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黑雲壓沉,似乎瀰漫着濃郁的妖氣。而這些妖氣,皆是由天空之上一位身着妖豔服飾,神色魅惑的女子所散發出來的。此人正是萬窟山修練千年的狐妖——狐姬。另一邊,一身五彩流仙裙,周圍散發着五彩仙光的翩若驚鴻的女子與她相對而立,臉色異常沉重,眼神一動不動,充滿怒氣的看着她。而此人正是仙界的三公主,也是這紫月國丞相張蘅名義上的女兒——張梓薰。在她身邊,靜立着幾位相貌不凡的翩翩公子,分別是南宮堡少堡主南宮獨行,秋水山莊少莊主宇印兆邦,紫月國新任帝王趙澤毅以及御林軍統領韓天。但是除了張梓薰之外,其他幾人臉上皆是露出疲憊之色,因爲這一場大戰已經持續了三天三夜。雙方都已經到了極限。對方的紫雲城城主歐陽天冥及其子歐陽劍南,也同樣有些筋疲力盡。當然,他們不過是凡人而已,紫月皇帝趙澤毅和張梓薰都是有着法力的人,比起這個,和歐陽劍南對上的宇印兆邦以及和司馬乘風對上的南宮獨行,臉色或多或少都有些慘白,強行壓制着體內的虛浮之感,雙眼凝重的盯着對方。兩方就這樣僵持不下。轉眼已是月上枝頭,這裡的風變得更加凜冽起來。張梓薰見此,心中暗道不好。如果在這樣下去,爹孃他們會支撐不下去的!
想到這裡,張梓薰身形一閃,到得狐姬面前。同樣,兩人站在了斷開的亡魂崖中間。張梓薰也不拖延,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狐姬,你策劃了這場比試,甚至不惜讓清絕哥哥服下忘憂丹,不就是針對我嗎?現在我們雙方爭執不下,短時間裡也分不出勝負。不如這樣,我們的恩怨我們兩個自己決。你我單打獨鬥,你勝,我願放棄一切任你處置,我勝,你便要放了我的朋友和家人。這一切都不關他們的事。敢應戰嗎?”張梓薰修眉一挑,身上依舊散發着五彩光華,挑釁的問道。
“等等,本王難道是你們賭局的籌碼嗎?”狐姬陰險的笑着,剛想開口接下,身後卻傳來一道冰冷的,毫無感情的聲音。聞言,張梓薰心裡一驚,這一道聲音早就讓她刻骨銘心,正是軒轅清絕。狐姬轉過身,頗有些
懼意的看着他。雖說現在軒轅清絕受到忘憂丹的控制,從而失去了對張梓薰,南宮他們的記憶,但是作爲萬狐之王的威懾力卻是與生俱來的。這些日子,他一直不動聲色的冷冷的看着這場可以說是鬧劇的比試,直到現在,聽到張梓薰居然用他來當做賭注,才冷冷的開口。一眨眼間,軒轅清絕已經到得張梓薰面前,一雙妖異的綠色瞳眸眼神複雜的盯着她。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見到這個女子,心裡總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彷彿很熟悉,但是仔細想來,卻又不知道爲什麼。但是他從張梓薰身上發出的五彩光華來看,知道她一定是仙界之人。他和仙界之人又會有什麼瓜葛呢?
“狐姬,這場鬧劇你到底準備持續多久?本王沒那麼多時間!馬上放了那些凡人!你不是告訴我,我們需要對付的,只有她嗎?”軒轅清絕眼神微眯,冷冷的轉向張梓薰。後者見他如此看着自己,心裡沒由來的一痛:“他居然如此的看着我!這樣冷漠的眼神。就彷彿陌生人般冷漠,沒有絲毫的感情。難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張梓薰感覺心裡在滴血。曾經那個爲了她可以不顧一切,爲了她改變原本冰冷的性格。見到她和別人親近便會小孩子一樣吃醋的清絕哥哥,真的不存在了嗎?軒轅清絕淡淡的看着她,見到她變幻不定的眼神和表情,心中突然一顫,內心深處突然感覺痛了一下。他心裡暗暗吃驚:“本王怎麼會心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越想越覺得心煩,於是不耐道:“你,是仙界的人吧?爲什麼企圖想要攻下我萬窟山?你以爲我軒轅清絕不敢和天庭對抗嗎?玉帝老兒也太看不起本王了吧?既然想要進攻我萬窟山,就派一個厲害點的人來,居然派一個女流之輩前來?真當我軒轅清絕這麼好對付嗎?”
