在女兒面前,不想女兒更難過,路露抹去了眼淚,醫生說的最壞結果,她沒有告訴她。
“曉曉,你想吃什麼早餐,你爸爸給你買。”
林曉曉還是不說話,可是,聽到媽媽的聲音,她忍不住了,難過的淚水逸出了眼眶,緩緩地滑落臉頰。
瞬間,路露抱着女兒,她柔聲安慰她,她也哭了。
看到女兒成了這副模樣,她非常難過。
她一點也不覺得曉曉笨,她也沒有嫌棄她,她的寶貝很好很純淨,她有一顆善良的心,根本就是溫良裕眼瞎了,是他混蛋,臭流氓!
路露在心裡沒少咒罵溫良裕和靳祈昊,她心疼死了自己的女兒。
看到老婆和女兒抱在一起哭了,林智勳的眼睛也溼溼的,他也想哭了,鼻子很酸。
說是要去買早餐,林智勳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只有媽媽了,也哭了一會兒了,林曉曉開口問了。
她的喉嚨疼,聲音也變得沙啞了。
“媽,我是不是傷得很嚴重?至於要住院嗎?”
到現在,林曉曉都覺得痛,她不敢亂動。
以前,她是心甘情願要做溫良裕的女人的,她以爲是美好的事情,現在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她卻覺得那是非常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