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宗正到範東昇家做什麼?是馮宗正自己主動去的?還是範東昇找去的?如果是馮宗正主動去的,事情還好辦。如果是範東昇把馮宗正找去的,那事情可就複雜了。這個範東昇就此不但不能用,而且以前的事也會露餡的,下一步怎麼辦?
盧千喜洗完澡,穿着睡衣,站在客廳的窗前向外望。屋內沒開燈,從屋內向屋外看,外邊燈火通明。盧千喜想了好一會兒關於範東昇,可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馮宗正會去了範東昇的家,而範東昇不接自己電話不說,人也找不到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盧千喜拿起手機給範東昇打電話,第一次響過數聲,沒人接。盧千喜把手機扔沙發上,心情不是很好。可過了一會兒,盧千喜覺得不甘心,又拿過手機給範東昇打電話,電話通了。
手機那邊傳來範東昇懶懶的聲音:“喂,誰呀?”
盧千喜不動聲色地,問道:“老範啊,病好點沒有?”
王秀英正睡着。範東昇這一接電話,王秀英醒了。只聽範東昇說:“是盧局長啊,我好多了,風熱感冒。”
盧千喜仍就站在窗前,望着月夜,和範東昇通話:“哦,不是別的什麼要命的病就好。老範啊,有些事單位還需要你工作呢。”
王秀英正聽範東昇和盧千喜通話。只聽範東昇說:“盧局長放心,我範東昇爲了工作什麼都可以不要。”
盧千喜陰陽怪氣、話裡有話地說:“那就好,我的人生命運可就靠你了。”說完掛斷手機。
王秀英聽盧千喜這麼和範東昇說話,呼地把燈打開,搶過範東昇的手機就摔在了地上,邊用腳踩邊罵:“不要臉!還她的人生命運就靠你。她靠你,我怎麼辦?”王秀英推搡着範東昇:“你說話呀。”邊說邊又哭開了。
範東昇:“你懂啥你?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王秀英:“那啥意思?一個女人說這話,啥意思?還是單身女人,啊?”王秀英哭鬧。
月夜當空,小區內一片寂靜。只有兩三家的燈光還亮着。不知誰家的電視中傳出輕柔的音樂聲。
這一夜,馮宗正睡得也很累。早上起來匆匆吃口早餐就去上班了。
剛到辦公室,閆志勇也到了。
閆志勇說,林茂晟提供的證據很重要,但還需要進一步補充完整。馮宗正與閆志勇說,上次和鄭旭去香港總覺林茂晟還有隱瞞的事沒說,聽說葛雪晶親戚在香港,她對那邊的環境熟悉,就讓她再去趟香港。閆志勇覺得這個主意挺好,但誰和葛雪晶一起去?馮宗正說,讓檢查三室的馬鋼和葛雪晶去吧。閆志勇說,好,我這就通知他們。
接到通知,馬鋼和葛雪晶來到馮宗正這裡領任務。
馮宗正衝葛雪晶:“目前美容會所的情況你們再掃掃尾,之後和馬鋼飛香港與林茂晟聯繫。馬鋼配合你,看看林茂晟手上是否還有什麼證據。”
葛雪晶不解地問道:“馮書記,上次您不是去了香港嗎?而且很有收穫,這次咱們還要去啊?”
馮宗正:“案件的發展需要咱們再去一次。”說到這兒,馮宗正看了一眼馬鋼,又接着說道:“此次去香港要嚴格保密。”
馬鋼:“馮書記,放心。”
葛雪晶
:“馮書記,工作上的事您放心就是了,我們一定會配合好。”
馮宗正衝葛雪晶和馬鋼:“那好,我們研究一下具體方案。”
幾個人就再次香港的工作方案進行了細緻入微的探究。就在調查組研究再去香港時,曾大禹這邊似有所聞。現在的曾大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只要是嗅進的空氣都要過濾一下,看看有沒有調查組的氣息。
調查組查了美容會所。曾大禹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給盧千喜打電話:“盧局長,從現在起不要去美容會所了。”
盧千喜問:“爲什麼?”
曾大禹:“不爲什麼,現在就要把自己的一切行爲軌跡都隱藏起來。”
盧千喜想到了最不好的事,難道事情都敗露了?!如果那樣,只有走爲上策了。盧千喜想了想說:“不然我們一起走吧,到國外。“
曾大禹:“我們走了,張美鳳怎麼辦?”
盧千喜:“那不走,如果犯事了,我們怎麼辦?”
曾大禹:“你生氣了?”
盧千喜生氣地:“我沒生氣!我真沒生氣!但是,曾大禹,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不能放下她嗎?!”說完,很很地掛了電話。盧千喜的眼淚在眼圈轉,但就是沒掉下來。
事已到此,盧千喜下了狠心。她撂下電話,開車直奔郊外。盧千喜要幹什麼?她現在還能幹什麼?車很快在一幢別墅門前停下。盧千喜開門進去。屋內很靜,盧千喜的高跟鞋聲迴響在屋中。
聽到腳步聲,走出一位50多歲中年婦女,見是盧千喜來了,衝盧千喜說:“大姑來了。”
盧千喜問:“那人最近聽話嗎?”
