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何言青燈伴古佛

因爲怕思寒自己在家裡胡鬧, 我乾脆託吳天賜把思寒送到了無雙那裡,我自己與蕭寒準備一下就去了慶壽寺。一進慶壽寺的山門,看門的小沙彌便迎接出來, 直接就把我和蕭寒帶到了後院的禪房, 看來道衍是早有準備。

我見這院裡清靜別緻, 不禁讚歎道衍是個有胸懷的人, 蕭寒指着一處梧桐樹, 小聲衝我說道:“上次送你的那些熱石,便是從這裡尋去的。”我低頭看看,只見那樹下還有一大堆石頭, 也都是五光十色,漂亮非常, 卻只是隨意地堆在樹下, 想來這慶壽寺倒頗有錢財, 連鋪在樹下的石頭也這麼漂亮!

還不等我和蕭寒進門,道衍和尚已經從另外一側的小門迎了過來, 他一看到我和蕭寒,便施禮說道:“蕭施主,蕭夫人,老衲恭候已久了。”

路上蕭寒與我商量,說這燕王府的管家把我們請到慶壽寺, 這說明道衍一定要參與其中, 到了寺裡, 我們都要小心應對纔是。沒想到蕭寒果然猜的對了, 這道衍竟然一直在等我們!

蕭寒一看到道衍施禮, 也施禮道:“方丈有禮,後輩蕭寒不敢當。”

道衍卻是一笑, 看看蕭寒說道:“施主今日能攜夫人前來,老衲在是意外之至。”說着,道衍衝我說道:“蕭夫人,你上次送給老衲幾句謁語,老衲無以回贈,今天老衲正好得到一件東西,卻也適合夫人!一會兒讓他們送了來,我親自送到蕭夫人面前,請蕭夫人過目。”說完一笑,便帶着我和蕭寒走進禪房。

我不知道他所說的禮物是何意,不免有些奇怪,蕭寒卻是哈哈大笑,跟着道衍一起進了房中。等我們三人坐定,又有人傳報,說是燕王府裡的管家也到了,請道衍出去迎接。道衍立刻出門去迎接那管家,我這才衝蕭寒問道;“蕭寒,你說這道衍所說的禮物是何意?”

蕭寒卻搖頭,沉聲道:“他所說何意,我着實是想不明白,可是你發現了沒有,這禪房外面卻有幾個武林高手,都假裝成了掃地幹粗活的僧人,卻不知是不對付咱們的?”

我聽了一驚,正要說什麼,卻聽見外面有笑聲傳來。接着,就聽道衍大聲笑道:“公公能屈尊到我慶壽寺裡來,真是老僧之幸。”

另一個人聲音又尖又細地說道:“燕王殿下下旨,讓灑家來您老這上幾柱香,再添些香油,還有,府裡幾位王子的護身府做好了嗎?做好了,我給一起帶回去,你也知道,府裡一向忙,我能在你這兒呆上一個時辰就不錯了!”

道衍笑道:“老衲知道了,那還請公公先進禪房稍候片刻。”說着,道衍領着一個體態微胖,面白無鬚的中年人走進了這禪房。我一見之下,立刻與蕭寒一起站起身站在一邊。道衍卻衝着那中年人笑道:“這位蕭施主是我們寺裡的常客,公公不用擔心。”

這位公公看了看蕭寒,笑道:“方丈不必多禮,我與蕭公子早就相識,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與他聊幾句也無妨。”說着,看了看我,皺眉說道:“只是這位?”

我忙道:“道衍大師,我想去前面燒幾柱香,聽聽佛言綸音,還請大師帶路。”

道衍一聽,笑道:“如此也好。”說着,帶我出了這禪房,我臨走時看了蕭寒一眼,只見他幾不可見地向我點了點頭,我這才放心地走出了禪房。

到了另一間房中,道衍才向我說道:“蕭夫人,那天你走後,我一直在想你說的謁語,卻不知那幾句謁語,真的是你從別處看來的嗎?”

我道:“是呀,那天我也是靈光一閃,看到你就想起了那幾句話。怎麼大師覺得還有些禪意?”

