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正正就出在這兒。
因爲這片森林怎麼看也不像已經到了冬天的季節。自從他們三人進入這條捷徑以來,這裡所表現出來的氣候,就是春天。
鍾峨一點也不覺得冷,只覺得很溫暖,既然不冷,又何來冬眠之說?
紅鳥是最瞭解鱷魚人,於是鍾峨便好奇地問她:
“薩音小姐,鄂託先生是不是生病了?這兒的氣候一直感覺相當溫暖,鄂託先生又怎麼會突然感覺發冷?”
紅鳥的神色開始變得越來越嚴肅:
“大塊頭與我們不同,他身上有攜有爬行類生物的基因,擁有爬行類生物所特有的觸覺。”
“他一定是提前感應到我們感應不到的某些氣息!他說覺得冷,那表明,這裡的氣候一定在暗暗地發生了我們表面察覺不出的變化!”
鍾峨才閃過“難道這裡會下雪不成?”這樣一個念頭的時候,身後突然吹襲過來一陣劇烈的寒氣,令得他與紅鳥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噴嚏。
鱷魚人更是被冷得雙手一軟,兩隻工具箱啪啦兩聲,掉在地上。
“大塊頭!”
紅鳥驚叫一聲,摟住鱷魚人的手,擔憂地看着他。
鱷魚人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虛弱地道:
“薩音,薩音,我,我好累!好想睡覺!”
“不能睡!”
紅鳥一下子害怕起來,立即對鍾峨道:
“教授,快!幫忙扶起他!大塊頭!不能睡!你要振作一點!”
鍾峨立即衝上來伸手用力扶住鱷魚人。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間,整片密林發出陣陣輕微的“勒勒”聲,眼前的景物,在轉眼之間,就結成了冰!三人在頃刻之間便置身於一片透明如水晶般的冰雪世界!
鍾峨神情納悶地問:
“薩音小姐,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紅鳥一邊搓着手取暖,一邊盯着自己嘴巴呼出來的蒸汽,迷茫道:
“我也不知道……即使毫無頭緒,也得繼續往前趕!”
鍾峨只得點頭,與紅鳥一起攜着有氣無力的鱷魚人前進。
至於那三隻原本由鱷魚人一直負責的工具箱,背了鱷魚人背上那一隻,其中一隻由鍾峨拖着,另一隻由紅鳥拖着走。
幸好在冰面上,拖着工具箱也感覺不太吃力。
三人互相扶持着,利用腕錶式私人索達內的導航程式輔助往正北方向前進。
還好,這片森林雖然顯示爲一片寒冷的冰封世界,但除了寒冷以外,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中,三人都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
不然,在失去鱷魚人這個最強戰鬥力的這個三人組合下,實在是難以應付高危意外。
“教授!”
紅鳥突然停止腳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你有沒有發現,前面那顆結成冰的大樹,已經是第四次出現在我們眼前?”
鍾峨費力扶着搖搖欲墜的鱷魚人,開始一邊仔細地觀察着四周的景物,一邊憂心忡忡地道:
“別嚇我薩音小姐!你的意思是,我們在過去的一個小時,一直都在原地裡面兜着圈圈?我們迷失了?!”
一聽鍾峨的語氣又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紅鳥立即甩了下頭,平伏自己的情緒,然後拍拍鍾峨的手臂,微微眯起眼睛:
“不是我們迷失了,教授。而是這片被冰封的森林的地理環境,實在是太複雜了,才誤導我們,讓我們走了許多冤枉路。”
“從現在開始,我們一邊前進一邊個些明顯的記號。然後我們避開有記號的地方繼續往北走,一定可以走出去!”
“對!”
鍾峨聽着,心中的壓力開始逐漸減輕。
紅鳥趁機打開自己的工具箱,自側層裡找出一隻小瓷瓶,倒出一顆蠶豆大小的幽綠色藥丹“活腦禦寒丹”,喂鱷魚人服下。
因爲鱷魚人的情況已經變得越來越不樂觀,看上去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一直半閉着眼睛,搖搖擺擺地被兩人拖着走。
這樣對大家的處境都相當不利!
爲此,紅鳥才迫不得已地翻出專門爲鱷魚人做緊急備用的“活腦禦寒丹”。
這是她爲鱷魚人專門調製的專方藥丹,藥性很烈,會對身體會造成一定的損害,紅鳥曾經對鱷魚人使用過一次。
那一次,已經是十幾萬年前的事。
當時,由於地球地殼發生了劇烈的變動,導致許多生物滅絕以及產生出異常的生理反應。
鱷魚人就是遭受那次意外、導致身體生理機能發生異常反應的其中的受害者,出現了反常的冬眠狀態。
還好他是異種人,也已經認識了紅鳥。
紅鳥當時就在貓頭鷹養父的指導下尋找出一種相當稀有的藥草,把鱷魚人從反常的垂死的冬眠狀態中挽救出來。
由於那種藥草本身有劇毒,雖然鱷魚人是原異種人,身體比常人要強壯千百倍,但也因此而遭到了相當嚴重的損害,調養了相當久的一段日子,他的身體纔算是正式恢復過來。
如今,爲了讓鱷魚人儘快從冬眠的半昏迷狀態中清醒過來,紅鳥必須喂他服食“活腦禦寒丹”,不然,鱷魚人必定會成爲這次行程中最大的負累。可能還會遇上生命危險。權衡利弊以後,紅鳥還是忍着對鱷魚人身體損害的憂慮,讓他服食藥丹。
藥丹塞入鱷魚人嘴巴以後,紅鳥便輕輕拍着他的臉:
“大塊頭!快醒醒!快醒醒!”
