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村
“下次不能這樣不打招呼,就到處亂跑,知道嗎?”練冰花了一番好功夫才從人羣中找到她,本來很惱她,但見着她有些蓬頭垢面的,又不忍怪罪她什麼了。只是一邊爲她理着有些亂的髮絲,一邊像是不經意地囑咐了句。
“大哥哥都不關心,我爲何會成了這個樣子嗎?”她帶着一些興奮的口吻自述道:“我看到一些奇怪的人,他們的打扮可真有趣,比我給你化的小丑還誇張呢!”
“好了,有什麼趣事,待我們回到客棧,把你這一身清理了,再說吧!”練冰看着她這一身,有些忍俊不禁。但覺得如此乞丐模樣,在這大街上,不免有些使人難爲情,遂帶着她回去。
葉興趕回客棧,只見練冰在一間客房外守着,上前去,關問道:“人找到了?”
“嗯,”練冰答到:“也算是有驚無險,她可是把我給嚇到了!”練冰想着剛纔她的失蹤,都還尚有餘悸。“這小丫頭,怎麼洗個澡那麼久啊?”練冰這才意識,已是兩個時辰過去了,她還不出來。
“小葉子,你好了嗎?”他對着裡面喊了句,沒人回答,“小葉子!”他又叫了聲,感到不對勁,一腳踹開房門。見着裡面早沒了人影,連給她找的衣衫也規整地放在原處,練冰慌了,“小葉子!”忙趕了出去尋找。葉興看了看這屋裡,沒有人闖入的痕跡,猜測她只怕是又偷偷跑開了。看着練冰如此着急,怕是擔心她出什麼意外。葉興也幫着去尋着,心裡不由得感嘆:這姑娘,真是服了她了!
——
凌門
凌霄找來妍兒,讓她準備接手主上的位子。
“父親準備去哪兒?”她問了句,沒有覺得意外,似乎早已料到他會在此時將凌門主上之位交給她。
“流光城!”他答到。將靈琴幻化出,交給她:“它原本是屬於你老爺爺的,如今他不在了,我也要離開,自是該交到你手裡了。”妍兒接過。
“這把琴的妙用,全在於這集靈曲譜。”他隨即又遞給她一本小冊子。“以你的聰慧,和你的琴藝,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熟練掌握它。”
“父親!非走不可嗎?”她故作鎮靜,問道。
“以你的能力,凌門,我很放心,你會做得比我更好!更出色。妍兒,我會在一旁看着,看着你使這繽紛界真正繽紛!”他淡淡地笑着,以此來隱藏自己內心裡的極度悲哀。
“妍兒自當努力,完成您和老爺爺的期望!”她自行告退,凌霄看着這個背影,心裡隱隱作痛,她選擇了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道路。有人曾告誡過他:你選擇了那至高位,也就選擇了孤獨。如今,妍兒要走的即是這樣的路。但儘管如此,他依舊期盼——炙寒功解除後,她能像正常人般擁有正常的情感。
紫靈殿內,妍兒立於高堂之上,對衆人宣佈道:“伏老逝去,主上禪位於我,我在此處先給大家說明一件事。我的行事風格自與他們不同,凌門,也該是一番新氣象!若有不滿者,或是不願追隨於我者,現在就可離去!”
那些人齊齊半跪道:“我等願終身追隨主上!”
“此後凌門中不必行如此禮數,都起來吧,”
“是!”衆人得令起身。
——
妍兒移居凌雲閣內。
“這是我列出來的凌門最新人事安排,和一些機構的撤除,你看看,可有什麼不妥之處?”妍兒將一折子遞給秦洛。
“很好!這些機構的裁處,倒省了很多繁瑣過程,而且也正適應此時凌門人才稀疏的境況。”她給予肯定道。
“這也是不得已的,凌門這天下之至尊地,其間人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狀況,也只有我們這些局中人清楚,此事若傳得天下皆知,這該是繽紛界一個大笑話吧!”妍兒不由得感嘆道。
“怎麼會?有你主持大局,相信一定會有另一番氣象,凌門也會成爲,名副其實的至尊之地!”
“洛洛,有你們的相助,讓我有了足夠的信心!”妍兒感激地看着她。
“好了,是好姐妹就別這樣見外!”秦洛微笑道:“我去安排了。”秦洛對她揚了揚手裡的摺子。起步離去。
妍兒看着她離去後,轉身走到案臺前,幻化出靈琴,看着它,這把擁有神奇的力量的琴,如今終於可以一探究竟了。
召喚出月琴。
“主人!”月琴看着她。妍兒指了指旁邊的靈琴。月琴轉眼看着它:“主人,這是?”
“父親臨行前把它交給了我,我一直不解這是爲什麼?你幫我推算一下。”妍兒要求道。
月琴閉上了眼,略微沉思了一會兒。睜開眼,對妍兒道:“事關靈琴,我看不透!主人,傳言說得靈琴者得天下,我想主上把它交給你,只是爲了助你鞏固江山。並無他意呢?”
“真的只是這樣嗎?”妍兒懷疑道:“那日他交給我時,看我的眼神,我始終覺得不對勁!難道是我多想了?”
“主人,是否要試試這把奇妙之琴了呢?”月琴提示道。
“好,我也想試試了。”妍兒擺出父親交予她的曲譜,隨意翻開一頁。正要按着曲譜彈奏,看了眼月琴。月琴會意地回到琴身。
才撥動琴絃,不知怎的,竟被其散發出的一種莫名的氣流所控制,動彈不得,繼而感到自己體力的功力似乎在被它強行吸走。
“啊——”妍兒感到似剔骨般的痛楚,忍不住大叫一聲。待一切結束。那股氣流消失,妍兒癱軟在地上,昏倒過去。
凌霄從暗處走出來,把她抱到牀上。將自身功力盡數傳入她體內。
“父——父親!”妍兒轉醒,看見凌霄如此,反手抓住他問道:“父親這是在做什麼?”
“妍兒,我散去了你的炙寒功!”凌霄回答。
“不止如此吧!”妍兒道
“今後,沒了炙寒功,你可要從頭開始修習法術,你現在擔着整個凌門,萬勿鬆懈!記住了嗎?”他囑咐道。
“父親,我問的是你,父親看起來十分虛弱,這是怎麼回事?” 妍兒關問道。
凌霄不願意說,一下將她敲暈,過後憑藉最後一點力氣,悄然離去。
流光城
“凌霄!”韓雲見到虛弱無力的他,跌跌撞撞地回來,慌忙過去扶住他。
“我想,我成功了!”說完此話,便倒將下去。
——
“以我舊疾復發,需要靜養爲由,拒絕任何人的探望。待她一切事宜都安順後,再告訴她。韓雲,幫我,瞞住此事!”凌霄秉着最後的氣息,對他囑咐道。
韓雲已是泣不成聲,看着他如此,卻什麼都做不了。
“韓雲,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凌霄見他點了頭,才似鬆了口氣般,緩緩閉上了眼。
“凌霄,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