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莞有些無奈:“小微,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而且霍殷容比表面看起來要心狠手辣的多,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和他作對沒有好下場的。”
“所以,你還是選霍殷容?”餘式微有些心冷,她苦笑一聲,“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小微……”餘莞嘆息了一聲:“我沒有選誰,我只選你,因爲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乖,回家去等我消息。”
失魂落魄的掛斷電話,餘式微在陽臺上坐了很久,直到身體都快凍僵才爬起來動作蹣跚的離開了這間屋子。
她該怎麼辦?如果瀝陽哥真的被霍殷容抓走了,她要怎麼救他呢?報 警?肯定不行,現在一切都還是她的猜測,沒有證據警察也不能拿霍殷容怎麼樣。而且,萬一警 察查出來真的是霍殷容乾的,那媽媽不是也有危險了嗎?
那要不然去找霍剛,他那麼疼愛霍瀝陽肯定會想方設法救他的。
打定主意,餘式微飛快的打車去了霍家老宅,這還是她嫁給陳瀚東之後第一次回到那個地方。
霍家在a市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富豪,老宅雖然從外表看上去十分的古樸,可是裡面裝修的格外富麗堂皇。
餘式微以前總把這裡比喻成用黃金打造的牢籠。
可是今天不知怎麼了,總是遇到紅燈,連出租車師傅都忍不住說真奇怪,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每到一個街口都是紅燈。
餘式微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下午六點,她必須得趕在七點鐘之前回去,因爲霍老爺子身體很不好,心臟病加高血壓,所以他每天都是七點鐘準時吃藥睡覺,等他睡着了,除非是天大的事,不然他不會出現。
她不禁暗暗祈求老天爺,千萬要保佑她在七點鐘之前趕到霍家。
路上她的心一直懸着,時間越近心就懸的越高。
不過,大概老天爺真的聽到了她的呼喚,她在六點五十的時候到達了霍家大門外。
付錢下車,餘式微接連深呼吸了三次,然後邁步上前準備去按大門的門鈴。
可是她才走到門口,大門就自動打開了。她不禁覺得有點奇怪。
這時門衛也看到了她,臉色有些焦急的說到:“小余小姐回來了。”
在霍家,她媽媽餘莞是餘小姐,於是她就成了小余小姐。
餘式微上前問:“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門衛答道:“老爺突然發病,救護車馬上就來,餘小姐讓我先把門打開。”
什麼,霍剛病了?
餘式微來不及多想,拔腿就往裡面衝。如果霍剛生病了,就真的沒人能救霍瀝陽了。
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嗚咽着擦着她的肩膀呼嘯而過。
她被颳了一下,差點摔倒。
車門打開,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擡着擔架進了主宅。
餘式微呆愣了一下,神情恍惚的跟着走了進去。
大廳內亂作一團,男
男女女竊竊私語,連餘式微進來了都不知道。
不一會兒霍剛被人用擔架擡了下來。
跟在後面的依次是霍正,胡靜月,餘莞,還有霍殷容。
霍殷容面色陰沉,好像別人欠了他幾千萬一樣。
餘莞故意走慢了一步,變成和霍殷容並排,然後低聲在他耳旁說了一句什麼。
霍殷容點點頭,隨後加快步伐跟上了霍正他們。
霍剛的擔架被擡上了救護車,霍瀝陽跟着上了車,守在霍剛身邊,一副孝子賢孫的模樣。
霍正跟醫生說了幾句什麼,醫生點點頭然後也上了車,車門一關就風風火火的開走了。
第一個發現餘式微的竟然是胡靜月,她本來正暗暗得意的笑着,突然看到一個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臉色一下黑的像是喝了墨汁。
她撫了撫手腕上的寶麗來鑽表,尖酸的笑到:“喲,看看誰來了?怎麼着,新媳婦回門啊?那你可真會挑時候,一來就把老爺子給克病了。”
她看着餘式微的眼神惡毒的簡直要把她弄死,因爲餘式微當初咬了她一口,害她手腕上現在還留着一個疤,每次看到那道疤痕她就恨不得把餘式微吊起來打一頓。
這時餘莞也看到了餘式微,她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後飛快的走到餘式微身邊,拉着她的手低聲責問到:“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讓你別來嗎?”
