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祈言的繼母竟然會那樣設計他,靳家究竟是什麼樣的豪門?
怪不得靳祈言那個人冷冰冰的,一副很深沉的模樣,應該是和他的成長經歷有關係吧!
不自覺地,雲水漾輕輕蹙起眉頭。
她最好是不要惹上那樣的豪門,好在她明天就要帶孩子離開申城了!
到了這一步,雲水漾現在也是一心一意求着離開申城的,只爲了保護她的孩子。
……
靳祈言不管雲水漾現在是什麼想法,他深沉的眼眸緊盯着她,咬牙切齒道:“不僅是因爲她設計我,是她害死我媽的,我老早就想弄死她了。”
提起他的繼母,雲水漾看得出靳祈言的情緒很激動。
她也注意到了,靳祈言沒有拿煙的那個手,握成拳頭狀。
像是怒不可抑,整個拳頭隱隱地在抖動着。
雲水漾也有點驚詫,靳祈言怎麼會跟她說他的私事?!
他僅是這麼說而已,雲水漾都能感覺得到靳祈言內心深處的那股難以化解的恨意!
靳祈言要是衝動起來,他恐怕什麼事都會做得出來。
像是仔細考慮過吧,雲水漾勸道:“喂,你別亂來,壞人自有人去收拾的!抑或說,怎麼作就怎麼死吧,壞人總會有她應得的下場的。靳太太再怎麼不對,她也是你們靳家人,你……還是看開點吧!
每個人身邊總有幾個小人的,能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但是,還有好心人在的。一報還一報,怎麼扯都扯不完的。你想哈,若是你弄死了你繼母,她兒子也肯定不會放過你。
要是你們兩兄弟就這樣反目成仇,兩敗俱傷,或者是弄得靳家不成家了,便宜了誰?痛苦的只有最關心你們的人,比如靳家老夫人,董事長!爲了那樣的人動氣,不值得。
夏香澄和藍心洛那樣害我,我也恨死她們,可是,我也沒有想過要整死她們,我只想要我應得的公道。如果可以,我想遠離她們,只和我的寶貝們過上幸福的生活。
跟那些壞人比起,我的孩子纔是我最重要的人,他們更需要我,所以,我不能讓自己出事。如果我出了事,我知道最傷心最難過的人肯定是最在乎我的人,我不捨得他們傷心難過。”
靳祈言很認真聽雲水漾說了,他還對她翻了一個白眼。
“說得你自己好像很懂的樣子,我當然不會隨便死了,我也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傷害到我。”
“你的心有時候是扭曲的,就算你不喜歡聽,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你會有那樣的心理,可能是跟你的家庭成長有關係。
靳祈言,別把所有人都當成壞人,也不是所有人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放下防備,用心去看,說不定你會有意外的收穫。記住哈,明天籤協議,你不能反悔!”
靳祈言瞪視着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恐怖了,雲水漾擱下話,她趕緊回臥室。
她肯跟他說真話,算她擡舉他了,他靳祈言的脾氣一向以來就是那樣的古怪,陰陰沉沉的!
他繼母要害他耶!真不知道他靳祈言從小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想想,他好像又有點可憐!
想到溫良裕之前跟她說的話,雲水漾心裡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她胸口處竟然悶悶的!
……
回到臥室,雲水漾吃了兩顆維C預防感冒,然後,她躺在女兒旁邊睡了。
那個靳祈言,今晚也會在這裡睡嗎?
想着,雲水漾不自覺地咬了咬脣瓣。
他那麼討厭他們三個,估計是不會再踏進臥室一步了,想他也是多餘的。
說不定靳祈言那時就是隨口說說哄孩子的,她不要當真就行了,她也巴不得他不要睡在臥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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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兒,雲水漾沒有聽到靳祈言進來。
像是放心了,她也困了,她不知不覺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雲水漾原本還睡得蠻香的,她想挪動身子翻個身,突然,她感覺到有東西壓着她的腳。
咕噥一聲,眨了眨愛睏的眼眸,雲水漾恍恍惚惚醒來了。
而且,她醒來的時候腿有點麻。
看了一眼懷裡的女兒,她的手往下摸去了,竟然發現壓得她腳麻的那是大人的腿。
反射性的,雲水漾完全清醒了過來。
下一秒,她弓起身一看,竟然看到靳祈言就睡在女兒的旁邊,兒子竟然趴在靳祈言身上還睡得香香的。
買嘎!他們一家四口昨晚竟然真的睡在了一起!
