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決戰攻勢

相對於日本海軍在亞洲的強勢,日本此時的陸軍實力,卻要相對弱勢許多。但從數量上,雖然比自治區加上中央政府的北洋軍總和還要多。但在陸地上,各種戰術的運用,士兵的戰鬥意志精神等等許多都可以影響戰爭的結果,其科技技術含量造成的懸殊落差,並不像海軍和空軍那般,有時會呈現壓倒性的優勢。

甲午戰爭前,日本陸軍常備正規師團一共有六個正規師,甲午戰爭後,日本利用清國的鉅額賠款,迅速擴建了六個師團。繼後又在日俄戰爭後,擴建了六個師團,加上駐守東京的近衛師團及幾個殖民地的獨立混成旅團,日本的陸軍常備主力達二十個師團,主戰士兵超過三十萬人。

在日本進軍山東後,朝鮮的駐紮軍在日軍進攻受阻後火線支援山東,另外日本陸軍部又在朝鮮招募大量本地人,組建了二個師團的僞軍,正在加緊訓練,計劃派往山東。根據情報顯示,日本國內開始了二個師團的建設計劃,可能會在戰後填補朝鮮的軍力存在空白。

山東戰場目前共有獨立第十八師團及其他師團兵力共計四萬五千人,在攻擊青島受阻,自治區國防軍二個軍地兵力到達山東後,日軍面臨的壓力空前增大。不僅迅速把朝鮮駐紮軍派往山東,又從國內迅速調集二個師團的兵力增援山東,從而使得在山東的日本主力兵數達到七八萬人,在數量上,完全超過了國防軍陸軍和德國的聯軍。前後幾次的兇猛進攻,更是給國防軍陸軍帶來慘重的傷亡。即使是塹壕防禦戰,第二軍的二個師幾乎都被打殘。

第二軍,第三軍一共六個師計有六萬多兵力,在三個多月的戰鬥中,竟然陣亡重傷士兵達三萬人,可見戰況有多麼慘烈了。隨着第二軍和第三軍在戰鬥的鍛鍊中迅速成熟以及正在訓練,計劃籌建地第四軍,第五軍部分營團直接成建制編入第二軍,第三軍,補充巨大的傷亡,才使得日軍先後組織的幾次大規模攻勢,都沒有達成預定的企圖,戰勢完全變成膠着狀態。

爲了山東戰役的大決戰,早在華飛準備親臨山東時,華飛的嫡系,國防軍中最精銳地第一軍就已經受命枕戈待發。華飛出發前的那天晚上,第一軍早就乘大型客輪,在夜幕下,轉津浦線直輸山東前線。

山東日軍在數次戰鬥中,人員損失也巨大,但由於從日本本土的增援持續未中斷,所以目前在山東平度即墨一線的兵力仍有五萬餘人。而與之相對的國防軍陸軍兵力,可用兵力也大致相當。

自從馬尼拉談判開始後,山東難得清靜幾天,除了偵察飛機的轟鳴和偶爾打出的幾發測量炮彈,飽受炮彈硝煙摧殘的地表,總算得以喘息片刻。

這樣算來,雙方在兵力上旗鼓相當。而且次幾個月戰火鍛鍊下的第二軍第三軍老兵,早已不是一開始來到山東的毛頭青澀小子。即使蔣百里和張孝準聯合發動進攻命令,第二軍和第二軍也非常具有戰鬥力。

根據情報分析。爲了在談判桌上獲取更大地利益。增加對自治區談判團地心理壓力。日本內閣不惜血本。在本土糾集四個師團地常備主力。準備運往山東。以形成對自治區陸軍地絕對數量優勢。一旦這四個師團地兵力成功運往山東。那麼對華飛來說。形式將大爲不利。這也是爲何華飛在身體不適地情況下。依舊毅然決定發動決戰地最根本原因。

第一軍精銳秘密抵達山東。聯合北洋軍二個軍地兵力。將會形成對日軍地非對稱優勢。即使日本立即就開始組織運送兵員。華飛地潛艇部隊和轟炸機編隊。也可能對他們地運兵船隊造成威脅。多則十天半個月。少則一週左右。決戰戰役必須結束。

華飛前去山東地保密性極高。即使是自治政府內部。也沒有人知道。整個長江航道在第一軍開始運送時。就全面封鎖禁航。而浦口地火車站。更是裡三層外三層。佈滿警戒哨。嚴禁任何閒人進入。一列列客運貨運火車被緊急徵調。停在火車站一車車地向膠濟線運輸兵員和武器彈藥等戰爭物資。

