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的零點(後篇)

陰冷的寒光揮灑在龐大的辦公樓的樓頂上,像是烏雲一般壓制在人們頭頂,被寒光直射的鐵製字牌上面精心雕刻着三個碩大的字母“OJM”,突然,樓道中的鋼鐵地板發出了強烈的擠壓聲音,一個銀色的身影飛快地閃過,在地板上踩踏出了富有節奏而急促的腳步聲,奧斯洛·帕拉迪一副急躁的樣子,徑直跑到了電梯前,狂躁地反覆按動着電梯按鈕,然後強硬地推開了電梯中的人羣,隻身擠了進去。

“吱~”金屬之間,突然摩擦出細微的聲音,冰冷的電梯門緩緩地打開,奧斯洛毫不猶豫地踏進了對門的,銀色的劉海突然垂到了少年的面前,奧斯洛便將劉海,向上折動。光輝的記憶,光輝的天空,一切都突顯地那麼真實而可靠,可是面對“你到底怎麼回事?”“那只是你幻想出來的一切吧?”這樣的回答,他動搖了,即使是拼命哭泣之後,也不可能把那昨天忘記吧?像是來到了一個迷宮一般的十字路口一樣,自己處於零點,最卑微的零點,永遠無法看見未來與過去,唯一能做的,只是按照那些“忠告”嗎?

“迪帕雷!”奧斯洛一聲怒吼,強烈拍擊了一下辦公室的桌子。

迪帕雷冷靜地將轉椅緩緩地旋轉過來,面朝奧斯洛驚訝地回答:“怎麼會是你?奧斯洛·帕拉迪?”迪帕雷嘆了口氣低聲地惋惜:“也難怪,會這樣……”

“你告訴我,那可不只是個夢啊!”銀髮少年突然無禮地抓住迪帕雷的領結說:“你應該不會那樣欺騙我的,對吧!那根本就是真實的,對吧!”

迪帕雷哀嘆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只是埋下頭繼續工作。

奧斯洛焦急地繼續追問:“你倒是,告訴我啊!明明是真實的昨天,怎麼會,怎麼會變成今天的零點啊!你快點,告訴我吧!”少年沙啞的嗓音中透露出了一種亢奮而憤怒的情緒。

“我不能說什麼,我只和你說,有些事情,只能永遠地成爲謎,而違背這一條定律的人,必須要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甚至,賭上一生的繁華與希望…….”迪帕雷下意識瞄着奧斯洛頸部上的項鍊說:“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們所做的,都是爲了你好,而至於如何忘記不該回想起來的昨天,作爲一個傀儡師,催眠消除記憶是最基本的吧?”

奧斯洛彷彿看見了從葉隙的日光映射出來的昨天,幾個人無憂無慮地歡笑着,突然,日光漸漸暗點下來,天空漸漸陰沉下來,灰暗的天際線突然劃過一道銀白色的光,少年不確信而恐懼地搖了搖頭,再次睜開了眼睛,發現手持一塊懷錶的迪帕雷,正對自己經行着催眠。

“纔不要,忘記呢!這是屬於我的記憶!由不得你來掌控吧!”奧斯洛用着迷茫無力的口氣地說:“既然你們都這樣的話,那麼,就由我親自來尋找真相吧!”銀髮少年說着,站起了身,轉向了後方,這是,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一臉稚氣與單純的男子抱着一沓厚重的文件,微笑着說:“終於把文件都處理完畢了!迪帕雷,你來看看吧!”

“切克拉?”銀髮少年疑惑地望向眼前的文件說:“這些是?”奧斯洛下意識地抽出了一張文件,上面的字眼突然讓奧斯洛想到了什麼一樣——關於天之司命的調查報告!迷茫而煩惱的一切,像是獲得了一把鑰匙一樣,奧斯洛立即望向了文件下的內容:

天之司命,曾經被OJM軍團少校哲雲定性爲叛亂組織的科技會社,自從9年前的掃蕩後不見蹤影,今日收到一些居民的反應,表示曾在奧地利亞納多萊海附近目睹過一艘半圓形的城堡,疑似天之司命的作品,目前,首領艾斯特已經下落不明。

“那是!奧德琳娜的報告!”切克拉緊張失措地擺着手說:“這只是,隨筆練習罷了!”

奧斯洛陰沉着臉,攥緊了報告說:“原來如此,不過既然都到了現在,你們,也沒有意義欺騙我了吧?亞納多萊海,就應該是距離這裡不遠處的那個偏僻的海洋吧?如果是從隧道走的話,大約,只需要一個小時吧?”

“這……”迪帕雷和切克拉一臉無奈地看着奧斯洛。

銀髮少年深吸了一口氣說:“現在,可以告訴我那一天發生了什麼嗎?”

迪帕雷點了點頭說:“既然你都知道了……”

【一天前的夜晚·卡帝蘭斯公會祭典】

“歡迎光臨!”愛莉諾面對眼前走進咖啡廳的客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說:“要不要試試我們新推出的帕菲冰激凌呢?”

