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是……那個魯專家……”
謝永飛早把這事宣揚開來了,說魯專家受傷都是郭清下的手……
郭清斜睨了他一眼,叼着根菸笑得一臉邪氣:“這你就不懂了吧,來來來,今兒個哥哥帶你開開眼,讓你知道什麼叫笑面虎。”
丁楊瑟瑟發抖地跟着郭清上去,看着他一臉張狂地一腳一個踹開病房前守着的人,結果一進去就笑得一臉諂媚:“魯伯伯!我來看你啦!你好些了嗎!”
這一嗓子嚎的,丁楊都嚇得一縮。
接下來的十分鐘裡,丁楊算是長見識了,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如此不要臉。
謝永飛恐怕這輩子都想不到,郭清僅憑着一張嘴,就把他做的一切全給抹殺了。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郭清就已經跟魯繼軍成爲了關係緊密的親戚,甚至魯繼軍還非常配合地派了手下的六個人給他們去抓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們離開。
直到坐到車子上,丁楊都感覺自己在做夢:“這,這怎麼可能呢?”
旁邊的郭清瞥了他一眼,撇撇嘴:“不過是唱戲而已,你不會以爲魯繼軍真不跟我計較了吧……唔,如果今天這個案子最後的功勞全送他他倒可能真不跟我計較了。”
“那,那他怎麼還借人給你?”聽這意思明明沒有原諒他啊。
“因爲他也不想謝永飛一個人擔了好處啊。”郭清拍拍他的肩,眼神沉重:“其實我真羨慕你,真的,像你這麼單純,肯定都沒人算計你。”
“……”丁楊臉一黑,本來一團漿糊的腦子裡瞬間只有一個想法:他想掐死郭清。
接了沈遲的電話後,陸韶他們兵分兩路,陸韶帶人去賓館,陸六帶人去山神廟,兩邊都不耽誤。
陸六他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謝永飛一行,陸六他們才四個人,謝永飛可是來了幾輛車,當時氣氛就僵住了。
看到陸六他們身後的母女倆,謝永飛眼裡閃過一抹深色,哈哈一笑下了車:“哎,這是陸六吧。”
陸六隻能勉強笑着迎上去:“謝警官……”
“這兩人是疑犯吧,你們六個人一輛車肯定坐不下,來,我這還有輛空車……”謝永飛說着就使了個眼色,直接有人上前一把就拉過了小魚和她媽媽。
“謝警官,你誤會了,這兩人是沈顧問……”陸六皺起了眉頭,上前一步解釋着。
但是人都到手了,謝永飛哪還管他們這麼多,他可是都得到了消息,賓館那邊還關着一個人呢,打了聲哈哈敷衍地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到時上報案情的時候我會寫上沈顧問的名字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竟是連陸六後面的話都懶得聽完了。
他們一行人來得急,去得也快,直將剩下的陸六幾人氣得要死。
“陸六,這咋辦,人給他們截胡了,我們怎麼給陸隊交待?”
陸六煩燥地走了兩步:“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我先給師傅打個電話……”
結果陸韶知道了以後一點都不驚訝:“哦,他們帶走了就帶走了唄,反正也是要帶回局子的。”
“但是這兩個人是疑犯啊!”陸六急眼了:“這是沈顧問找到的,師傅,可不能便宜他們……”
“誰告訴你那兩人是疑犯?”陸韶笑了:“要真是疑犯,沈遲能就那麼扔在那?傻不傻,行了,趕緊收隊回來,我們得去抓人了!”
掛電話沒多久,謝永飛他們就已經到樓下了,可想而知他們這一路車子開得多快。
謝永飛上了樓來,看到被沈遲綁在椅子上的鄭大伯後,眼睛一亮,大手一揮:“快,把這人押下去!”
他說話時故意瞥了眼陸韶,陸韶果然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他得意一笑,拍拍陸韶的肩:“小陸啊,做的不錯!等案子破了我會在你們局長面前美言兩句的!”
呸,滾蛋吧你。陸韶臉上擠出個不甘不願的笑:“呵,那就先謝謝了。”
謝永飛志得意滿地帶着人下了樓,不一會就走了個乾乾淨淨。
“陸隊,他咋就一點都不懷疑這人是不是兇手?”倒像是早就確定了目標一樣,拿了人就走,中間都不帶停頓的。
陸韶嫌棄地哧了聲:“還能爲什麼,早就監聽了局裡的電話,我們這邊也安排了人跟着唄。”
上回沈遲有多出風頭,謝永飛可是都看在眼裡的,這回自然是相信沈遲的能力了,尤其鄭大伯被沈遲綁成了那個樣子,也難怪他誤會,恐怕他現在還在做着升官加職的美夢吧。
可惜,他註定要失望了,沈遲打給丁楊的那個電話,其實是專門打給謝永飛的。
這麼想着,他打了個電話給沈遲:“我這邊都按你說的做了,謝永飛果然上當了,你那裡怎麼樣。”
沈遲此時已經進了縣城,聽了他的話微微扯了扯嘴角:“我這沒事,你守着川吉鎮,龔婉如果被逼急了,很可能會跑回去的。”
“行,那你小心點。”陸韶也沒多話,直接掛了。
現在已經不是打草驚蛇了,情況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他們在明,龔婉在暗,誰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下一步想做什麼,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當然只能聽沈遲的。
沈遲剛下車,丁楊就打來了電話:“不好了,沈顧問,俞威不見了!”
“在哪裡不見的。”
“在醫院,他腿斷了,醫生讓他住院來着,但是他趁人不注意就跑了。”丁楊還算是比較鎮定:“我查過,他有交過住院費的,抵他的藥錢還有餘,所以他應該不是爲了錢。”
沈遲嗯了一聲:“你先去查監控,我現在過來看看。”
與此同時,謝永飛他們已經開始四處散佈兇人犯已經被捕的消息,他以爲這次絕對萬無一失,結果回到警局後就傻眼了。
鄭大伯根本吃不得苦,大燈照着,輪流審問,幾下就把他做過的事情抖得一乾二淨,但是他也不傻,對於什麼殺人案是死都不敢應了的,堅決說自己絕對沒做過這些。
而對於他說出來的什麼龔婉,謝永飛也是一頭霧水,他捂着頭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把那幾個失蹤案的檔案都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