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從內至外凝實,口鼻耳目脣開始清晰,雙目緊閉,鼻子生孔,耳朵成廓,牙齒生長,嘴脣掩蓋。表皮開始形成,毛髮開始生長,胸部開始隆起,股溝開始分裂。
看得丁一精神抖擻,急忙通融丹田原始本能,才見恢復平靜。然後丁一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心中高興,復生重生,或許會有奇蹟。光輝從這一點開始向全身漫延,說不出的聖潔,說不出的靈動。
這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平坦的腹部,出現了一處凹陷,點綴得全身充滿動感,又見狂野,又見不羈。股溝處毛髮開始細密,丁一看着兩片鮮嫩處,就這樣被毛髮籠罩,初始澀黃,後來黝黑,最後發亮,看得如癡如醉,看得流連忘返。
不知道在這裡停留了多長時間,直到有個聲音出現,“蠢崽子,連娘都敢看。”頭上響起急促的暴粟聲,丁一才見醒轉。
“娘,怎麼這麼快?”時間確實太短,與之前描述完全不同,因此好奇相問。
“最慢是精神,靈丹沒有了,倒省了時間。”復生又見幽幽神情,乃至有些失神。因爲並沒有出現奇蹟,靈丹未出,只是精神和肉體有較大增強。
丁一聽到,已經知曉奇蹟未見,也只能替復生惋惜,與浴火重生一樣,自己幫不上忙。
“袈裟給娘吧!”復生衣服燒沒了,來時這一層沒想到,準備不足,再沒有其它衣物。自己赤身無所謂,反正是娘。
“哪有那麼多講究,沒化形之前,不也是沒衣服穿。”復生回答的大大咧咧。出身獸類,並沒有人類那樣強烈的羞恥感,這裡也沒有他人,因此無所謂。
丁一隻得由她,“娘,可能引火?”這是此行的真正目的。丁一也因此站起,看着身邊的八卦煉丹爐,裡面有準備好的藥草。
“這有何難。”說着復生中指之上,一團火苗跳躍。重生的最強大收穫,真火重現,比獲得靈丹還要高興。從此既可得生機,也有了強大保命手段。
火苗出現,自動進入八卦煉丹爐之內,奇蹟終於成爲現實,八卦煉丹爐得真火,彷彿得到生命,爐內草藥自動排列,六爻成八卦轉,爐身奇異道韻流轉,流轉之勢逐漸加強,爐蓋緊密不見縫隙,如同一體,代表四象的四大神獸彷彿活了一般。
青龍之上的爐孔有春之氣生成,裡面有不盡嫩綠,正是春生,生機無限,聚春之氣成少陽,將孔遮掩。朱雀之上的爐孔有夏之氣生成,裡面有不盡的蒼翠,正是夏長,生機充盈,聚夏之氣成太陽,將孔遮掩。
白虎之上的爐孔有秋之氣生成,裡面有不盡蕭瑟,正是秋收,生機轉隱,聚秋之氣成少陰,將孔遮掩。玄武之上的爐孔有冬之氣生成,裡面有不盡的衰敗,正是冬藏,生機沉寂,聚冬之氣成太陰,將孔遮掩。
爐內天地陰陽出現,真火爲陽,因陽成陰。八卦啓動,乾爲天、坤爲地,震爲雷,巽爲風,艮爲山,兌爲澤,坎爲水,離爲火,成陽八卦。乾爲開、坤爲死、震爲傷、巽爲杜、艮爲生、兌爲驚、坎爲休、離爲景,成陰八卦。
六十四卦成,將化體化神,等待爐內草藥煉製成丹,六爻消散,八卦煉丹爐將再次恢復平靜,等待下一次的草藥進入。收穫成功,兩人喜悅,根據記載,煉製成丹藥還需要一段時間。
復生收穫真火,獲得重生,心情大好,好奇心大盛。就這樣在丁一面前,垂胸塌腰,撅臂蹺首,開足張臂。圍着爐子轉動,這裡敲敲,那裡打打,摳摳摸摸,還在努力探索,想弄通弄懂。
丁一看得頭暈目眩,大腦皮層都要被血液脹爆。復生不但不加以掩飾暴露的身軀,似乎還在盡情展示,展示對新生軀體的滿意,展示新生身軀的無暇,展示內心的自豪和驕傲。
“一崽,你怎麼不過來?”復生見丁一不動,帶着無比的自豪和自信,誇張敞開,擡手招呼。八卦煉丹爐太過神奇,她不認爲丁一不想探索。軀體完美純潔,不認爲蠢崽子不滿意。
“我怕火。”丁一如實回答,復生敢摸,他卻不敢,有天下第一火焰的教訓在前,怕被焚化了。
