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杜思寒收拾了行李準備回寶寧家園, 杜可若遠遠看到二人收拾東西,立刻飛奔回去告訴林月華,林月華怒氣衝衝的過來。
蘇凝才知道她竟不知情的, 轉頭去看杜思寒, 杜思寒笑了笑, “你先收拾, 我和她說, 一會就回來。”
東院客廳內,林月華臉色鐵青,指尖都咆哮起來, 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杜思寒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表情淡淡的, 率先開口問她:“媽, 你知道我爲什麼答應搬回來嗎?”
“哼, 從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你娶她回來就是來氣我的!”
杜思寒不理會她的嘲諷,自顧說下去,“她從小就沒有爸媽,我給不了她的想盡辦法讓她擁有,即使我自己都不曾擁有過。”
林月華握緊手, 臉上的憤怒立刻淡去。
“我把結婚當作一個新的起點, 努力經營和你之間的關係, 你常常責怪我過分疼她, 結婚二年, 她努力討好你,想盡了辦法, 你從來視若無睹,她受了那麼多委屈,我心疼,我不願意她受盡委屈連起碼的期待都沒有,所以我要多疼她一些。”
林月華嘆了口氣,承認下來,“我確實在爲難她,你比我更清楚蘇北是什麼樣的人,我怕她給你帶來災難。”
“我娶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知道蘇北是什麼人,媽,你不是擔心她給我帶來災難,你是擔心她給杜家帶來災難,你關心的是我手裡DS的股份而已,當然,沒有人會說你是錯的,所以我們只是觀念不同,所以我現在站在你面前好好和你溝通。”
林月華微一思索,決定退讓一步,無論如何,將蘇凝看在眼前纔是最安全的。
“我以後不會爲難她,你們就在這裡住下。”
杜思寒搖頭,施然站起身,淡淡的說:“我從來不相信你的退讓是真心的。”
林月華啞然,眉毛倒豎,怒火衝到喉頭,他卻已經轉身離開,她追了幾步,頹然的停下腳步。
行李很少,回到寶寧家園,蘇凝心情好的不行,樓上樓下的跑,杜思寒怕她不小心再摔了,拎着她的小身子滾到牀上。
“這麼高興?”
路上就興高采烈的,活像從難民營回來一樣,重見天日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杜莊虐待她了,好吧,確實算虐待了。
“嗯。”
蘇凝摟住他的脖頸,心情大好,心想以後再不用聽着那些蒼蠅叫一樣的教訓,經常被拽出煮飯,最重要的是,不用看到杜可若的棺材臉了!
“那我們以後再不搬回去了。”
“杜思寒你真好……”
蘇凝蹭着他的臉頰撒嬌,杜思寒手在她腰上按揉,慢慢往下,誘哄說:“我這麼好,你有沒有什麼回報?親一下吧。”
“我偏不。”
蘇凝咬他耳朵,牙齒在他耳廓齧咬,溫軟的舌尖刷過肌膚,絲毫不知道自己在惹火,杜思寒顫慄一下,呼吸漸重。
ωwш ▪t t k a n ▪¢ ○ 等到蘇凝察覺想退開,人已經被他按在身下,他的眼眸閃着幽光,不,是色光!蘇凝剛要撒嬌拒絕,嘴脣已經被含~住。
今天杜思進改走狂野路線,簡直是狂野到……令人羞恥的地步……
他言傳身教,刷新了蘇凝的男女那啥圖譜,漲了幾個新姿勢。
蘇凝被折騰的昏昏欲睡,洗澡都是杜思寒抱進浴室伺候洗完的,沾到牀睡了。
杜思寒低頭在她嬌豔的脣上親了一下,笑着說:“寶貝,約了朋友,出門去了,醒了給我打電話。”
“滾滾滾……”
蘇凝困的不行,被他吵的發脾氣,擡腳踹他,扯着被子往枕頭下縮了縮,杜思寒笑,摸摸她腦袋出門去。
杜思寒開車到邊江區玫瑰別墅園區,這裡是D城最昂貴的地段,昂貴不在於熱鬧,在於隱蔽與防護。
大門滑開,車子駛進別墅內,一個穿着黑色旗袍的女子迎上來,發間簪着一支銀釵,體態玲瓏,氣質冷豔。
杜思寒微微頷首,與她一同進屋,周然正在屋裡聲嘶力竭的吼叫,手指捏着遊戲手柄上的按鍵,恨不能鑽進屏幕裡。
杜思寒踢了他一步,周然掃了一眼,立刻轉過頭去,繼續吼叫,杜思寒眯着眼睛,抽走手柄,按下OVER。
周然:“……”
“我操!你抽風了!”
周然勃然大怒,杜思寒將手柄隨手扔出去,不耐煩的說:“趕緊的,談正事,談完了你玩到猝死也沒人管你。”
“去你大爺的!”
周然啐了他一口,真有些口渴了,倒了杯果汁,喝了一口才開口問道:“黃圓夢屬意的兒媳婦並不是顏樂笙。”
“哦,她有中意的對象?”
