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在秦府門外等着前去通傳的人,看着他出來,正待上前詢問:自己可以進去了嗎?擡眼即迎上一個人的眼神。那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走近她。
“是你?!”他驚訝道:“沒想到那日在花山偶遇的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嚴季公子!”
“墨公子。”妍兒見到他,淡然一笑,道:“幸會!”
“正是如此!”他看着他,心裡似乎莫名的想要接近此人,問道:“要不要進去?”
“不了,只怕這裡的主人不見得似你這般熱情,如果墨公子方便的話,在下有一些事請教,能否隨在下走走?”妍兒請示道。
“請吧!”墨譽示意他帶路。兩人一起向着街道走去。
“不知嚴公子剛纔,是要請教什麼?”墨譽開口問道。
妍兒看了眼他,竟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垂下眼簾,只沉默地走着。墨譽見此,想着或許他需要運量一二,便只是默默跟着,等他想好了再說。
“小心!”
妍兒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自己就被一人帶着飛越而起,直至到了城郊林地。
左右顧看了一下,發覺墨譽在一邊,臉上還有些餘驚未消。感受到有一隻手正攙扶着自己,妍兒轉過頭去,“怎麼是你?”此言一出,墨譽隨聲轉過來。
“主人!”凌嚴(即靈琴)見她有些怒意,正要解釋一二。
“馬上給我消失!”妍兒低聲微怒道。
凌嚴深深看了她一眼,一閃,沒了蹤影。
“剛纔是怎麼回事?”墨譽驚奇道:“那個人?還有,我們怎麼一眨眼,就從城中到了城外?”他記得他們走在街上,一輛馬車飛奔而來,他沒料到嚴季竟會不躲,想來應是想什麼問題想出神了。本能地喊了句小心。正此時,他們便來到了這裡。“剛剛那位?怎麼忽然消失了?”墨譽問道。
“墨公子的問題,我可以不答嗎?”妍兒淡然道
墨譽雖不知他爲何不願提及,但他既不願說,他也不便勉強。道:“這裡真清靜,倒很適合交談!”
“抱歉,我現在不想說話。”妍兒靠在一棵樹上,微閉着眼。似無人在旁般。
“街上有很多關於你的傳聞,但見你本人,卻覺得竟無一點與之相符。你說,我是不是感覺出了問題呢?”墨譽見他似是有什麼心事,想與他談談,故尋着話題,但見他靠在樹上,一副睡着的模樣。自笑了笑,背對着他靠與同一顆樹。看着天空雲捲雲舒,這樣的陪伴竟讓他心裡感到一份愜意。
墨譽哥哥,爲什麼這一稱呼會牽動我的心絃?——妍兒思索着,究竟爲什麼。“墨譽——哥哥。”
“啊?”墨譽在一旁聽他如此叫着,轉身詫異地看着他,以爲自己聽錯了,尋問道:“嚴公子剛剛叫我什麼?”
“在下不知爲何,初次聽到這個稱呼,竟覺得十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裡聽到過。”妍兒淡淡道。注視着遠方,眼神裡的迷離,被墨譽看在眼裡,竟產生某種錯覺,他是她?定了定神,清楚地看着眼前的人,反應過來,苦笑了一下,自己定是想念妍兒想瘋了,纔會產生那樣的錯覺。嚴季和妍兒,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我聽說,墨公子在尋什麼人?”妍兒想起僕從的回話,隨意問了句。
“是的,我來古林王都,目的是來尋找我的一個重要親人。”墨譽答道。
“至今還沒消息嗎?”
“也不知識是怎麼了?一個月過去了,至今還了無音信,甚至一點線索都沒有!”他略帶傷感道,現在的他是不可能知道,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即是他日日夜夜盼着的人兒。
“墨公子如果有需要,嚴季願意相助公子!”妍兒對他道。看着他有些傷感的模樣,心裡莫名也隨之傷感起來。
“如果能得嚴公子相助,那可真是墨譽的榮幸了。”想着嚴季如今在古林王都的影響,只要他肯幫忙,找個人定不在話下,他自己也不知爲何對他有如此信心!總之就是覺得,他一定能找到自己想找到的人。
“墨公子要找何人,其人有什麼特徵嗎?”妍兒問道。
“我隨身帶了她的畫像。”他瞬間覺得這事有了希望,故而有些小激動地從身後取出一副畫卷遞給他。
妍兒接過,並未打開,只是將其收好,對他道:“雖與墨公子只有兩面之緣,卻讓在下有種一見如故的親切,公子可否賞光,到蔽人住處一敘?”