道衍笑道:“爲了報答夫人你的幾句話,老衲特意尋了件禮物給你。”說完,他雙掌一拍。只見房門一響,竟然從內室裡走出一個小和尚,看他不過是十六七歲上下,長的眉清目秀很是文靜。我看着他,只覺得有些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等那小和尚走近,我纔看見他手上端了一個檀木托盤,盤中一串翡翠佛珠甚是漂亮。

道衍笑道:“爲隻手串是在天竺開過光的,送與夫人,以謝夫人送我的謁語。”說着,親手把那串珠子遞了過來。

我心裡知道他不會如此好心,也不接他的手串,推辭道:“無功不受實錄,小女子不敢當此厚禮。”

道衍聽了一笑,忽然轉頭看着那小和尚,問道:“對了,靜化,你不是說你有個姐姐失散在多年,曾有人看到過她在北平城中,你問問這位蕭夫人,她也許認得你姐姐呢!”

我聽了道衍的話,忽然心中一亮,怪不得我看着這個小和尚眼熟,他的長相,和我有四五分相似呀!想到這裡,我不免有些緊張。蕭寒曾說過,蕭義去江南尋我的消息時,曾打聽出江南吳氏中,除了我的一個小弟出家外,其它的人都死了,莫不是這位就是我沒見過面的吳家小弟?

只見叫靜化的小和尚低頭垂目,聽了道衍的話,他一口吳儂軟語輕輕說道:“師傅,家姐出嫁時,我才九歲,早就忘了她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如何與這位女施主說起我姐姐的樣子。”我聽完,剛剛輕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小和尚竟然說道:“不過我看這位女施主和我長的倒有些相像之處,不知施主可是姓吳?老家是不是在江南?”我聽了一驚。

道衍回頭看我,笑道:“蕭夫人,我這徒弟剛到北平城裡,我聽說他有一個失散的姐姐一直尋不着,便想起你在北平城裡熟人極多,可曾知道有失了弟弟的女人呀?也是二十多歲,應該是個寡婦身份。”

我看看道衍,急忙說道: “我自來就是孤獨一支,沒有什麼弟弟妹妹,不過看這位小和尚和我有幾分相似,我便認他當個乾弟弟,也無不可。”

道衍聽了一笑,說道:“那可能是老衲弄錯了。”說着,他把那串手珠遞到我的手中,衝我說道:“女施主還是不要推辭,此物本有兩串,一串我託人送到了江蘇彭氏,另一串,便是夫人面前的這一串,夫人還是不要嫌棄的好。”聽他忽然提起江蘇彭氏,我不免有些疑惑,這之間,道衍竟然已經把那串手串塞到我的手裡。

接着,道衍看看那個小和尚笑道:“靜化,一會兒你帶這位女施主去前面上香,我還有事。”說完,他起身出了禪房。

我看着道衍走出房間,心中亂成一團,這個老和尚,什麼事情都一清二楚!他提起了江蘇彭氏,這算是威脅還是什麼?爲何他會知把我的身世查的一清二楚?

小和尚有些失望地看着道了出去,這才衝我說道:“女施主,你真的沒有弟弟嗎?”我搖搖頭。小和尚說道:“我姐姐出嫁的時候,我才九歲,其實我一直想再見她一面,可惜卻是無緣。”

我看着他一臉寂寞,心中也不是滋味,衝他說道:“難道令姐出嫁後,就沒有再與你聯繫嗎?”

小和尚道:“我姐姐出嫁後不久,就傳說她死了,還有人說她和野漢子跑了,我家道越發不好,便有人把我送到了廟裡。”

我聽了無言,那小和尚卻是一笑,衝我說道:“其實我來京城才三天,有人告訴我,我姐姐可能在京城,不然,我可能還在江南呢。人生一世,不過是一場煙雲,就算是我不能再找到姐姐,也是上天註定。”我看着這小和尚無語嘆氣,他卻一笑,領着我走進了前面大殿。

手上戴着道衍給我的那串翡翠手珠,我哪裡還有什麼心思拜佛許願,只一心一意等着蕭寒出來,好與他聊聊我們的事情。沒想到等了一半個時辰,蕭寒才嘆着氣從後面禪房裡走出來,一看到我,他什麼也沒說,拉着我就回到了家中。

我看着他臉色陰沉,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便心知不好,一直等我們回了家裡,我才問道:“蕭寒,你們談的如何?”

蕭寒嘆氣道:“那道衍和你說了什麼?”

