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不想哭,至少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落淚,尤其還是在秦昊面前。
但是忍了那麼久的傷心,終究是到達了極限。
援交少女,呵,多麼諷刺的一個詞啊。
“哭了?婊子竟然還會因爲脫衣服哭?宋雅言,你的演技太差了!”
我閉上眼睛,任由眼淚肆虐,但是我是笑着的,是無奈,也是悲哀。
忽然,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將我包裹了起來。
我睜開眼,透過淚眼看到的是秦昊刀削般英俊的側臉,以及我身上披着的還帶着淡淡菸草味的風衣。
後來,秦昊說,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那晚舞臺上的我落淚的那一刻,他會有隱隱的心疼。
而在此之前,他已經不知道心疼是什麼滋味了。
秦昊的公主抱,竟然讓我有了一種安全的感覺,心跳得很厲害。
不對,那是戀愛的女生才該有的反應。我不該有的!
剛剛萌芽的幼苗讓我自己給掐死了。因爲我知道,不可能。
臺下衆人很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秦浩就這樣抱着一個剛剛還在臺上受盡凌辱的女人走出了酒吧。
秦昊的身份,應該很特別吧?那些人,好像對他很尊重,甚至是害怕。
空蕩蕩的街道只有秦昊開的這輛賓利在飛一般的行駛。
車廂內,我低着頭裹緊身上的風衣。
“呵,剛剛在那麼多男人面前可以脫得幾乎一絲不掛,現在這車裡救我一個男的,還要把衣服裹到最緊?”
“冷。”剛剛纔建立起來的好感,讓這個男人一句話就摧毀了。
車停了,停在了市中心的高檔別墅區,大隱於市的風格讓這片別墅的價格高的驚人。
“下車。”秦昊拽住我的手腕,大力的把我拉下了車。
別墅內景如我猜想般的豪華,這裡的每一樣裝飾拿去賣掉,都應該能輕易地湊出媽媽的手術費吧。
“很喜歡這裡是嗎?你現在看到的應該不是這屋子裡的豪華,應該是滿滿的錢吧?”
“還真讓你猜對了,就是滿屋子的錢。”
我一向擁有一句話就能把人氣炸的本事。
“你記不記得你有個小本本在我這裡?”
“我的學生證,怎麼會不記得。”這是把柄。我還需要在這所藝校生存下去,絕不能讓這些事情流傳出去,否則,我將再也無法見人。
“你到底想怎樣?”
“玩兒。我就是要看看,你能爲了錢不要臉到什麼地步。”
我深吸一口氣,笑得很燦爛的對?秦昊說,“交易而已,”
“好樣的。”
秦昊瘋了一樣拽着我上了二樓的臥室,把我甩在了柔軟的大牀上,我坐起身,揉着被秦昊的大力握的生疼的手腕。
“先去洗澡,洗乾淨再出來。記住,一定要洗乾淨。”秦昊用我剛剛給他的燦爛微笑作爲了“回報”。
“好!”我爽快的答應着,可是進了浴室後,僞裝卸下,一屁股跌坐在了冰涼的瓷磚上。用手臂緊緊的環抱住自己,努力讓自己不去回想今天的噩夢。可是控制不住記憶,洪水般的屈辱鞭打在靈魂深處。
我以爲,我可以不在乎。和周老闆開房是,在舞臺上脫衣服是,我以爲我可以爲了就媽媽什麼都不在乎,但是我錯了。
在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裡,誰又能保得住誰不受現實的逼迫?
“怎麼那麼久?我進來了!”秦昊不耐煩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臉上的淚水還沒有來得及擦乾,便看見了他冷酷而精緻至極的臉。
秦昊蹲下身,嘴角上揚,“婊子的眼淚?是在罵自己今天賺的太少了嗎?”
忽然,一雙有力的大手把我抱起扛在了肩上。
軟軟的牀,好舒服。
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脣突然就被堵住了,激烈的吻,秦昊瘋狂的掠奪,一夜春宵,在粗喘和嬌吟中一晃而過……
第二天清早,陽光透過窗簾小小的縫隙灑在了牀上。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稍微動了動身體,下面便傳來了一陣撕裂的疼痛,定睛看了看牀上的血色花瓣,突然間就明白了昨晚發生了什麼。
轉頭看看身旁這個男人的睡顏,生的很是地方的五官,刀削一樣的臉型,迷人也許說的就是他了吧。
如果這個男人沒有那麼冷酷無情,沒有那麼咄咄逼人,應該也會是個被萬千女人爭搶的男神吧。
秦昊突然地伸了個懶腰,睡得很沉的樣子。
後來我才知道,在這之前,秦昊的睡眠一直很差,也是那晚秦昊發現,有我在身邊的時候,一向覺淺的他會竟會睡的如此香甜。
我拉過被子,冷漠的看着光溜溜的秦昊慢條斯理的穿衣服。不知爲啥,我有一種狼披羊皮的感覺。
我回到宿舍,看着手機裡的日曆發呆。
離媽媽做手術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可是手術費還未夠。怎麼辦呢?