鱷魚人開始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問:
“呼~!薩音,薩音,是不是春天來了?”
紅鳥立即點頭:
“嗯嗯!快醒醒大塊頭!春天來啦!”
鱷魚人不覺長長地伸了個大懶腰,定下神來一看,禁不住“咦”的一聲:
“這,這,剛纔不還是一片美麗的森林?明明很溫暖,爲什麼現在都結成了冰?”
紅鳥拍着鱷魚人的臉,眯起眼睛笑道:
“這些都已經沒時間去思考了!大塊頭,快起來!我們必須出發了。這裡力量最強的是你,你一定要振作!有你在保護我們,我們就什麼都不怕了!”
聽着紅鳥的話,鱷魚人立即抱着紅鳥的肩頭,又看着鍾峨,拍拍自己的胸口:
“放心,放心,薩音,教授,有我在,什麼危險都不用怕!”
“對,只要我們齊心一致,什麼困難也威脅不到我們!”
鍾峨只覺得精神一振,拍拍鱷魚人的手臂。
鱷魚人馬上挺起胸膛,一手搶過紅鳥以及鍾峨手上的穿越工具箱,繼續往前走。
十五分鐘以後,一直帶頭前行的紅鳥突然又停下腳步。兩人也跟着停止前進。
鍾峨疑惑道:
“怎麼了?薩音小姐?”
紅鳥輕輕嘆了口氣,無力地指向前方:
“那些記號!”
鍾峨擡頭一看,禁不住驚愕起來:
“這,是不是幻覺?怎麼又繞回這個地方來了!?”
紅鳥略略低頭,神情既嚴肅又迷茫:
“我也不知道,明明已經避開那些記號了。怎麼又兜回來了!這究竟是爲什麼!而且一直都是按着導航系統前進的……難道是導航系統被幹擾了?”
紅鳥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擡頭對鍾峨道:
“教授,我在想,會不會是索達的導航系統出問題了。因爲這裡看不到太陽,而且天空中被寒霧掩蓋了,分辨不出東西南北。”
“我得飛上天空,判斷一下正確的方向再作打算。”
鍾峨立即點頭:
“薩音小姐請小心!”
薩音點頭雙臂一揮,化作一對紅色的翅膀,飛出冰封的森林頂部。
天空依然寒氣襲人,寒霧半掩的太陽正釋放出慘白的光芒。
紅鳥一看到那白色的太陽光,頓然覺得渾身無力,神經霍地抽搐了一下,身體即時失去平衡,整個人自天空中直摔下來!
“薩音!”
一直擡頭追蹤着紅鳥飛行身影的鱷魚人猛然發現紅鳥突然自空中直掉下來,不覺驚呼一聲,立即丟掉手中的工具箱,飛奔至紅鳥下落的地方,伸手扎馬咬牙一下子接住紅鳥的身體。
沉重的下墜力令得鱷魚人硬吼一聲,雙腳一震,居然把腳下的冰地踏擊得碎裂了。
“薩音!薩音!”
鱷魚人輕輕扶着紅鳥半跪下來,把她捱到自己懷中。
紅鳥緩緩睜開眼睛,努力地眯起雙眼:
“我……沒事。剛纔被太陽光刺到了眼睛,覺得眼花繚亂,才失況掉了下來。”
說着紅鳥撫着頭掙扎着想站起來,卻又一下子失去氣力,重重地掉回鱷魚人懷中。
鍾峨半跪下來,對紅鳥道:
“薩音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吧!看你的臉色很蒼白!”
鱷魚人也道:
“對對,教授說得對!薩音,你就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出發。”
“好。”
既然兩人都這麼說了,紅鳥也只好答應。
她無力地點了下頭,然後又對鱷魚人說:
“大塊頭,從我的腰包裡取出一顆補血丸給我。”
“哦,哦!你等着,我這就給你找!”
說着鱷魚人立即手忙腳亂卻又很輕力地翻着紅鳥的腰包,找出補血丸給她。
吃了藥丸,又喝了些液態水,紅鳥的身體開始緩緩恢復過來。
此時,鍾峨神色擔憂地問:
“薩音小姐,你的身體是不是失血過多了?自從被那些血吸針菌侵害過後,你的臉色就一直顯得很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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