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慢慢的回到溫雅的身體裡。
“啊!”她尖叫着坐了起來。
“雅雅,是我,別怕。”白慕城急忙伸手抱住溫雅。
溫雅的眼淚刷的涌了出來,她伏在白慕城的胸口,泣不成聲。
白慕城心疼的抱着溫雅,好半晌溫雅才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她真的嚇壞了,廖雨辰曾經對她做過那麼過分的事,他一直要自己跟他在一起,雖然他當時答應要帶自己去醫院,但溫雅其實心還是懸着的。
她怕,廖雨辰會反悔,尤其是後來她完全不能自己……
白慕城一直抱着溫雅,無聲的安撫,溫雅在他懷裡又迷迷糊糊的睡着。
迷藥對身體的傷害很大,白慕城心疼的看着溫雅,眸底閃過寒意,溫家的人真是越來越過分。
溫雅再醒來外面天已經黑透了。
“餓不餓?”白慕城柔聲問道。
溫雅搖搖頭,她現在除了能感覺到難過,其他的情緒都找不到。
白慕城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雅雅,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我,只是,心裡太難過。”溫雅垂眸,小聲的說道,在她看來人都是有底線的,她們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
“不是人人都善良,她們的慾望太大,雅雅,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一個人去面對他們。即使我不在,你也要找個人陪着你。”白慕城認真的叮囑道。
溫雅點點頭,經過此事,她絕對不會再相信溫媽媽和溫鈺的話。
又休息了一會,白慕城扶着溫雅起身,帶她去了醫院。
袁西墨安排人帶溫雅檢查。
他和白慕城等在外面,“靠,嫂子她們家人也太特麼奇葩了。”
白慕城眸底一片森寒,“一會結束了去看看廖雨辰,別讓他死了。”
袁西墨本能的打了一個寒顫,廖雨辰會比死更悽慘……
沒多久溫雅檢查結束,被白慕城帶回了家。
溫雅都魂不守舍的樣子,讓白慕城心疼極了,“我給你請幾天假,在家裡休息幾天。”
溫雅靠在白慕城肩上不說話。
白慕城哄着她睡着,他一動她就驚醒,白慕城知道溫雅這次是被嚇壞了,抱着她,拿着她的手機撥了向北宸的電話。
“雅雅。”向北宸正在看資料。
“向先生。”
“白先生,有事嗎?”向北宸放下了手上的資料。
“我想給雅雅請幾天假。”白慕城說道。
“雅雅怎麼了?”向北宸習慣性的問道,話出口意識到有些不妥,“我的意思,她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是,不小心摔了一下。”白慕城答道。
“行,給她休息吧,對外,我說安排出去開會,免得對她影響不好。”向北宸想了想說道。
“向先生對下屬很體貼。”白慕城眸子微眯。
“我把雅雅也當成是朋友,很好的朋友。”向北宸應聲,說的坦誠。
“謝謝。”白慕城道謝掛斷了電話。
楚向南和廖雨辰,白慕城其實並不放在心上,他們都帶着目的接近溫雅,這些溫雅都清楚,但向北宸不,他一門心思的對溫雅好,所有的事都幫她考慮周全。
男人對女人有慾望是最基礎的生理需要,男人能爲女人忍住慾望,是愛的表現,而,男人可以爲女人掩飾住自己的慾望,便是深愛。
白慕城擰眉,向北宸對雅雅,很深。
*
月牙灣。
溫鈺狠狠地攪着牀單,午夜十二點,廖雨辰還沒回來,他和溫雅!
溫鈺只要一想到廖雨辰再溫雅身上沉迷,就恨的牙根直癢,她不服氣。爲什麼是溫雅,爲什麼會是溫雅,從小就樣樣不行的溫雅,從小就一直被她欺負的溫雅,怎麼就能把她老公的魂兒給勾走!
憑什麼。
溫鈺一把抓起手機,撥了溫雅的號碼。
溫雅睡得並不踏實,鈴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刺耳,“啊!”
“別怕,電話。”白慕城急忙開口,伸手摸過電話,看着上面跳躍的溫鈺的名字,眸底一片鋒利,掛斷,接着拉黑。
溫鈺氣惱的聽着電話裡的忙音,砰,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上。
溫雅是準備騎到自己頭上嗎!