而爲了掩人耳目。華飛地警衛軍並未出動。王蒙更是留在上海。幾日後。他們警衛軍就將前往南京或者是三河。避免引起媒體記者或者有心人地懷吧。

當蔣百里和張孝準收到華飛親臨膠州地消息時。他們地驚訝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雖然他們遠在山東。但對於自治區地新聞。還是可以第一時間獲悉。華飛身體輕微不恙地報道。更是成爲新聞地頭版頭條。而現在。華飛竟然毫無消息。突然出現在膠州。你說他們如何能不驚訝。

自從北洋軍加入聯軍地序列後。蔣百里就奉命退出坊展現。率領第二軍趕往膠州。張孝準則奉命率領第三軍進駐青島。兩軍互爲犄角。攻守互助。對即墨地日本形成強大地壓力。

膠州火車站,早就站滿了第一軍的將士們。爲了掩人耳目,他們都沒有打戰旗,也沒有佩戴任何第一軍的標識。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第一軍的軍官士兵,你根本不會知道這支神秘的奇怪軍隊,是來自何方。不過看着他們冷峻的面龐,精銳優良的裝備,尤其是那沉默的方陣中卻充斥那激盪的戰意,令人毫不懷疑,這是一支身經百戰地精銳師團。

當蔣百里,張孝準等一干高級軍官來到火車站,看到大量第一軍將士們,他們那原本就驚訝無比的心情,再次起伏翻騰。第一軍身爲國防軍的精銳,華飛把他們留在自治區,就是爲了謹防後方失火。山東前線怎麼打鬥沒關係,歷經

煉出來的,只會是更加精銳的軍隊。但是如今華飛山東,更是把第一軍也帶來。如果此時日本突然在上海等地由海路登陸,那麼後果簡直不可想象,華司令爲何要作此冒險?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華飛還未下火車,毒人特戰隊就作爲最內一層的警衛,在華飛的火車周圍,形成一層嚴密的安全層。蔣百里來到國防軍時日較短,而且不久後就被派往山東,親自率領軍隊指揮作戰。所以對於這些毒人特戰隊,蔣百里和張孝準等人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此時看着一名名高大健壯,皮膚黝黑地毒人們,頭戴蕪湖兵工廠生產研製出來的最新型鋼盔,手握一種類似輕機槍的從未見過的新型槍支。每名毒人的身上,更是穿着一套鼓實的防彈背心。腰上彆着兩枚手榴彈,和一直特戰地勃朗寧大威力手槍。腳蹬皮製作戰靴,靴上的腿幫處,更是綁着一把特製匕首。

走進這第一層防線後,他們又看見到在許多高處個隱蔽處,佈置着許多狙擊手。敏感的蔣百里他們甚至都能看到狙擊手的瞄準鏡,滑過他們身上的那種冰冷感。從最近的一支狙擊槍的外形來看,和部隊裡通用的狙擊槍,卻有着明顯的不同。

不論是蔣百里還是張孝準,抑或是已經調任第二軍第三軍的許多中高級軍官,眼中除了壓抑,就是驚喜。這樣強大地裝備火力,即使遭受日本一個師團的猛烈進攻,恐怕也能全身而退吧。毒人特戰隊果然名不虛傳,雖然看不出他們配備的槍械的具體型號,但用腳趾頭想,也絕對是非常出色的了。這樣的裝備如果可以普及到全軍,那國防軍可真謂武裝到了牙齒,想着遼闊大地,恐難尋對手了。

“敬禮!”

華飛的專列緩緩駛入車站,更多的毒人特戰隊員從火車上跳下來,站到華飛的車廂前。華飛一下火車,就看見蔣百里和張孝準等三人俱等在站臺上,神情肅穆地敬禮。

包括蔣百里在內的諸人,心情都不輕鬆啊。山東打了三個月,戰況久拖不下。雖然他們先後組織幾次攻勢,但除了付出巨大地傷亡外,戰果簡直不得一提。所以此時華飛來到一線戰場,誰都知道司令是等不下去了,他心中定是無比焦急啊!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走下火車的華飛臉色不僅沒有陰雲密佈,反而春風拂面。尤其是在路途上充足的休息,竟然讓華飛無論是面色還是精神,看上去都比在上海好上許多。

回過軍禮,華飛的第一句就是,“諸君辛苦了,山東拜託諸君勞心勞力,付出無數心血。我代表自治區地軍民,向你們敬禮表示感謝!”