客人是一名披着褐色風衣的男人,風衣的帽子蓋過了雙眼,男人點了點頭,將雙手撐到了桌子上,望向在廚房的銀髮少年。

“真是個奇怪的人。”愛莉諾一邊抱怨,一邊把菜單遞給了奧斯洛。

“啪!”男人向少年打了一個響指,示意奧斯洛走過來。

奧斯洛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了男人面前說:“您有什麼事情嗎?”

男人陰沉着頭說:“嗯,你那枚項鍊……”

“啊?這個嗎?這個是那邊的女巫送給我的哦。”銀髮少年脫口而出地回答。

“哼哼,是她嗎?”男人搖了搖衣袖,突然,變成了一個女巫用着沙啞的語音地說:“怎麼樣?還記得我嗎?”男人再次搖了搖手,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他緩緩地摘下了風帽,露出了一對血紅色的瞳孔,那血紅殘酷而哀傷,憤怒而無奈,彷彿在蹂躪這個世界一般。

奧斯洛下意識地退回了兩步說:“艾斯特!?你不是已經……”

“那又如何?”艾斯特飛速地抓住了奧斯洛的頸部,將少年抓起說:“噁心而卑微的世界?在他完全崩毀之前,我還不會消失!讓整片大地哭泣而恐懼顫抖的音符啊!請賜予,懲戒這世界的光輝吧!”

“石祭總管?”走出的伊蓮恩驚訝地看着艾斯特說。

愛莉諾也慌張地回答:“艾斯特!?主人?”

雨宮初瑤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臉恐懼地看着奧斯洛。

“待宰的羔羊毫不啼哭!還有什麼事情,比這些更加可笑呢?”艾斯特說着,加大了握緊奧斯洛頸部的力度說:“希望你們,不會輕舉妄動哦!”

這時,在一旁的靈宮初蝶舉起了***說:“但是我知道,我的子彈可以瞬間讓你喪失一切所擁有的!”

“是嗎?那這個呢?”艾斯特說着,默默地念動了什麼,奧斯洛胸前的項鍊突然發出紫色的光芒,銀髮少年突然痛苦地抱住了腦袋,淒涼地慘叫。

“奧斯洛!?”雨宮初瑤用腹語低聲說着:“你到底還想怎麼樣?艾斯特?”

艾斯特癲瘋地拍了拍掌說:“很直白啊,我的要求很簡單,讓一切,迴歸爲零吧!”

“也就是說……讓我們四個和你回到天之司命嗎?”伊蓮恩試探地問着。

“絕對不可以……”銀髮少年艱難地回答。

艾斯特冷嘲熱諷地回答:“嗯,看來我的意思很清晰,那麼,決定好了嗎?”

雨宮初瑤咬緊了牙,轉身對婭歐密說:“拜託了,奧斯洛,由你來照顧了。”

“不可以!”奧斯洛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拼命地喊叫着。

“我接受……”黑髮少女毅然決然地回答。

艾斯特突然發出肆虐地笑聲,興奮地將奧斯洛摔到了一旁說:“這樣纔對!”

“所以後來,我就忘記了那一刻的事情了嗎?”在隧道上疾馳的奧斯洛問着自己:“只能向切克拉借來一輛摩托車,趕到那裡了……”

“嘀嘀嘀!”正當奧斯洛發呆之時,一輛卡車突然衝了出來,司機探出腦袋說:“前面的那個混蛋快點閃開啊!”

而奧斯洛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加大着摩托引擎的火力。

“嘭!”摩托車與卡車碰撞到一起,激烈的火花迸發在奧斯洛眼前,雖然在最後一刻,少年跳下了摩托車,可是摩托還是與卡車壓倒在了一起。

“可惡!這樣下去,速度又會變慢的!”銀髮少年憤怒地奔跑在隧道之中:“要是有什麼,有什麼交通工具就好了!”

突然,奧斯洛胸前的項鍊再次發出了深幽的紫色光明芒,一個銀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奧斯洛眼前,銀白色的劉海遮住了雙眼,對方冷淡地說了一句:“是你,太心急了吧?“

“你是……?”奧斯洛來不及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身着和自己一樣格局服飾的男人,但是無論怎麼看,都像是自己的父親:“爸爸嗎?”

奧施朗爾搖了搖頭說:“焦躁與不安,源自於恐懼,恐懼,帶來死亡,死亡,帶來終結,你的急躁,只能讓你與她們越來越遠而已……”

“這種情況,怎麼可能能夠那麼平靜!總把話說的那麼簡單的你!倒是承認你的身份吧!”奧斯洛向前方衝了過去。

“天真!”奧施朗爾突然擋在了奧斯洛面前,拔出了一把LCP手槍說:“這樣的你,根本沒有資格去挑戰艾斯特!”

奧斯洛冷冷地看了看奧施朗爾說:“我現在不像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他,如果只有把你打倒在地纔可以通過的話,那麼,我可以嘗試!”說着,奧斯洛抽出了腰間的兩把***手槍說:“不用那麼客氣了,直接對我使用提線木偶吧!”

而在奧施朗爾的眼中,焦躁,的確必須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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