不行,絕對不行,就算溫雅真的心甘情願的被廖雨辰睡,她也是做小的!一定要給她立規矩,一定。
“誰,誰打的電話?”溫雅被驚醒,擡眸看着白慕城。
“溫鈺。”白慕城收緊了懷抱。
溫雅眸子泛紅,靠在白慕城的肩頭。
“雅雅,你有我。”
溫雅點點頭,用力的點頭,是的,她有他,有依靠,她不怕,不用怕。
白慕城安撫了溫雅許久,溫雅才睡着。
近郊別墅。
廖雨辰癱在地上,龍躍下手一向沒輕重,溫雅當時的情況大家都看的清楚,廖雨辰自然的被認爲是罪魁禍首,龍躍更是卯足了勁打。
袁西墨一臉同情的瞧了廖雨辰一眼。
“好歹也是廖家大少爺,你們就這麼對人家。漬漬,真是可憐。”
龍躍一臉的面無表情,站在那,充耳未聞。
袁西墨撇撇嘴,龍躍不善言辭一張方塊臉,龍瑞嬉皮笑臉餿主意成筐,誰能告訴他,天下怎麼會有這麼迥異的雙胞胎?
“哎,好歹找個人給弄牀上去,我好檢查。”
龍躍朝兩個保鏢點點頭,二人上前,把廖雨辰擡起來放在了牀上。
袁西墨檢查了一下,嘴角輕抽,“肋骨都快打斷了。”
龍躍淡然。
“索性沒有傷到內臟,死不了。”
龍躍依舊淡然。
“你們家老大的意思是,讓他養好了傷再接着打,還是處理一下死不了接着打?”
“老大說,先不讓死,不許用止痛藥。”龍躍答道。
袁西墨認命的着手處理傷勢。
清晨的時候,廖雨辰疼醒了。
“嘶……”他想起身,一動全身疼的厲害,意識慢慢的回籠,他昨天……白慕城。
廖雨辰眉頭直蹙,白慕城不簡單,廖家在N市不說數一數二也排的上名,他敢這麼動自己,老爺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白慕城又不像是衝動不計後果的人,也就是說,他沒把廖家放在眼裡。
*
溫雅直到第二天的下午纔有了點精神。
“你,怎麼知道我……”
白慕城環着溫雅,“我在廖雨辰的身邊放了人,他我不放心,楚向南我也不放心,就讓人跟着他。”白慕城答道,他答應溫雅對她不再隱瞞。
“廖雨辰呢?”溫雅問道。
“死不了。”
“老公。”溫雅一把抓住白慕城的手腕,“他答應送我去醫院的。”
白慕城俊眉輕蹙,“你信他的話。”
“我……只是覺得在那種情況下,他沒必要跟我說謊。”溫雅低着頭,小聲的說道。
白慕城略作思考,溫雅說的不無道理,廖雨辰真的想做什麼,溫雅都反抗不了,確實沒有說謊的必要。
“我讓人放了他。”
“他?”溫雅看着白慕城。
“讓龍躍修理了一下。”白慕城吻了吻溫雅的臉頰,“雖然這次他可能沒準備傷害你,但之前,也對你做過過分的事,教訓一下,是有必要的。”
溫雅沒應聲。
白慕城也沒再繼續關於廖雨辰的話題。
*
廖雨辰被龍躍放了之後,直接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他傷的不輕,短時間內不會恢復。
廖雨辰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了消息,溫鈺開始的時候以爲他跟溫雅一起鬼混,樂不思蜀,直到廖家的人上門,溫鈺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當然不敢把自己讓溫雅跟廖雨辰一起的事,告訴廖家人,只說自己也不知道。
廖家人狠狠的數落了一頓溫鈺之後,離開。
溫鈺開始打溫雅的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她既慌亂又鬱悶,只好跑到溫雅的公司去。
前臺小姐說溫設計師出去開會。暫時不在公司。
溫鈺更是發懵,難不成廖雨辰帶着溫雅私奔了?