中年婦女:“挺聽話的。”
二人正說着話,樓上傳來喔喔的聲音。
盧千喜看了一眼中年婦女,向樓上走去。中年婦女忙跟在身後。
盧千喜來到樓上,喔喔聲更加清晰,這聲音是從一間屋中傳出來的。盧千喜推門進屋。
屋內,護士小丁坐在地上,手腳綁着,嘴裡塞着毛巾。小丁見盧千喜來了,瞪着眼,嘴裡不再喊了,她嚇得往後躲。
盧千喜盯着小丁:“你怕我是嗎?”
小丁不說話,只是慌恐地看着盧千喜。
盧千喜:“實際上,是我怕你。因爲你失手把事辦砸了。”
小丁害怕得幾乎無處可藏。
盧千喜圍着小丁轉了一圈,又說道:“我現在挺矛盾的,不管怎麼說你是幫我辦事,可現在這種結果確實讓我爲難。”
小丁不知盧千喜要幹什麼,嚇得眼淚流了出來。嘴裡不停叫着要說什麼。盧千喜拿掉小丁嘴上的毛巾,衝小丁說:“說吧,有什麼想說的,還有什麼沒了的心願,說吧。”
小丁聽盧千喜這麼一說,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求着盧千喜:“大姨,看在我幫你的份上。你饒了我吧……”
盧千喜:“小丁,我也不想把你怎麼樣,但這是命。不然這樣吧,咱們賭一下。”
小丁看着盧千喜。
盧千喜拿出一牧硬幣,說道:“如果是字面,我給你錢,你到外邊躲一躲。”說完,盧千喜拿起硬幣,剛向空中一扔,這時手機響。硬幣掉在
了小丁跟前,不是字面。小丁看着盧千喜。
盧千喜看了一眼小丁,接聽手機:“喂,是老範啊,有事?好,你慢點說。”盧千喜走出屋接電話。
中年婦女走到小丁跟前,撿起硬幣,又看了一眼小丁,跟着盧千喜走了出去。
範東昇打電話告訴盧千喜,縣紀委剛把另一部分賬也拿走了。
聽到範東昇說這些,盧千喜顯得有些不正常地平靜:“拿就拿吧。你不是都檢查過了嗎?”
範東昇有些急:“盧局長,有幾本是動物疫病防控中心的賬,在會計的辦公桌裡,那個我還沒來得及檢查,也讓紀委拿走了。”
盧千喜正往樓下走,聽着範東昇的話,一着急,差點踩空,中年婦女急忙拽住,說道:“大姑,你慢走。”
盧千喜站在樓梯上,衝電話中的範東昇嚷道:“什麼?給你這麼長時間,你們幹什麼了啊?!就那幾本賬,還弄不明白!”
範東昇:“我找人幫咱們弄賬時,張主任就外出旅遊去了。這幾天張主任旅遊剛回來,才把賬交上來。我還沒來得及……”
盧千喜怒吼道:“別說了,一羣廢物!”說完,狠狠地掛斷電話。衝中年婦女道:“給我看好那個女人。”說完,轉身欲走。
中年婦女:“大姑,這幾天我孩子發燒,白天我來送點吃的,晚上我就不過來了,等孩子好了我再來。你看行不行?”
盧千喜很是生氣:“全都是廢物!”說完,轉身走人了。
盧千喜邊開車,邊打電話:“張會長,我最近要出國一趟,你把我在美容會所有的賬全部銷掉。好,把餘下的錢轉到我的卡上,我的卡號你們那裡知道。行,出國回來我再重新辦理。好,就這樣。”盧千喜掛斷電話,臉仍就陰着。
葛雪晶和馬鋼從美容會所先後走出來。盧千喜開車正好經過,透過車窗看到葛雪晶他們。盧千喜輕蔑地看了一眼,開着車絕塵而去。
盧千喜的車急駛進院。盧千喜下車,急步向樓裡走去。
範東昇從樓上看盧千喜來了,急忙迎出去。二人在走廊遇到。範東昇急切地問:“盧局長,接下來該怎麼辦?”
盧千喜沒停腳步,衝範東昇說:“怎麼辦也不能坐以待斃。”
範東昇跟着盧千喜進了辦公室。
盧千喜把車鑰匙扔到桌上,一屁股坐到老闆椅上,盯着範東昇看。
範東昇小心翼翼地問:“盧局長,要不把動物疫病防控中心主任找來,問問他們的賬上哪裡有不放心地方,咱們針對問題再想辦法。”
盧千喜想了想,擺手說:“不用,找那個白癡只能讓我更生氣。”
範東昇:“盧局長,那究竟該怎麼辦?”
盧千喜問:“紀委的各辦公室,除了馮宗正和幾個領導辦公室是不是都在一樓辦公?”
範東昇:“是。可能怕有上訪的鬧吵,另外估計也是怕調查時有人跳樓,他們辦公樓基本都是一樓。”
盧千喜:“這就好辦。”
範東昇不解地看着盧千喜。
盧千喜想了想,衝範東昇招手,範東昇走過去,盧千喜衝範東昇耳語。
範東昇瞪大了眼看着盧千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