找秦昊?不,絕不,我絕不會再向禽獸開口。
“怎麼了宋雅言,你不開心啊?”許安安優雅的向我走來,這個表演系的女神氣質真的太好了,儘管我是個女人,也被她剛剛走過來時的氣質給迷到。
“還好。”衆人皆知,許安安一向都不待見我。
“那咱們一起出去喝酒吧,喊上小花,到我朋友新開的那家酒吧,我答應過她這兩天帶朋友去捧場的。正好我今天心情也不好,”許安安轉向小花,“怎麼樣,一起去吧?”
小花看向我,等着我拿主意。心情不好的時候怎麼發泄呢,既然古人說借酒能消愁,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走吧。”我跳下牀,穿好鞋子,拉着小花的手,跟着許安安出了門。
新開業的酒吧,連門口的祝賀花籃都還沒有撤掉。但是人挺多,氣氛很好。
“來,嘗一嘗這杯雞尾酒,我親自調的。”許安安的好姐妹,也是這家酒吧的老闆,親自端着三杯雞尾酒來招呼我們,面子可真的夠大的。
稍微抿一下,嗯,味道真的很棒。
“安安,帶朋友來了?”幾個手臂上全是紋身的男生笑着向我們走來,都長的挺帥的。
“嗯,我好閨蜜的酒吧開業,我能不帶着朋友來捧場嗎。”許安安熟絡的跟他們打着招呼,幾個男生自然而然的有多要了幾瓶酒。
慢慢的跟他們聊了起來,差不多的年紀,話題自然也少不到哪兒去。
“來來來,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來,乾杯!”
我拿起剛剛老闆送來的雞尾酒準備碰杯,卻被許安安攔了下來,“喂,宋雅言,大家都在喝威士忌,你怎麼能喝雞尾酒呢,太不應景了吧!來,喝這杯。”
想想也是,怎麼着也是相識一場,喝個酒當然要正式一點,何況有小花在,不會有事的。
我端起許安安遞過來的酒,像他們一樣一飲而盡,不知爲什麼,就在嚥下最後一口酒的時候,直覺告訴我,這酒裡放了不該放的東西。
我似乎看見了許安安和那幾個男生嘴角的冷笑。
頭暈乎乎的,眼前一片模糊,左搖右晃。
“雅言,你是不是喝醉了?”小花的聲音像是救命稻草一樣,我很想辯解我沒有醉,但是嘴巴不聽使喚,身子不聽使喚,軟綿綿的倒在了誰的懷裡。
我知道,我的酒量,遠遠比這要好。
這酒裡,一定有不該有的東西。
“哎呀!小花,我肚子痛,快來扶我去衛生間。”許安安的聲音好刺耳啊。
“可是雅言她……”
“放心,雅言只是喝醉了,等咱們從衛生間回來就帶她回宿舍睡覺,他這兩天一直心情不好,醉一宿能讓他好好睡一覺呢。”
“那好吧,我來扶你,回來之後咱們要帶着雅言回去哈。”
“放心吧,有我的朋友們在呢,雅言不會有事的。”
……
迷迷糊糊中感覺被人抱了起來,許安安不是剛剛纔去的衛生間嗎,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晃悠了一陣之後,我被重重的扔在了牀上,軟軟的,感覺像是牀。
現在的我就想好好睡一覺,暈暈的腦袋真的很不舒服。
“嘶”的一聲,皮膚和空氣其親密接觸的冰涼讓我瞬間清醒了很多,陌生的男人氣息讓我機器不安。
我努力地睜開眼,掙扎着坐起身,還沒坐穩便被一股大力重新推到在了牀上,一個惡狠狠地聲音在耳邊響起來,“給老子睡好!”
完全沒有了力氣,就連理智也被藥效漸漸剝離。
我不要,我不要。
這是我最後的思考。
後來的事,我是聽小花說的。
小花說,她和許安安從衛生間出來後便不見了我的身影,那幾個男生說其中的一個男生已經把你送回學校了。小花給我打電話,卻總是沒人接,按照路程來算,這點上衛生間的時間根本不夠回到學校。
小花讓許安安給那個男生打電話,許安安一再推脫說有那個男生的護送我一定會沒事兒的。
警覺地小花猜到我出事了,便在酒吧裡大聲喊我的名字,孰料,碰巧讓剛進來的秦昊聽到了。
秦昊剛剛和朋友走進這家新開業但口碑不錯的酒吧,就聽到一個急切地聲音在大聲尋找宋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