“哪有那麼膽小,不會,不會,過來,過來。”復生給丁一吃了個定心丸。一把拉過丁一,直接摁在爐身上,丁一嚇了一跳,本能想拒,力大沒掌握火候,把復生反而拽了過來。
“瞧你這點出息。”復生又將丁一拉回,丁一這才按了上去,娘可不會害她,既然她這麼肯定,一定是心裡有底,說到火,沒有誰比她懂。
果然不見傷害,真火只在爐內,外表甚至有些清涼。八卦煉丹爐如此神奇,丁一稍作思考,就有理解。爐內有真火,正是至陽,外面因此至陰,才見清涼。
沒了恐懼,也和復生一樣,細細摸索,細細體會。透過四個爐孔,想看裡面情景,感官卻完全受阻,斗膽嘗試神念滲入,也一樣被阻。
“娘,你可能看見。”丁一向內張望,出聲詢問。
“當然能見,爐內情景我都能知曉。”真火是她所出,自然能夠知曉,丁一卻被阻止。看來八卦煉丹爐天生爲她準備,說不定她能搗鼓出什麼靈藥,丁一充滿期待。
“一崽,你看,那是黃麻,那是枸杞,那是當歸,那是天麻。”復生擠在丁一腦袋旁,也向裡觀望,一邊指點,又說出份量長短多少,以及現在的狀態,如何搭配,如何構建,從而形成了六爻。
儼然已是專家,勾畫出一副生動的圖,出現丁一腦海,原來爐中真火帶起,還會出現變化,正是這樣的變化,使得丹藥在煉製過程中,始終有六爻存在,始終得到運轉,直到一點點的被化體化神。
草藥被煉化形成的汁液,又被八卦爐內的陣法牽引,停留空間,不至於影響六爻。因此丹藥初始就開始形成,一點點凝聚,直到所有草藥都成渣滓,不能聚集成形,六爻散八卦運轉止,成就最強丹藥。
帶着新奇與驚喜,復生講個不停,拉着丁一圍着爐子,摸個不停,轉個不停。不知道是因爲重生緣故,還是因爲收穫實在太大,不見了絲毫孃的氣勢,反見不盡小姑娘狀態。
各種草藥名稱作用藥性無一不細,各種丹藥方法份量細節點滴不差,一本《千金要方》全部記在心間。陰陽八卦六爻也有深刻理解,一本《易經》幾乎全部能夠背誦。
丁一後來就這樣由復生拉着,只聽她講,只看她興奮,也許自己給她的不是寶物,而又是一種責任,被她無比看重,乃至放棄修煉,終日琢磨。妲己感覺錯了,自己也感覺錯了。
爲了什麼?難道真是因爲是娘嗎?這已經超越了孃的做法,娘只見慈祥,只見寬容,只見包庇,只見護犢之心。何時能見這樣的努力?
不是因爲娘,那是因爲什麼?獸類本就隨性,對交合之事看得很淡,否則也不會有下嫁桃希望之舉。神光學院、木荒、衰荒、瘟荒,奇能異士又怎麼少了?她卻從來沒有動過心,有過孟浪舉動。
靈丹被取,此次重生,還是不見靈丹。沒有靈丹,雖有真火,仍有壽命大限,她如何應對?有天下第一火焰在身邊,或許可以強行感悟之事,突破七煉,但是如何應對罡風?沒有靈丹,這麼微弱的精神,就算有自己信念守護,守護得了嗎?
丁一就這樣聽着看着,想想之下,還是覺得應該作些嘗試。復生片紗不着,全身狂野,如果不是通融,丹田原始本能早就發作了。此時,在通融之下,緩緩出現,緩緩加強。精神影響也緩緩出現,緩緩加強。如此小心,似乎做賊心虛,在行偷摸之事。
復生帶着興奮,對丁一舉動絲毫不察。只是覺得拉着丁一就有一種實在感,有一種欣慰感,這個小子神奇,自己早有發現,沒想到的是這麼神奇,現在也長成一個大人了。
出身獸類確實不覺交合之事羞恥,但是自己卻偏偏難起慾念,只要想起,就會想到這個神奇小子。因此就有一種期待,再後來這種期待竟然慢慢轉變成等待。
到丁一真正出現無間道時,她發現等待終於成爲現實,不單是平安歸來,而且確實強大,比想象中還強大,比想象中還滿意,以至於好奇之心不能止,要他赤身得盡覽。
此後又得丁一贈送八卦煉丹爐、《千金要方》、《易經》,她收到之後,就覺得欣慰,更感到責任,想在未盡之年,再作些努力,好讓這個神奇小子,羽翼更加強勁,前途更加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