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戰沅去了醫院,臨去的時候買了風信子,那是他喜歡的花,到了樓上之後他向那裡走,路過護士的身邊,聽到護士議論道:“VIP的沈小姐啊,真厲害啊,一個人在國外住那麼久。”
“是啊,如果給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在國外,連個朋友都沒有,我可過不下去。”
歷戰沅聽着兩個人的議論,停下了腳步,心裡輕輕的感慨,是啊,一個人在國外,既沒有家人在身邊,也沒有朋友——
忽然,一個詞語跳出了腦海。
四個巨大的字:勢單力薄。
這個詞語,在這種時候冒出來顯得非常突兀,卻叫歷戰沅的心臟下意識的跳了一下。
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他站在那裡,一些東西一霎那鋪面而來。
歷戰沅是極其聰明的男人,從一個點就能連想到整個面。
假如,假如說這個勢單力薄的人是沈亦如的話,一切好像打開了閘口一樣,全部的答案都洶涌而來,對了上去。
可是——
“不可能。”臉色難看的搖頭,歷戰沅咬着牙反駁自己。
不可能的,有一點不可能,她的雙腿殘疾,有很多事情做不了。
但是如果是她的話,那場爆炸就合理了,距離、自製炸彈的原因,甚至於連爆炸距離與自身的傷害都策劃的完美。
不,他不該去惡意揣測這些,這個女人爲他付出了那麼多。如果她是夜皇后,當初根本沒有理由做那種事情,因爲自己那時候已經和她在一起了,甚至於要娶她不是嗎?
她何必要自掘墳墓呢?
歷戰沅一遍遍的否認告訴自己不可能,但是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就再也揮之不去了。
好一會兒,冷靜重新回來歷戰沅纔拿着花走進病房。
病房裡沈亦如看到他,溫柔的笑着,那樣無害的笑容,純淨無比,叫人怎麼樣也沒辦法把她和那個惡毒的夜皇后聯想在一起。
“哇,是風信子啊,還是戰沅最瞭解,我只是我喜歡風信子。”沈亦如笑着說,歷戰沅走到桌子前把花插入了花瓶。
他並不知道這花瓶裡,之前也插着一束好看的風信子,但非常的可惜,被某人扔掉了。
歷戰沅轉身過去看着沈亦如,他遲疑了下,坐下來開口道:“亦如,我進來發現了一點夜皇后的線索,你能不能再和我說一下,當時被綁架時的事情。”
沈亦如的心,頓時跳了一下,面容僵硬道:“戰沅,你、你爲什麼忽然提起那麼久之前的事情。”
歷戰沅抿着脣道:“因爲我想把以前的事情和現在的事情結合起來看了一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唔,那你找到的是什麼線索?”沈亦如問。
歷戰沅漆黑的眸子像是一個深淵,看着她道:“暫時不確定,但是我相信只要把事情串聯起來,我就能抓到她了。”
沈亦如的手在杯子裡蜷緊,深吸一口氣,沈亦如面露難色的低下頭道:“對不起戰沅,那時候的事情,因爲衝擊太大,導致我記憶出了問題,現在對那件事記憶很模糊了,要不這樣,你找個催眠專家過來,幫我回憶一下吧,帶我回到那時候的夢境,我、我也許就能幫上忙了。”
她說着卻緊緊的抓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