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綠草如茵,溫暖的陽光透過一層層雲朵照射進浣衣局,那裡的人勤勞的工作着,再涼的水都無法阻擋他們的雙手,一次次的泡進水中,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羽靈細嫩的雙手已經粗糙如抹布,這並不能阻擋心中的鬱結,今天是軒轅辰大婚的日子,一早浣衣局的人就穿戴整齊,一身紅色的衣裝,今天晚上浣衣局所有人都能破例出宮與家人團聚,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容。
一早,幾位公公帶着就來到浣衣局,穿過浣衣局的結界,來到充滿着喜悅氣氛的地方。帶頭的公公輕咳了一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羽靈擡頭看去,所有人都在行禮,只有羽靈定定的站在那裡。
“陛下口諭:今日朕大婚,特此讓沐羽靈隨駕伺候,沐姑娘跟雜家去換衣”公公嗲聲嗲氣的看着站在那裡女子,並沒有對她的無禮而斥責。羽靈定定的看着那個太監,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軒轅辰真的要羞辱我嗎?非我看着你娶別的女人,還是你另有目的。良久後,才邁開步子跟着那個太監。一路上太監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將羽靈帶到一間房中,房中雲霧繚繞,幾位侍女站在木桶邊等待着羽靈,羽靈看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三下五除二的被安置進木桶中,溫暖的水溫讓羽靈開始放鬆警惕,很久沒有洗過這樣的一個熱水澡了,雙目緊閉,躺在熱水中。
羽靈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掛着一件紅色的衣衫,衣衫邊上用金色勾勒着華美的花紋,長衫衣角下用金絲繡着鳳兩隻鳳凰,另一旁放着精緻的鳳冠,羽靈發現有些不妥,離開打算從木桶中出來,還未站起身一旁的宮女就直接用法術將羽靈壓制“你們做什麼?”
“姑娘,還沒洗好,切莫亂動”宮女低頭繼續手中的活,將羽靈的指甲繡的精細無比,連腳趾甲都沒有放過,每次的修飾都似乎在雕琢價值連城的工藝品不能有一絲差錯。
沒多過久,羽靈被攙扶出木桶,身體無法動彈的女子如木偶一樣只能任由擺佈,這些宮女都會法術,從剛剛舉動來說確實是自己的太沖動了,不過眼前的這個不是鳳冠霞帔嗎?這不該是紫珊改穿的衣服嗎?爲何?在思索的時候,宮女已經將衣服一件件的往羽靈身上套去,臉上也被畫上精緻的妝容,紅色的蓋頭遮住了女子的視線,蓋頭是半透裝的,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眼前的東西,宮女將女子攙扶出門,女子被宮女攙扶進轎子內。
轎子被擡起,喧囂的聲音在耳邊迴盪,白色的海棠花飄在空中,花轎上了鈴鐺隨着轎子的顛婆發出悅耳的聲音,擡頭望去一男子一身紅衣站在高處,正在等待着自己的新娘,臉上溫潤如玉笑容,讓羽靈看的有些恍惚,與記憶中男子相互重疊,那晚辰哥哥想必也是如此笑着,現在眼前的人和千年一模一樣,不論是氣質還是神態都似曾相識。餘瞄了一眼人羣,最靠近高臺的地方看到了小花的身影,她一旁站着的男子不是尚燁,而是白楊。
原本憤怒的小花一直惡狠狠的盯着遠處的花轎,花轎四周都是用紅色的紗來代替厚重的紅緞子,轎子四周還裝有金色的鈴鐺,每一顆鈴鐺的形狀都是白玉蘭,鈴鐺清脆悅耳。種在兩旁的白海棠隨風擺動在空中,形成了一片花海。微風輕輕拂開新娘的半透的頭紗一角,蓋頭上紅穗在空中雀躍的跳動起來。小花一臉的震驚,嘴脣微啓,那紅蓋頭的下分明是靈兒!轉頭看向身旁的男子總算知道爲何他會說今天能見到靈兒了,原來如此。此目也被另一女子看在眼中,那一閃即逝的面容,似乎爲女子帶來了希望。
羽靈被宮女緩緩扶出轎子,走向一節節階梯,走到最後一節的時候,宮女撤回了法術。一個趔趄,差點摔一跤,軒轅辰立刻上前扶住了羽靈一把摟住女子的腰部往自己身旁靠了靠。羽靈擡頭看去男子,男子面帶笑容,整個人看上去少平時的凌厲和殺氣,這樣的他和前世自己認識的那個人越來越像,兩人的影子漸漸融爲一體變成同一個人,心口處有着被溢滿的幸福感。
接下來的整個流程羽靈都在恍惚中過的,等羽靈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身處房中偌大的房中,只有自己一人,羽靈將臉上的頭蓋揭開,起身看了一眼房中的擺設這個房間看上去像是被人分成兩半的樣子,房間整體是一個大的長方形,有兩扇門,兩扇門外都燈火通明,唯一不同的是一扇應該是在外面,而一扇是在室內。室外的那扇門總會發出呼呼的響聲,這說明有風吹動門造成的。而另外一扇後面會是什麼,羽靈看着外面的有人經過但不是進自己的房中,旁邊的房間發出開門的聲音,裡面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隨後兩個房間的蠟燭都在同一時間滅了。
黑暗將羽靈吞噬其中,羽靈整個人都趴在雕花的木門上,聲音從紙糊的門縫中流露出來,女子的**聲不斷刺痛着羽靈的耳朵,男子的喘息聲如此的熟悉,這個聲音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卻,觸摸在門上的雙手在微微的顫抖,指甲在木門上發出微弱的響聲,溫熱的液體劃過臉頰。羽靈伸手拂去臉上的淚水,沐羽靈你哭什麼,你不是說要與他斷的一乾二淨嗎?羽靈心中有些懊惱收幹了自己的淚水,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站直了身體,雙目緊閉深深的吸了一口,屏住呼吸,雙手微微用力一推。眼前的大門打開了,入眼的則是在不斷搖曳的窗紗,牀上的兩人似乎不受任何干擾依舊沉寂在屬於兩人的世界中,
羽靈邁開沉重的步伐走進房中,頭上鳳冠隨着走動發出刺耳的響聲,每走一步都十分的沉重,感覺背身上揹着千斤重的石頭,自己的心也一點點的沉到了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