杜思寒來了興趣,黃圓夢這人很有手段,她有中意的人選就好辦了,自己推波助瀾一下,阻攔司然和樂笙在一起也不是難事。
周然挑了一眉,嘿嘿直笑,“你老婆。”
“別胡鬧。”
杜思寒擰眉,以爲他說笑。
周然一臉正色,認真說道:“沒跟你開玩笑,我找了那幫老頭子問了,蘇北和司家鬧的厲害,但司孟浩這人很奇怪,他很疼蘇凝,所以道人沒人敢動她,不少人懷疑,他對你老婆有意思。”
“……”
杜思寒沉下臉來,周然繼續說道:“你老婆長着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蘇北當初被司孟浩逼殺成那樣,道人沒人敢動蘇凝,我也很奇怪,他要是喜歡你老婆,但從來沒強迫過,說不過去。”
“算他有自知之明,都快入土的人了,他敢動蘇北,我就讓他直接入土。”
“你當然不用怵他,不過你的大舅子在他手底下估計吃過虧。”
杜思寒沒接話,陷入了沉思,黃圓夢的心思竟然在蘇凝身上,他本來還想幫忙阻止司然和樂笙,現在只想成全了,免得司家的眼睛老盯着自己老婆。
“想什麼呢?”
孟靈端了二杯酒過來,色澤冰藍剔透,漂亮極了,杜思寒接過一杯,周然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孟靈目光含蓄又渴盼。
周然嘆了口氣,轉口說道:“對了,鬱家要出事了。”
“警方準備收網了?”
杜思寒淡淡的問,周然點頭,咬了根菸點燃,遞了一根給他,杜思寒捏在手中卻不點燃。
“警方佈線這麼多年,犧牲了那麼多條命,終於成功了。”
杜思寒低下頭,“小與總算死的值了。”
周然惻然,忍不住傷感,腦中浮現一個人的身影,少年在海邊奔跑,歡笑大叫道:我要成爲我爸那樣偉大的警察!爲民除害,做一個大英雄!
他做到了,可惜永遠不能成爲光明正大的英雄,連墓碑都不能有。
“你小心些,鬱家的人個個都是狠角色,我怕鬱沉急了用鬱思拉你下水,你最近最好不要和她見面。”
杜思寒點頭,從周然那離開,半路上鬱思果然打電話給他,聲音帶着哭腔,他只淡淡問了幾句便掛斷了。
鬱思握着手機靠在椅背上,陽光灑落過來,映的她的臉更加蒼白。
李長宇走進來,拿過她的手機翻看記錄,臉色鐵青,鬱思不耐煩的別過頭去,李長宇啪的將她的手機摔在桌子上。
“你又打電話給他!”
鬱思站起身,她心裡很煩躁,鬱家似乎出事了,鬱沉和鬱亮誰都不願意告訴她實情,她在鬱家那麼多年,多少有些警覺。
“鬱思!”
李長宇手按在她肩上,五指用力抓按,鬱思有些疼,猛的轉過身拽下他的手,有些憤怒。
“長宇,我們分手了!”
“那只是你單方面提出來的,我並沒有同意!”
鬱思覺得他簡直可笑,冷笑一聲,悲傷的反問道:“李長宇我們在一起五年了,五年你都不能娶我,你還要耗着我多久?”
李長宇氣勢一下子弱下來,鬱思覺得悲涼,自嘲的笑了幾聲,眼淚溼潤,“李家是你大哥當家,你做不了主,你們都耗着我不肯娶我,思寒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知道,你們就是怕被鬱家拖累。”
“你總該給我些時間……”
李長宇一下子沒了底氣,鬱思看着他,眼中帶着輕視,“我給了你五年時間。”
“我盡力了……”
李長宇心臟被羞恥包裹,這句話是真的,可是出說來卻有那麼點小丑的意味。
鬱思倒退一步,失望從心尖漫溢到臉上,她深吸一口氣,沉聲說:“李長宇,你就是個懦夫,滾,這裡是我家,現在滾出去!”
李長宇倉皇而逃,鬱思靜靜坐在陽光下,陽光那樣濃烈,照不到她心底的晦暗,永遠冰冷潮溼。
她想了想,換了衣服回家去。
鬱家在雲湖區,鬱思回到家,鬱家二兄弟都在,鬱亮和鬱沉紛紛擡頭看她,鬱沉臉上帶着一抹笑,柔聲說:“思思,過來。”
鬱思惴惴不安,她們三兄妹都是同父異母,平時都不怎麼親,鬱沉平時很少和她說話,叫她一定有事。
果然,鬱沉倒了杯咖啡給她,幽幽嘆了口氣,“思思,鬱家要出事了。”
鬱思擡起頭,小聲問他:“鬱家怎麼了?”
鬱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自顧說道:“思思,鬱家只有我們三兄妹了,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救鬱家,我要你和杜思寒捆綁在一起。”
鬱思心底震動,茫然的看着他,不解的問:“爲什麼?”
鬱沉淡淡的說:“你不需要知道爲什麼,其實事情我會安排,你只需要聽我話就是。”
鬱亮靜靜聽着二人說話,眼神移開,飄向屋外,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