我也是長嘆,從手上擼下那串佛珠扔在一邊,說道:“道衍好像知道我從彭氏出逃的事,還找到了吳家小弟來指認我,雖然我沒有承認,可是我看他的神情,卻是像知道我的來歷。”

蕭寒嘆氣道:“我本來以爲,只要和那燕王府的管家談好條件,我就可以脫離晉王的管制,沒想到他們不僅查出我在山西有煤礦等產業,甚至還知道我母親是朱裡真的格格,非讓我進入燕王軍中效力不可!他們不僅想控制北平府諸種事情,更是想將勢力伸入到遼王、晉王旗下。那管家說了,只要我進了燕王旗下,他就可保我平安。可是這樣的平安,又有何用。”

我聽了一驚,忙問道:“你可曾答應了他們?”

蕭寒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推說自己身上並沒有那些帳目,一切等我回家來再說,便與你一起出了寺廟。”

我想了一下,立刻衝他說道:“你在家裡好好想想對策,我去找人告訴吳天賜,不讓他再把思寒帶回來,今天就讓她住在無雙那裡。咱們倆個好說,要是真有什麼事兒,我也不想連累了思寒。”

蕭寒聽了嘆氣道:“你想的周全,只是還要小心,不能讓他們知道你的意圖。”

12.風過重巒下笑聲63.入淮清洛漸漫漫10.倚天樓殿月分明19.欲把一麾江海去68.冥冥江雨溼黃昏48.清香得似舊時無93.花明柳暗澗水清73.聚別惜情兩依依52.倚牆斜日數枝紅71.指潛淵而爲期9.萬國笙歌醉太平77.青梅煮酒問去留24.如今風擺花狼藉(下)77.青梅煮酒問去留67.人間有味是清歡85.未動兵馬廣備糧49.垂楊一徑紫苔封38.溪頭煙樹翠相圍81.世事無常變幾何17.清時有味是無能58.封題寄與洛中仙87.番外 吳天賜(下)26.怕見枝頭爛熳開19.欲把一麾江海去60.金谷看花莫漫煎61.細雨斜風作小寒36.年年並在此宵中84.羽化青鳥試殷勤64.雪沫乳花浮午盞51.獨有杏花如喚客25.只愁風雨劫春回34.銀漢秋期萬古同49.垂楊一徑紫苔封70.微幽蘭之芳藹兮40.相逐晴空去不歸36.年年並在此宵中87.番外 吳天賜(下)73.聚別惜情兩依依29.黃花漠漠弄秋暉85.未動兵馬廣備糧47.聞道飄零落人世45.蟠桃移種杏園初76.半日無心半日閒53.春入園林百草香15.桃李無言又何在62.淡煙疏柳媚晴灘.67.人間有味是清歡57.碧月團團墮九天24.如今風擺花狼藉(下)70.微幽蘭之芳藹兮20.樂遊原上望昭陵44.心怯空房不忍歸9.萬國笙歌醉太平17.清時有味是無能40.相逐晴空去不歸24.如今風擺花狼藉(下)49.垂楊一徑紫苔封24.如今風擺花狼藉(下)13.曉迎秋露一枝新25.只愁風雨劫春回87.番外 吳天賜(下)77.青梅煮酒問去留43.銀箏夜久殷勤弄21.自是尋春去較遲83.勸君勿結無情遊58.封題寄與洛中仙68.冥冥江雨溼黃昏55.身閒是處堪攜手37.無限殘紅著地飛23.如今風擺花狼藉(上)91.山雨欲來風滿樓40.相逐晴空去不歸45.蟠桃移種杏園初29.黃花漠漠弄秋暉26.怕見枝頭爛熳開39.楊花獨得東風意54.池塘冰散水生光7.何事吟餘忽惆悵74.番外 吳天賜(上)91.山雨欲來風滿樓75.何言青燈伴古佛46.紅抹燕脂嫩臉蘇50.人語蕭蕭院落中91.山雨欲來風滿樓81.世事無常變幾何12.風過重巒下笑聲86.鴛鴦紅鸞待相逢18.閒愛孤雲靜愛僧70.微幽蘭之芳藹兮17.清時有味是無能83.勸君勿結無情遊55.身閒是處堪攜手46.紅抹燕脂嫩臉蘇82.無情有情困傷城10.倚天樓殿月分明52.倚牆斜日數枝紅49.垂楊一徑紫苔封29.黃花漠漠弄秋暉33.煙霄微月澹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