如果不是華飛言語慎重,態度認真,衆人甚至都懷華飛這是在嘲諷他們。不過當他們看見華飛標準地給他們敬禮時,包括蔣百里在內的軍官們忙不迭地還禮。幾名從鐵血軍校畢業地年輕軍官,更是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他們都是鐵血軍校的第一批學員,是從當初學生軍直接進入軍校學習地。鐵血軍校初建時期,華飛曾帶着毒人特戰隊,對學生軍進行過一段時期的軍事訓練。而後華飛擔任鐵血軍校榮譽校長時期,更是有空沒空,常去軍校給他們上課。在鐵血軍校無數期畢業生地歷史中,也只有第一期的學員有如此幸運,可以得到華飛如此之多的親自授課。所以這批學員無論是行爲還是觀念,都深受華飛的影響。

華飛雖然上課氣氛自由寬鬆,所說的內容更是常常聽得大家神遊八荒,暢快淋漓。但在課業和訓練方面,那是無比的嚴格,絲毫不能馬虎。所以在這批學員私下親切地稱呼華飛爲校長的同時,也悄悄地給華飛起了個外號,華老虎。可見衆學員對於發怒時的華飛,是多麼的畏懼了。

山東戰場三個月不僅毫無進展,而且還付出了慘重地代價。在許多鐵血第一期的軍官來看,校長即使不狂怒,也會臉色鐵青,絕對不會給他們好顏色看。

可華飛不僅沒有責怪他們,還鄭重地給他們敬禮感謝他們。這讓三個月來,各個軍官們的辛苦和疲勞一掃而光。所有的沮喪和擔心全部拋諸腦後,那種被信任,被理解的感覺,讓這些年輕熱血的軍官恨不得掏出手槍,當着華飛的面立下軍令狀。

看着麾下軍官們的表情,蔣百里在心中無限的感嘆。至此時,他對華飛的佩服才真正進入心裡。這是總樣地心胸,這是多麼令人歎服的人格魅力啊。縱數中國的所有將領,即使是他蔣百里,也不敢說可以做到華飛這樣的舉重若輕。山東三個月不下,但在此時的華飛看來,似乎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看着那些年輕軍官們激動地神色,蔣百里深知華飛不僅在國防軍中有着無限的聲望,在這些年輕的軍官們心中,更是有着無人可及的忠誠。如果此時華飛下達一個必死的敢死隊命令,相信這些軍官們也會義無反顧地接受。這不是蔣百里可以取代的,更不是蔣百里努力所能取得的。這也從側面看出,爲何這個年輕的華飛,在短短五六年之內,迅速崛起,成爲中國一個不可忽視的實權軍閥人物。所有的秘密,全部在此。

當蔣百里和衆人來到華飛地火車上時,更是心嘆敬佩不已。只見華飛的車廂內,掛滿了山東的地形地勢圖,車廂的正中間,還有着一個微縮的沙盤。

地圖上各種標記畫的滿滿都是,一份份軍事分析情報,更是塞滿了狹小的車廂,連華飛休息的牀上都是。一進車廂,華飛就走到地圖前,拿下各種標記,笑着道,“我們先不談這些,告訴我,你們對我來到山東,持有何種看法?我要實話!”

“司令,這裡是前線,危險係數很高。部下建議司令撤回徐州,坐鎮指揮即可!”

“司令放心,雖然我們不爭氣,打了三個多月也沒把那

本趕回老家。但司令在此,那些小日本也莫想傷司非他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對,除非他們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華飛點了點頭,未知可否,徑直看向蔣百里。蔣百里明白華飛這是想詢問他地想法,說句實話,當初離開保定軍校,投奔自治區,蔣百里心裡也是做個許多掙扎。只是當他發覺自治區的國防軍朝氣蓬勃,似乎更能實現他的理想和抱負時,他才毅然決然南下。只是令他也感動莫名的是,華飛不僅給予了他極大的信任,還在極短地時間後,就授銜他爲上校,擔任第二軍軍長。說心中對華飛沒有感激,那絕對是假話。

“司令,方震無能,有負司令信任和託付。山東有最便捷的後勤支援,兵力更是源源不斷,然而我依然取不得決定性戰果,此戰後,我定向參謀部請罪!”

雖然看見華飛連連搖手,但蔣百里還是堅決地說完他地話後才道,“山東局面時不待我,在馬尼拉的談判繼續山東戰局取得突破,否則長此拖下去,不僅在談判上得不到優勢,軍事上也會陷入被動。對自治區地經濟損耗,更是一個無比的負累。”

“所以我所料不差地話,司令和自治區精銳第一軍齊至山東,是要發動對日軍的全面決戰攻勢!”