“什麼!你說我想進攻剿滅你萬窟山?哈哈。哈哈。”張梓薰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就好像聽到了極爲好笑的事情一樣。但是笑容卻是如此悲悽。片刻後,天空中突然飄起片片潔白的雪花,越下越大。漫天雪花中,張梓薰身影落寞淒涼,放聲大笑着,不一會兒,一顆晶瑩的,豆大的淚珠在大雪的空中緩緩落下,是那樣的緩慢,就像這滴淚中蘊含了她所有的感情,久久不願落下。叮。一聲,淚珠掉在清絕白皙如玉的手背之上。感覺到淚珠的溫度,瞬間冰冷,軒轅清絕表情複雜,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久久不能回神。
“大王,您這是。”見到軒轅清絕似乎露出了掙扎的神色,狐姬驚疑的上前試探的叫道。難道忘憂丹出了問題?他怎麼會。軒轅清絕身形一轉,面色恢復了冷漠,緊緊的盯着悽然流淚的張梓薰,冷冷的說道:“你剛纔到底用了什麼法術?本王怎麼會閃過那些莫須有的畫面?”原來剛纔那一瞬,軒轅清絕腦海裡瞬間閃過無數畫面,都是他和張梓薰以前的點點滴滴。她的歡聲笑語,她的笑顏如花。聞言,狐姬突然露出陰冷的笑容,上前一步說道:“大王,此人最擅長使用媚術,這些人就是被她媚惑而來的人。你看,連凡間
紫月國的皇帝都是如此!”
“你胡說!梓薰她是仙子,怎麼會用媚術?我看你纔是一隻只會騙人的狐狸精吧!”南宮燕此刻正在白芯靈身邊,聽到狐姬這麼說,立刻不服氣的反擊道。
“不知死活的丫頭!”狐姬雙目一凌,殺氣涌現。張梓薰心中大驚:“糟了!”瞬間,狐姬已經來到南宮燕身邊,臉色狠厲的伸出手,化爲一把利劍,見勢就要向南宮燕刺去。後者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長劍刺向自己的身體。
“燕兒!”
“燕兒”
“燕兒。”南宮和兆邦等人驚恐萬分,他們根本沒想到狐姬會突然向燕兒出手。同時驚呼道。張梓薰心中萬分驚訝,身形像子彈一樣的向南宮燕的方向衝去。但是無論她的速度再快,還是快不過狐姬近在咫尺的利劍。
千鈞一髮之際,衆人驚呼之時。南宮燕絕望的看了宇印兆邦一眼,閉上了眼睛。眼角流下兩行清淚:“兆邦,對不起。我們來生再見!”可是,她閉上眼等了半天,預想的痛楚卻遲遲沒到。卻聽見宇印兆邦虛弱的,依舊慵懶的聲音:“你這丫頭,怎麼總是這樣?不讓我省心!你。”
“兆邦。”張梓薰幾乎調動了所有的法力,身形閃電般閃到宇印兆邦和南宮燕身邊。也不看身後的狐姬,直接袖袍一揮,一股極強的氣勁生生將她震開,倒飛出數十米之遠,才強行穩住身形,驚訝的看着張梓薰的背影:“這賤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此時,宇印兆邦已經昏迷,倒在了南宮燕的懷裡。南宮一行也已經不顧其他,紛紛趕了過去。宇印兆邦胸前鮮血不住的往外淌,狐姬幻化的長劍已經消失,只是傷口卻不見任何的癒合。
“兆邦,你怎麼樣了?你醒醒啊!兆邦。兆邦。嗚。你不要嚇我啊!”南宮燕驚恐的抱住宇印兆邦的身體不住的搖晃,眼淚像決堤的洪水,將兆邦的衣服打溼一大片。
“兆邦,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嚇我,我以後再也不和你吵架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還沒有娶我,我還要給你生很多孩子呢!你快醒醒啊!只要你醒過來,我答應你,我們什麼也不管了,我跟你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就我們兩人一起生活!兆邦。”南宮燕撕心裂肺的哭着。南宮獨行,趙澤毅,韓天,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卻不知道怎麼相勸。剛纔一趕過來,南宮獨行立刻握住兆邦的手,卻發現,脈象已是越發微弱,看來是無力迴天了。這時候,南宮燕懷中的兆邦手指動了動,掙扎着睜開雙眼,嘴裡大口大口的鮮血直往外趟。不過他還是艱難的露出平常的壞壞的笑容,虛弱的說道:“燕兒,以後我也許。咳咳。也許不能在你身邊。在你身邊了。你要學會好照顧自己。知道嗎。替我。替我好活下去。我不能遵守我們的白首之約了。來生。來生我還想遇見你。能和你相知相愛。是我。是我宇印兆邦。一生。一生的幸福。”說到這裡,他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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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