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狼建議,三兄弟不妨就在寒山外等待,時日一長,丁一他們必現,那時候,他們身上的所有秘密,還不是手到擒來之物。狐氏三兄弟修爲一直停留四煉,難有寸進,眼看壽命大限將至,內心比誰都急。要不,也不會瞞着狐氏之主,偷偷跑到青丘谷,來找宙非了。
而宙非的神奇進步,對他們何嘗又不是一種誘惑呢。原本他們的想法,就是投靠宙非,從宙非那裡得到修爲大進的好處,現在,這種修爲大進的機會,擺在了自己眼前,又怎能放過呢?
三兄弟商量一番,認爲在此等待也值得。照二狼的說法,玉貓已經被凰鳥廢了,丁一隻有蠻力,這在他們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還有那隻兔子,在憲翼深淵就曾經見識過,只是皮糙肉厚,幾乎一點修爲沒有。
二狼見三兄弟動了心思,立刻又活躍起來,又幫忙出點子。它提到了之前二次寒山伏擊玉貓的經歷,認爲這次保險起見,還是隱藏在熊谷爲妙,等丁一出來,再攻他個出其不意,定然穩穩成功。
狐氏三兄弟採納了二狼的意見,希冀此次能夠一舉見功,修爲突破瓶頸,逃離壽命大限。他們選擇在寒山設伏,設伏的地點就選在熊谷,自從上次在寒谷行滅族之計後,熊谷的熊已經被消滅殆盡了。
時間過去一個多月,狐氏三兄弟卻很有耐心,不急不躁,一邊靜修一邊等候。用無天的話說,但凡大機緣,都是在等待中來臨的。無法和無仁深以爲然,並認定此次就是他們的大機緣,把握住了,日後自有廣闊天地,沒把握住,壽命大限來臨,最終化爲鉢土。
大狼對二狼未作多想,二狼對大狼從未有過懷疑。等待過程中,二狼有一次藉機出得寒谷,到青丘谷大草原,找到大狼,將他們的計劃,又全部講給大狼聽。
按照二狼的理解,現在青丘谷就剩下自己和大狼了,勢單力薄,只能依靠自身努力,不惜一切代價提升實力,青丘谷血脈纔能有望恢復如昔。因此,將此次的設伏,也當成了一次機緣,要與大狼共同分享,共同進步。
大狼聽說之後,才知道丁一又將面臨危險。大狼實誠,告誡二狼,三兄弟實力遠遠比我們強,有他們在,即使有機緣也不是機緣,還有可能因此陷入危險當中。因此,好心勸二狼放棄,無奈二狼心思已動,無法自拔,見說服不了大狼,竟自離去,繼續和三兄弟設伏去了。
大狼想到丁一安危,小心繞過熊谷。因爲沒有了熊,秘密小道也早已不存在了,哪裡都可以穿行。從此,就在洞外隱蔽,等候丁一出來,好第一時間告訴丁一危險。
丁一聽着大狼把話說完,不由感嘆,大狼、二狼分別爲舅舅、母親的坐騎,可以說曾經一起出生入死、曾經相互性命相托。但是,這兩頭狼對自己的態度,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二狼身爲母親的坐騎,本應更關愛自己,偏偏卻是最恨自己,大狼只是舅舅的坐騎,卻時刻記掛自己的安危,尤其是受折磨的三年,大狼更是不惜以身犯險,死命周旋。
逃避嗎?不能逃避,如果這次選擇逃避,留下的危險將伴隨日後行走。丁一心中作出決斷,不但不能逃避,這次還要將狐氏三兄弟、二狼,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丁一之所以有信心,是基於大狼提供的情報,狐氏三兄弟的修爲,都在四煉。自從迷煙坎之後,他們的修爲基本上沒有實質性的進步,只是在本境界內有些許提升。
