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賢，你沒聽錯，我此行的任務就是全力支持你，盡一切可能的支持你，幫助你順利的完成計劃！”
可是餘子賢還是沒有吭聲，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陳廳長。
“我們可以給你提供全方位的支持，除了資金之外的所有支持，包括人力、甚至一定的權利……在莫斯科行動支持以及部分貨物的進出口檢查豁免權……而讓你父親帶隊，我來協助，這就是爲了向你表示這個決心！”陳廳長知道對方依舊不信任自己，所以再次笑着解釋道。
“陳爺爺，你們提供的東西，能給我的行動帶來許多方便，但是……這麼說吧，這是在國外，有些事情，我們出錢，想想辦法，自己就能解決，所以……不過，要合作也不是不可能。將欲取之，必先與之，這個話反過來說就是：先與之，必有所取！所以，陳爺爺還是先說你們想要什麼吧？不然，你們的好心，我可能沒有底氣接受！”
“你出錢，我們出人，共同出力，最終的人才技術共享！”
餘子賢端起熱水壺，給陳廳長的杯子里加了些開水，繼續說道：“我感覺應該說的更具體一點的好。首先，我這邊的能力也是有限的，畢竟，我之前的承諾是，每人一天100美金、每挖一個專家教授之類的人才相應付出1萬美元，這樣的酬勞……我500萬美元的預算夠不夠，能不能支撐整個計劃，我都無法說清楚！”
“沒有具體的計劃，對外，我們是私人行動……你剛纔也說了，這是在國外，我們只看結果！”
“只看結果？人才技術共享？”
“在燕京成立專門的半導體研發中心，存放蘇聯資料以及進行技術研究，最終的成果我們共享！”
“哈哈哈……”餘子賢放聲大笑，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果然，都是大人物……陳廳長，你可以帶着你的人回了，如果不想回的話……我也可以資助你們50萬美元的經費，但是兩個條件：第一，把我自己請過來的那十來個老同志給留下；第二，咱們和諧共處，井水不犯河水……你挖你的，我挖我的，各靠本事！”
“餘子賢同志……你有什麼具體的意見可以說出來，我們可以商量！”
“商量？！陳爺爺，你們都給我劃出道道來了……甚至將我家老爺子也拉到你們一邊去了，這是商量的樣子？最關鍵的，你連你的基本身份都不透露，讓我和誰商量？這就是你的誠意？”
其實，從一開始，餘子賢就在等對方自報家門。雖然，對方已經說服了老爹來帶隊，但是具體的細節老爹應該不知道，不然老爹早就告訴自己了。
所以此時，餘子賢除了關心最後利益的分享形式之外，最關心的一點就是：一個已經退休的陳廳長能代表的是誰？
餘子賢知道燕京的水可是很深的。
一旦目前的計劃順利實施，必然會健全電子工業全產業鏈，徹底改變當前國內電子工業的發展形勢，甚至有可能改寫共和國半導體工業進程。
畢竟，蘇聯電子工業一小半的精華，包括半導體設備設備、工藝製程方面已經有了近20噸的圖紙資料，已經在自己手裡了……雖然還沒有運送回去，但是問題不是太大！如果再能挖走對應的技術人員……最終的成果必然驚人！
但是這一切，必須有一個前提，所有的這一切，自己一定要有話語權。不然，以當前國內的項目執行效率，所有的一切都將一夢成空！
畢竟，餘子賢的擔心可是有前車之鑑的：908工程，一個項目的批准都要花費三四年的行政效率，執行又耗費四五年……
就算是，餘子賢將微軟、蘋果搬到國內，一樣會死的很慘！
“額……這樣說吧，我是代表組織和你談話的！”
“組織？什麼組織？半年前我是四方電子管廠的工人；而現在，我只是一個私人企業的代表，如果有組織的話，那也只能是是國家……”
“那我就代表國家！”
“陳廳長，說一句實話，您別生氣！如果，僅僅是你——一個退休的廳局幹部？我覺你還不夠資格！”
陳廳長聽到餘子賢這樣說，也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笑：“當然有其他人！只是……”
餘子賢看對方這個時候，依舊吞吞吐吐，絲毫不像：“陳廳長，這個時候了，您如果還是吞吞吐吐……我真的懷疑你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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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部長！”
餘子賢眉目一簇，嚴肅的問道：“哪個李部長？”
“電子工業部李部長！”
“我要和他通電話！”
“可以。不過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將剛纔的話談完？！”
“我直接說我的條件吧，如果同意，咱們在繼續，如果不同意，那就和我之前說的一樣，我們各憑本事，井水不犯河水。”餘子賢鐵了心，一定要把主導權抓在手裡！
“你說吧。”陳廳長知道，到這一步，許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自己也不過是個傳話筒。
根據陳廳長的瞭解，其實這一趟蘇聯之行，是上面直接交代下來的任務，簡直可以說沒頭沒尾！
出發之前的自己，接受的任務本身就是稀裡糊塗，讓自己全力配合眼前的這個年青人挖牆角，同時爲國家全力爭取利益，底線就是行動成果均分、未來利益共享！
雖然現在蘇聯的局勢一團糟，但是有救沒有多少人認爲蘇聯會完全崩塌到任自己這些人採擷的地步……只是，陳廳長在一番調查之後，才發現這個任務不簡單，尤其是眼前的這個年青人！
雖然佩服對方的年輕有爲，但是該爭取的利益還是必須爭取——國家和個人合作，自然必須掌握主動權，所以研發設計中心應該在燕京！
可是，顯然對方不這麼認爲。
“這一次的行動，所有人必須聽從我的指揮。行動結束之後，半導體方面的專家人才必須落戶香江，研發中心必須建在香江！”
“不可能！”陳廳長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去聯繫上面吧，儘快安排我和李部長的通話，剩下的事情我來說……”餘子賢知道，想要大收穫，就不得不讓步，但是必須要給能做決定的人讓步！
陳廳長面無表情的盯了餘子賢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在大家都休息之後，餘子賢經過簡單的喬裝打扮，換了兩次車，纔跟着陳廳長進入了駐蘇聯大使館！
一切都有人安排，電話很快接通，傳來李金成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