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的一天,林方從醫院中醒來,警察也來到了這裡,詢問他的一些關於縱火的情況。
在這之前,葉媚就已經和他說過,並不知道是誰放的火。
林方也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下去,並不知道誰放的火,只是看到葉媚在裡面,他進去救而已。
由於沒有充足的證據,警察也抓不到放火的人,加上只是被燒了一間不用的舊房子而已。
聽警察說,那只是一間以前伐木工人留下來的房子,現在已經禁止伐木了,伐木工人離開了,但房子卻是留了下來。
加上房子周圍是一個空地,也並沒有燒到樹林,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林方只是疲勞過度,他醒了很快就出了醫院。
在葉媚的千叮萬囑下,林方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直奔自己的房間。
他伸手進枕頭底下摸索,手上傳來一個東西的觸感。
那是一個信封。
把信封打開,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一張紙片,還有一個吊墜。
這是一個雪花吊墜,林方靜靜的看着這個雪花吊墜一會,他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含義。
轉頭看向那張紙片,上面寫了一行字,短短的一行字。
至死不悔的人生,實屬難得,難以獲得。
………
警察局裡。
林方和葉媚在探望室中見到了王卓。
隔着玻璃後面的王卓拿着電話,訴說着自己很後悔做了錯事。
乞求得到衆人的原諒,他也將會在這個監獄中,贖罪。
林方看着眼前的王卓,他的王哥,一邊流淚一邊訴說着千萬不要做昧着良心的事。
他沉默了,他就是王卓的報應,如果,沒有如果,要是自己知道了,自己也會去揭發王卓,這同樣是爲了他好。
………
一年後。
林方當上了公司的精英。
他和葉媚正式確定了關係,這是在一年前的半個月後就決定的事。
他們將在半年後結婚,那條雪花吊墜靜靜的掛在葉媚的脖子上。
葉媚的笑容更加自然,親切。
林方的眼神更加的深邃,策略更加的高深,這是他從一個好朋友中學到的。
而這個好朋友,他已經一年沒見了。
但他知道,這個朋友一直都在。
林方同樣也把“我們的家”當成了他第二個家。
值得一提的是,他和粱拾年的關係親近了不少,兩人有空也會主動聊上一會。
………
這是林方醒過來後,發生的事情。
林方的意識世界中。
李霖還是在紅寶石咖啡廳中,靜靜的看着窗外,但他的眼中沒有焦點,他在思考着一些東西。
“你的夢是否變得不可控制。”
這句話,並不是自己對林方說的,而是有人對自己說的。
記得自己當初透過林方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突然有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腦中響起。
“你的夢是否變得不可控制。”
這是潛意識說的,自己下意識的就把這句話輸入在了電腦上。
“你到哪裡去,說的是未來的方向,超我。”
“你從哪裡來,說的是過去的記憶,本我。”
“林方找到了他的超我,那我的超我在哪呢?我本以爲幫助他找到超我,我就會有機會找到屬於我的夢想,目標,超我,但結果不是,我迷茫了。”
“林方還能知道自己的過去,從哪裡來,那我的過去呢?我只是一個單純的人格分裂嗎?那我怎麼分裂的?”
………
這是一段李霖對林方隱藏起來的對話。
“我們的家”門口。
葉媚聽到身後有人叫他,轉過頭來看時,發現時林方,但不是她熟悉的那個林方。
驚訝的後退了兩步,但林方並沒有動作。
他只是笑了笑:“葉小姐,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吧?”
葉媚想到了什麼,驚訝道:“是你,不,你是誰?”
林方說道:“我是林方的另一個人格,你可以叫我李霖。”
葉媚驚訝的說不出什麼,當初別墅餐廳見到的林方就是眼前的李霖,輕易撂倒劫匪的也是他,林方的另一個人格。
李霖待葉媚驚訝恢復,也不說話。
“你找我有事嗎?”葉媚恢復過來,但還是忍不住驚訝,她沒想到這些看似玄幻的東西離自己這麼近。
李霖儒雅的笑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葉媚有些警惕說道:“什麼忙?”