無天四煉巔峰到頂,偏偏那點元素感悟不到,駐足不前。無法大圓滿到頂,無仁圓滿到頂,一個小境界都未能突破。要不說修煉之難,每境如山,也不是個個都有古風、玉孃的潛質,也不是個個都有古風、玉孃的逆天氣運,更多的是如無天兄弟般,在爲一點點進步而不斷努力中,一無所獲,最終化作煙消雲散。
比無天兄弟還不如,就更多了,而最最普通的人羣,最最普通的禽畜,數量又是最爲龐大。這最爲龐大的羣體,平時能夠見到修煉者的,少之又少,如果見到,無不驚爲天人。
知道他們的修爲之後,丁一就開始謀劃了。方法很簡單,沿着往寒山峽谷的方向,一路將陣法佈置過去。以丁一現在的陣法水平,都是信手拈來。
首先是佈下隱蔽陣法,在陣法的掩護下,到了寒木的護村河,又穿過一片原野,這時還是剛剛開春,寒木開闢出來的數百里稻田,還沒種下莊稼,但這也不影響丁一佈下隱蔽陣法。
繞過村莊,丁一也沒有驚動寒木族人,到達熊谷,一顆顆參天的鐵杉樹出現,就是這裡了。丁一在陣法的掩護下,一點點佈下幻陣、爆陣、陷陣,直到快接近狐氏三兄弟,這三個還在靜修當中。
丁一心想,這狐氏三兄弟,可能是被壽命大限逼得迫不得已,利慾薰心,幻想獲得逆天機緣,卻又沒有這等實力,更缺少獲得機緣的心智。如他們這種做法,純粹是欺負自己實力低下,如果自己能夠提起修爲,他們這等做法與送死無異。
丁一心裡已經對這三兄弟充滿鄙視,也輕視了幾分。因爲這點鄙視和輕視,丁一差點功敗垂成。在全部佈置好之後,丁一才現出身形。這一現出身形,倒嚇了狐氏三兄弟一跳,因爲丁一現出身形時,已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狐氏三兄弟看見了丁一,二狼比他們還先看見,大聲喊叫,“就是這小子,這小子就是丁一。”得到了二狼的提醒,狐氏三兄弟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奮勇向前,要生擒丁一,獲得修煉提升的不二法門。
丁一早有計劃,一驚動狐氏三兄弟,表現得象碰巧撞見一樣,慌慌張張就往後拼命奔逃。狐氏三兄弟哪能讓丁一逃脫,提起修爲,全力追擊。
接下來,就是表演時間了。丁一帶着兔子,爬到一顆特別高大的鐵杉樹上,看着狐氏三兄弟在陣法中,一會兒被幻象迷惑,不記得來路不曉得去向,一會兒被陷陣困住,左衝右突無法動彈,一會兒在爆陣中被襲擊,衣衫襤褸昏頭轉向。
略微觀察之後,丁一發現情況不大對勁,陣法對狐氏三兄弟的傷害,與自己預想的效果要差許多。三人畢竟都是四煉,而且是四煉頂端層次,丁一無法提起修爲,佈置的陣法攻擊力大力折扣。
尤其是無天,四煉巔峰到頂實力,距離突破五煉僅差一線,可以說修爲已經無限接近六煉。陣法攻擊幾乎無法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在陣中只是暫時被困,不知道如何破陣,就不惜耗費修爲,以蠻力破陣。
無法、無仁造成的傷害也不大,只是表現的比無天狼狽一些,無仁最爲狼狽。效果如此低,出乎丁一意料,好在丁一事先已經計算好,狐氏三兄弟進入陣中,不久就被分隔開來。
丁一隻有神力,因爲身體的原因,無法貯存能量,修爲提起多少,立刻漏掉多少。佈置陣法,對修爲的依賴很強,可以說修爲越高,陣法就越強。
那無天幾個雖然不懂陣法,但以蠻力破陣,也見成效,一個陣法被他們七衝八撞,多次之後,分崩離析,就被他們這樣破掉了。丁一看陣法效果不明顯,猛吞幾顆良藥,強行補充能量,一頓瘋**作,加固老陣法,重設新陣法。
狐氏三兄弟見陣法一般,更加篤信丁一實力低下,不再有所顧忌,哪怕你布的再多,也就那樣,因此更加努力,全力施爲。丁一隨手佈陣,數量衆多,倒也沒有表現得特別擔心,更沒有因此驚惶失措。以他們這種破陣的方法,必定耗費他們不少修爲,也達到自己的預期目的。