餘式微擡起眼眸看她:“我來找老爺子救瀝陽哥。”
“你瘋了?”餘莞氣的想罵人,不過場合不對時機不對,只得把怒氣強忍下去,“老爺子病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見他們母女兩個神秘兮兮的說着什麼,胡靜月心裡很是不滿,特別是本來嫁給陳瀚東的應該是她的女兒殷玉,卻沒想到竟然被這個丫頭搶了去,新仇舊恨不由得讓她越發怒氣沖天。
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的走到他們面前,大聲說到:“你還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呵,還只有一個人,怎麼,陳瀚東終於發現你是個賤人,準備把你休了?你們餘家還真是專門出棄婦啊。”
這話不但把餘式微給罵了,還把餘家所有人給罵了,饒是好脾氣的餘莞也不由的面色鐵青:“靜月,主意你的用詞,小微和瀚東兩個人感情好的很,她這次回來只是來看看老爺的。”
“呵,”胡靜月又是一聲冷笑,用一種蔑視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餘式微,“她會有這麼好心,我看她是知道老爺快不行了,特意跑回來分家產的吧?”
她轉臉又看向餘莞,氣勢凌人的說到:“你讓誰注意一點?這個家有你說話的份嗎?你算老幾?別人喊你一聲餘小姐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餘小三我告訴你,我纔是這個家正正經經的大少奶奶,應該注意點的人是你!”
她罵自己就算了,還罵自己的媽媽,這絕對不能忍。餘式微腰背一挺就要和她理論。
餘莞牢牢的拉着她的手臂讓她別惹事,餘式微
拍了怕她的手背示意她別怕,然後挺身上前說到:“胡阿姨,您仗着自己長輩的身份教訓我,我是小輩,雖然覺得不堪入耳但還是忍了。我媽可不是你的晚輩,你這樣指手畫腳的會不會太過分了。如果不是你自己說你是霍家的大少奶奶,就你這氣質修養我還以爲是什麼市井潑婦呢。而且老爺子只不過是暫時生病了,你就開始不停的說遺產什麼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孝這頂大帽子你還是留着自己戴吧,我可承受不起。”
胡靜月氣的簡直要吐血,因爲以前餘式微是萬萬不敢這樣頂撞她的,現在嫁了個陳瀚東就敢這樣跟她叫板,當正是野雞飛上了梧桐樹把自己當成了金鳳凰。
她伸出手,指着餘式微大罵:“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還有沒有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
餘式微笑了 :“當然有啊,我現在滿眼都是您,您這手可是又白又嫩呢,不知道咬起來是不是比手腕可口?”
說着笑意更濃了,潔白的牙齒還故意還她眼前晃着。
胡靜月立刻抽回手,隱約感覺手腕一陣刺痛,她還真怕餘式微撲上來又咬她一口,可是就這麼認輸太沒面子了,一張陰柔妖媚的面容急的都快扭曲了,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只好拼命朝霍正使眼色。
霍正板着臉上前,冷聲說到:“你跟她較什麼勁,也不怕辱沒了身份,還不跟我去醫院守在老爺子身邊?”
“還是老公你說的對,”有了撐腰的,胡靜月立刻又神氣活現了起來,“跟這種人說話真掉價。”
她扯了扯身上的意大利手工訂製披肩,得意的挑眉,挽着霍正的手臂囂張的走了。
餘式微不是那種爭強好勝的人,可是爲了媽媽,有時候她不得不變得強硬一點,就連霍瀝陽也常說她就像一隻披着盔甲的刺蝟,及時掀開了她的盔甲,也還會發現她渾身長滿了刺。
等胡靜月和霍正走了,餘莞把餘式微拉到她的臥室,一進門就劈頭蓋臉的責問她:“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回來別回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才甘心?”
餘式微爭辯:“可是能救瀝陽哥的只有老爺子。我不得不回來。”
餘莞立刻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脣前,示意餘式微別說話。她悄悄走到門前,小心翼翼的把房門打開了一條門縫,然後從門縫裡朝外張揚,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餘式微就站在她後面,自然也看到了那個人影,她心中一驚,正要動作餘莞卻又把房門重新關上了。
然後拉着她悄悄走到了房間的正中央,這裡可以觀察到房間的各個角落。
餘式微覺得奇怪,同時又有一些不可思議。她問餘莞:“媽,剛剛那個人是誰?”
餘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背後的人是誰。最近霍家越來越不太平了,到處都有人監視着,所以你今天不該來。”
“我不來的話瀝陽哥怎麼辦呢?現在只有老爺子能把他從霍殷容手上救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