“求之不得!”墨譽應道。
妍兒淡淡笑了笑,在前面帶着路,兩人一路隨意談了些,直到到了藝仙客棧。
“沒想到聞名全城的嚴季公子,竟住在如此偏僻之所!”墨譽感嘆道。
“我喜歡清靜!”妍兒淡然道來。墨譽會意地笑了笑,剛纔在路上的一番交談,讓他可以確定,傳言不可信,真人給他一種孤傲之感,想來如果不是他自願與自己交談,想要主動親近,怕是不大可能的。兒而傳言中的他,社交廣泛,定是一位處事圓滑,善交之人。
進入客棧,掌櫃的迎上來,看見妍兒旁邊的人,感到驚奇。妍兒一句:備桌酒菜送我房裡來。更是驚住,以爲自己聽錯了,向她確認道:“公子是讓備兩個人的酒菜嗎?”
“你說呢?”妍兒對他的反應遲鈍略感不滿,自行上了二樓,墨譽跟了上去。
看着二人進了房間,掌櫃才反應過來,忙吩咐廚房。——主上竟肯讓外人進入他房間,看似還是個不熟悉的,真是奇了。
小李得知主上回來,隨即趕去她的房間。
“主——”開門正要說什麼,看着有外人在,忙改口道:“主子,有封信。”走進將信函遞給她,看着在旁的陌生人,猜想着這是什麼人?
“沒什麼事就下去吧!”妍兒見他雖差點失口,但反應還算夠快,沒暴露了。也就沒責怪。只是瞪了他一眼,算是警告。
“是!”小李正要退下。
“等等——”妍兒取出畫卷,遞給他,吩咐道:“這位公子想找一個人,動用一切力量,務必幫他找到畫中之人!”
小李接過,打開來看了看,“這——”他驚異地看着她,看了看在旁的墨譽。忙恢復正常,對妍兒道:“主子,借一步說話!”
“怎麼呢?”她詫異道,見他認真的樣子,想來應該是什麼重要的事,遂起身對墨譽道:“墨公子稍等,去去就來。”
墨譽對他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房門。
“什麼事?”妍兒問道
“主上!”小李將那幅畫遞過去。
妍兒接過一看,這——這畫的——不正是自己嗎?這墨譽,要找的人,竟是她自己?
“不用管這事了,你先下去,就當自己什麼都不曾看到過。”妍兒把畫交給他:“將此好好收着。”
調節了一下心態,儘量表現的自然一些,開門進去。緩緩走近他。
“有什麼急事嗎?”墨譽關心道。
“沒什麼大事,是我的僕從大驚小怪了!”妍兒微笑着解釋道。
墨譽看着眼前的此人,感到有些不解,纔出去一會兒,怎麼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臉上淡淡的笑意,倒是顯得平易近人了些,可他看着,卻感覺怎麼那麼不真實呢?
小二端來飯菜,妍兒起身爲他斟酒,隨後說着一些隨手拈來的勸酒詞。她也看出了墨譽的異樣,卻只當沒看見般,隨即說着一些平常的交際之語。
墨譽看着這樣的他,竟有些糊塗了,城郊的嚴季是真實的他,還是現在的他纔是真實呢?
酒過三巡,妍兒已喝了不少,墨譽卻一滴未沾。一直都是妍兒在一旁侃侃而談,他只是在一旁聽着那些似是應付的言辭。最後實在聽不下去,只得起身告辭道:“多謝嚴公子款待,墨譽先告辭了!”
妍兒也沒挽留,起身送他至客棧門口:“墨公子所託之事,在下定會盡力而爲,公子慢走!”
墨譽應付似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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