第一軍?決戰攻勢?蔣百里此話一出,其他諸將瞬間眼神閃動,光芒四射。這些鐵血第一期的軍官,許多人在二次革命時就在軍中實習。跟隨華飛作戰,那叫一個痛快和爽啊!華飛的戰法天馬行空,令人無法猜透。最重要的是,司令率領軍隊,總是能出人意料,令你不敢相信的取勝。你說,身爲一個軍官,身爲一名軍事主官,誰最大的期望,不是如此,取得奇蹟般,可以記入教材和歷史的戰例?

所以當從蔣百里口中聽到這幾個關鍵字,這些軍官只覺血管裡流動的都是汽油一般,一點就能爆炸燃燒。無比奇怪的,三個月內的沮喪和苦惱一掃而光,似乎只要司令一出馬,區區小日本算個鳥啊。如果司令帶領他們去歐洲,歐戰恐怕不要三個月,就全部結束!

“根據情報,日本將要向山東增援四個師團的兵力。這在停戰談判的情況下,動機已非常明顯。”張孝準和那些鐵血第一期的年輕軍官們不同,此刻就顯得非常冷靜的分析道,“如果需要取得決定性戰果,決戰戰役越早發動對我們來說,越是有利。

如今我們第二軍第三軍在兵力上,已和山東的日軍不相上下,旗鼓相當。加上北洋軍的牽制助力和第一軍的增援,我們已大大佔據優勢。”

“如今部下有個唯一的問就是,第一軍調來山東,自治區的防禦力量怎麼辦?單靠編制都未達到半數的第四軍,第五軍和第六軍總共不到二萬的兵力?假如日軍大舉進攻上海,從海面登陸,那麼我們就全面陷入被動。不知道司令對此有何安排或者說準備?”

張孝準的問,也是蔣百里的擔心。連那些表情興奮激動不已的鐵血一期軍官們,也信心滿滿地看向華飛。在他們看來,司令做事那是事無鉅細,毫無遺漏。如此明顯的危險和漏洞,司令絕對不會看不到,哪裡還需張孝準軍長提醒嘛。

“沒有,我沒有任何準備!”華飛一句話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大家的反應,華飛輕笑了笑,“這對我們來說,可能算是又一個賭博。爲了儘快進行全面決戰攻勢,我可以調用的兵力只有第一軍了。此時自治區的防衛極端空虛,別說是日軍從上海等地登陸,就是河南等鄰省的土匪軍馬如果入境,我們此刻也毫無反制的軍力。”

看着所有人一副反應不過來的表情,華飛繼續道,“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此次決戰必須速戰速決。如果不能在預定時間內達成決戰的既定目標,那麼可以說,我們就是輸了此次山東的戰爭!”

“至於你們問我時間,很遺憾,我也不能告訴你們。日本軍方短時間內或許還不會了解到自治區的防禦虛實,他們暫時也不會知道我已至山東。至於重點工廠,學校和研究院,都有警衛軍和毒人特戰隊保護,不虞有失。我們的飛機和偵查船也最大極限航程,偵查東海海面的一切動靜。即使日軍想要登陸進攻我們的腹地,現有的二萬多新兵,也可以抵擋一段時間。而這個時間,就是我們撤退防禦的時間。所以請大家不必有太多顧慮,放開心情,卻計劃如何展開這次戰鬥吧!”

華飛攤開地圖,似乎突然想起什麼,擡頭道,“對了,上次運到青島的那種新式武器,運用的如何?”

說到這個,對裝備最感興趣的第三軍敵騎師師長嚴重立即道,“司令,兵工廠製作出的那種三輪摩托戰車的確非常特別,讓重機槍的移動速度大大加快,乃是巡邏的強大利器。不過山東路面崎嶇不堪,所以那些三輪摩托車只是在青島附近有限使用。我們軍對這種三輪車非常感興趣,如果拿來裝載彈藥和重型機槍等準備,對於提高部隊的行軍速度,則大大有幫助啊!”

華飛點了點頭,對於這個情況,他早有預料。摩托車廠投產後,因爲這種新式交通運輸工具在國內推廣銷售不利,所以華飛飛快地推出這種設計。把三輪摩托戰車運往山東,更多的是一種實驗。糟糕的路況,不能發揮機械裝備的優勢,這是先天客觀存在的。這種武器,同藍鳥一樣,還是爲了定型後,向歐洲大規模傾銷的。

華飛把手中的鉛筆一丟,大聲道,“在和你們討論具體的攻勢計劃前,我先去帶你們看看我們這次發動決戰攻勢的秘密武器,也是我們國防軍陸戰的最新殺手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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