但李霖卻沒有直說,說道:“在別墅沙灘的時候,我看到你在假裝溺水,想試探着林方的反應,恩,就是我,另一個人格。”
葉媚輕聲道:“是的,那又怎樣?”
“我想,你繼續試探一次,但這次會很危險。”
“爲什麼,什麼試探?”
李霖把手伸進褲袋,卻愣住了,笑了笑,林方不抽菸。
“我透過林方的雙眼,能看的出,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你們只是並沒有說破而已。至於我爲什麼要試探林方的反應,和你當初的原因,基本上一樣。”
葉媚不知說什麼好,乾脆沒說話,等李霖說完。
“看你在他的心中地位有多重。”他頓了頓繼續說“我推測,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葉媚聽到這個回答,更加驚訝,但更多的是開心,喜悅露出,但還是帶着疑惑問道:“你想怎麼試探,就算被你試探出來了,又怎麼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是的話,那他的人生就有了動力,積極,記得你當時兩次問他的夢想,目標之類的時候,他沒有回答,反而有些頭痛嗎,他沒有這些東西,回答不出來。”
李霖搖了搖頭:“至於對我有什麼好處,我也不知道,可能會有,可能沒有吧。”
………
葉媚答應了李霖的請求,但她在真的冒着生命危險去做這件試探。
而這件試探,不會讓林方知道,畢竟,這相當於葉媚合夥來欺騙,隱瞞他,雖然出發點是好的。
至於林方意識昏睡最後聽到的一句話,“謝謝你”。
那是李霖對葉媚說的,謝謝她幫忙做的這一個測試。
………
4月6號,粱拾年的心理質詢室中。
林方掙扎過後變得平穩,粱拾年也放鬆了一點。
但接下來的變化,卻讓他這個心理諮詢師也難免驚訝不止。
林方平靜的睜開雙眼,說道:“嗨,樑醫生,你好。”
粱拾年並不是那些無知的人,他從這句話表達的意思,林方平靜的臉色,就知道,眼前的人,出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變化。
他試探性的問道:“林先生,你還好嗎?頭會痛嗎?”
林方微微笑道:“我不是林方,樑醫生,我們敞開了來說吧。”
粱拾年雙眼微微一怔,說道:“那你是誰?我們要說什麼?”
“我是他另外一個人格,我出來是想告訴你,不要對他進行任何的心理治療。”
粱拾年有些驚訝,但他作爲一個心理醫生,知道這類情況,加上他的年齡,很多事情,他都不會太過於驚訝。
“爲什麼,作爲一個心理諮詢師,我有責任來治療我的患者。”粱拾年拒絕道。
“那你知道他出了什麼問題嗎?”
“你知道怎麼治療他嗎?”
“你有信心治療他嗎?”
林方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這些問題都把粱拾年問的啞口無言,他一個問題都回答不出。
林方笑了笑:“放心吧,樑醫生,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的問題我知道是什麼,我也知道怎麼幫助他,很快他就會活的好好的,但前提是,你不要插手。”
粱拾年沉思了一會,最終問道:“你確定?”
林方掛上邪異的笑容:“我想要害他,很容易。”
粱拾年聽到這句話,也就放開了,去害別人,或許很難,但害自己,卻是很容易。
林方見粱拾年的神態轉換了,也就知道他定下主意了。
說道:“那我回去了,樑醫生,有機會再見吧。”
粱拾年突然道:“等等,你是誰?”
“李霖。”林方已經閉上了雙眼。
“不,真實的你是誰。”粱拾年生怕李霖的意識沉睡,大聲喊道。
林方再次睜開了雙眼,目光深邃的看着粱拾年,沉思了一會,說道:“我沒有誕生前的記憶,但是卻有一絲模糊的片段,被我深深的記住。”
“有人管我叫,林裡。”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