丁一佈置好陣法,出現在狐氏三兄弟面前,已經是響午。又坐等陣法消耗狐氏兄弟修爲,時間到了半下午。丁一見時機成熟,終於出手。
先挑軟柿子捏,丁一找到實力最弱的無仁,這無仁陷在陣中,感覺哪裡都是敵人,卻又不知道敵人會從哪裡攻擊。手裡拿着地獄索,向四周胡亂揮舞,正以蠻力破陣。
丁一看得準確,揪住機會,按照事先佈置,巧妙調動陣法,陣法匯聚的能量,再次瘋狂聚集,被丁一調整好方向,如利箭般向無仁攻去。
能量之強,將無仁撞得離地飛起,接着又炸裂開來,這次無仁終於受傷了,身上出現道道血口。丁一意念之下,干鏚飛舞而去,無仁被陣法攻擊,頭昏目眩,一時不查,被幹戚傷到大腿,干鏚鋒利,傷口深可見骨。
這個陣法用完,丁一又快速發動準備好的下一處陣法,如此往復。每當被幹戚趁虛而傷,無仁都得發出痛入心扉的哀嚎,這哀嚎透過陣法,傳到無天、無法耳中,說不出的恐怖。
無天與無法想衝過來,無奈不懂陣法,被困其中,脫身不得,蠻力破陣,破了一個,還有另一個,陷於陣法當中,已經迷失了方向。不時還要受到陣法攻擊,別說救別人,自己都苦不堪言。
這時忽然出現丁一沒想到的異狀,無仁手中的地獄索消失,憑空化出另一個無仁來,假無仁擋在真無仁身前,一個負責抵擋,一個專管破陣。
但是干鏚之威,豈是易與,哪個都逃不過攻擊,哪個都在受傷,真無仁痛苦嗷叫始終未停。最終無仁的哀嚎聲停止了,經過四次發動陣法,匯聚能量攻擊,配合干鏚之利,假無仁被割成數段,覆成索狀,化作幾截,地上跳動幾下,再無動靜。真無仁雙手雙腳已斷,一顆腦袋被幹戚割下。
解決無仁之後,丁一如法炮製,接着對無法下手。無法實力比無仁強上不少,丁一引動六次陣法,才堪堪偷襲成功,干鏚帶走了他的左腿。
伴隨着傷勢,無法的哀嚎,在無仁的聲音消失後,又恐怖響起。這次,無天才感到了一絲驚慌,身邊也出現了一個假無天,更加強勢破陣,只有破了這些陣法,離開陣法陷阱,纔有勝算。
等到丁一終於將無法耗死,丁一也無奈的發現,自己佈下的陣法還是太少了,殺死無仁、無法,將所有的攻擊陣法,都用完了。自己還是輕視他們了,耗死無法,用掉的陣法多達十二個。
獸類本身體質強橫,修煉之後,身體進化,能力何止百倍增長,自己的這點神力,在他們面前不值得一提。更主要的是自己無法提起修爲,與狐氏兄弟對抗,更顯不足,明顯處於下風。
攻擊陣法沒有了,丁一隻能剩無天還被在蠻力破陣,迅速佈置攻擊陣法。同時心裡迅速盤算,一個大膽的計劃,提上心頭,丁一決定大膽一試,說什麼也要將隱患,全部消除。
才佈下五個攻擊陣法,無天蠻力破陣,已經脫困而出。眼前再無陣法,無天不顧恢復修爲,假無天消失,手中再現神仙索,再接再厲,向着前方忙忙碌碌的丁一衝去。他要一鼓作氣拿下丁一,收穫實力提升的莫大機緣。
丁一見無天奮勇襲來,不但不躲不避,也朝着無天衝去。發動剛布好的攻擊陣法,第一次進行攻擊,無天的實力遠非無法、無仁好比,陣法的攻擊幾乎沒有對他造成傷害,伺機以干鏚襲擊,也被他成功躲過。
衝擊無果,丁一果斷退卻。發動其它陣法,邊打邊退,五個攻擊陣法很快消耗,這時,丁一也如預想中,出現在了一顆特別巨大的鐵杉樹下。這是丁一早就觀察好了的,這顆鐵杉樹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年齡,恐怕有兩丈來粗,樹皮開裂,一塊塊大如城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