見鬼了,靳祈言竟然不是隨口哄哄孩子的,他真的和他們睡一起了!
雲水漾在心裡低咒一聲,猛地,她另一個腳把靳祈言壓着她的那條腿用力踹開。
因爲雲水漾的舉措,靳祈言醒了,他有些恍惚地望着她。
看到靳祈言醒了,雲水漾顧不上突然來的震驚,她先是小聲提醒他,“記得叫律師準備協議,說好的事,今天一定要辦妥。”
靳祈言沒有說話,他抱着兒子頜上了眼睛,像是要繼續睡一樣。
猛地,雲水漾踹了他一腳。
無視靳祈言的幽怨瞪視,雲水漾繼續小聲說:“我現在就回家收拾行李,最遲十點,我們在這裡籤協議。十點以後,我帶兩個小包子走。靳祈言,你別跟我耍花樣,否則,我真的會弄死你!”
“知道了,兇什麼兇?囉嗦!”靳祈言沒好氣地啐了一口,接着,他又睡了。
……
靳祈言知道雲水漾走了,沒多久,他也起來了。
莫名的,他心裡糾結死了,他的思緒也有點雜亂。
一想到孩子等一下就要離開申城了,他的心竟然感覺到一絲莫名的掙扎與煎熬。
這根本不像他靳祈言會出現的感覺,靳祈言對於自己這樣的異樣情緒有些躁鬱!
他不能再對不起陌然了,短暫的糾結過後,靳祈言堅決甩開了那份不捨。
他和陌然會有自己的孩子的,他們也肯定很可愛……偏是這樣想,靳祈言心裡卻有擰痛的滋味,教他挺難受的!
關於協議的事,他讓律師準備了,今天是該有個了結了。
帶着雜亂無章的情緒,靳祈言開了一輛保時捷直接要去律師樓,他約了雲水漾九點半在律師樓籤協議。
離開這幢別墅,他不會再見孩子了,所有的美好記憶都留在這裡。
所以,他沒選擇在別墅裡籤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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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祈言的車開到了環城路,剛過了紅綠燈,突然,有一輛紅色法拉利提速,根本沒有剎車似的,直直朝他車尾撞上去。
沒有任何預警,靳祈言打轉方向盤也來不及了,他所開的銀色保時捷直接衝撞上了中間隔離帶上的綠化樹上。
發出砰的巨響,頓時吸引不少人的圍觀。
價值上千萬的法拉利衝撞好歹也值幾百萬的保時捷車,這兩大豪車哪怕是有一點點損傷,圍觀的人看在眼裡,好肉疼啊!
這麼一撞,不知道得撞去了多少錢哇!
抑或說,有錢人就是任性!
一大早被人故意追屋衝撞,靳祈言已經是一肚子火了,好在安全囊救了他一命,他僅是磕到額頭受了點輕傷而已。
讓他更火大的是,他想弄死後面故意追尾的那名司機。
他從後視鏡看到了,是一輛紅色法拉利故意衝撞他的。
靳祈言從駕駛座爬了出來,一看到坐在紅色法拉利駕駛座的人是秦朗,頓時,他黑臉了,眉宇間瀰漫着一股陰騖的氣息。
在申城哪有人敢這樣整他,撞車的那瞬間他就奇怪了,原來是秦朗那個陰魂不散的混蛋!
他送他回美國了,混蛋又跑回來了!
靳祈言雙眸怒火閃閃,他打開保時捷的車尾箱,拿了一把錘子。
一聲不吭,他把秦朗的紅色法拉利砸了!
“上千萬的車而已,我賠得起。回來了又怎樣?我一樣能玩死你!知道麼,申城是我的地盤!”
靳祈言的猩紅眼眸燒向了秦朗,額頭上的青筋暴突,冷硬的聲音是從齒縫迸出來的。
秦朗無視靳祈言的警告,他下車了,同樣是瀰漫着怒火的猶如獵豹般的利眼瞪視着靳祈言。
“我就想試試看地頭蛇有多強?爲了伺候你,我從美國帶了一個律師團。敢欺負雲水漾,我是不會放過你靳祈言的!想玩死我,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