她死命的撥着廖雨辰的電話,十分鐘一次十分鐘一次,終於打通。
“雨辰,你在哪?”溫鈺焦急的問道。
“有事。”廖雨辰涼涼的問道。
“我,我只是關心你。”溫鈺攥着電話。
“關心你該關心的人,我不用你管。”
“媽找你……”溫鈺的手驟然收緊,廖雨辰的話是什麼意思?暗示自己和……難道溫雅告訴了他自己的事。
廖雨辰啪的掛斷了電話。
龍躍的一頓打,把他打的忽然看透了許多東西,每個人都會成長,只是促進成長的方式不一樣。
廖雨辰從牀上爬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開車回了廖家老宅。
廖家。
廖雨辰一進門,所有人都驚呆了,鼻青臉腫四個字足矣形容他此刻的樣子。
“雨辰!”廖媽媽心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這是。這是誰這麼大膽。”
廖老爺子也氣的不輕,廖雨辰是他的老來自從小寵的厲害,他自己都不捨得動一下手,竟然被人打成這樣,“給我撥王局長電話。”
“爸、媽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們不用報警也不用心疼,我這幾天不回來就是不想你們擔心,這次回來,也是跟你們說一聲,德國的那個項目,我親自跟,今晚出發,去德國。”廖雨辰說道。
“雨辰,你沒事吧,到底怎麼了你跟媽說。”廖媽媽一把抓住廖雨辰的手,激動的問道,廖雨辰現在全身上下都不對勁。
“沒事媽,跟朋友發生了一點爭執,不大,身上的傷都是誤會,見到溫鈺告訴她,項目忙完我跟她辦離婚手續。”廖雨辰淡淡的說道。
廖媽媽和廖老爺子對視了一眼,二人都不明所以。
廖雨辰沒再說什麼讓傭人給他收拾了行李,直接去了機場。
廖媽媽和廖老爺子兩個人研究了許久,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只好讓人在德國好好照看廖雨辰。
*
溫雅的情緒慢慢的恢復,過了一個星期,就回到了DK上班。
白慕城早送晚接,生活規律的很。
大概過了一個月,溫鈺怒氣衝衝的到了DK,正值中午,溫雅和李花花一起下樓。
“溫雅!”溫鈺吼道。上前擡手就是一巴掌,李花花反應極快一把抓住。
“你誰啊,有病吧!”李花花罵道。
溫雅瞪着溫鈺,她怎麼有臉來這!
“溫雅你把廖雨辰藏哪去了!”溫鈺氣急,尖聲吼道,廖雨辰從那天接過她的電話之後又消失了,她怎麼都找不到人,去了廖家,廖家人告訴她準備離婚,溫鈺又急又氣,就來找了溫雅。
溫雅氣的指尖輕顫。
路過的人都紛紛駐足,廖雨辰的名字,大家都是知道的,DK和廖氏有合作。
廖雨辰是溫雅的姐夫,難不成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人們眸子轉轉,靜觀其變。
“溫鈺,自己的男人看不住找雅雅來問,你病的不輕。”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溫鈺回身,楚向南緩步走了過來,鷹眸裡是犀利的光。
“我的丈夫被小賤人勾走了,我還不能來找了,楚向南,別以爲你現在有了身份就了不起了,你不就想跟溫雅重歸於好嗎,她都不知道被多少睡過了,你也不嫌髒!”溫鈺狠狠地說道。
啪!
溫鈺驚愕的看着對自己動手的男人,他優雅的伸手拿住一張紙巾,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擦着自己的手指。
“你,你!”
“漲工資。”楚向南緩緩的吐出三個字。
“謝謝楚總。”男人,秦天皓咧嘴一下,“我最不喜歡打女人的男人,今天真是忍無可忍,你必須多給我漲點,否則彌補不了我受傷的心靈。”
“你,你們!”溫鈺氣急,單手扶着胸口,吃力的喘息。
兩個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連拉帶拽的把溫鈺託了出去,溫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一邊哭一邊喊,“溫雅你不要臉,連自己姐夫都不放過,你這個賤人。”
溫雅氣的全身都在顫抖,她什麼時候勾引過廖雨辰,溫鈺怎麼能如此顛倒是非!
“雅雅,你還好嗎?”楚向南上前,手落在溫雅的肩上。
溫雅往後錯了一步,楚向南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中。
“雅姐……”李花花輕輕的扯了扯溫雅的袖子。
溫雅回過神來。“我,出去下。”說完快步往外走。
楚向南大步跟上。
他們走了之後,議論聲哄的響起。
“我早說過她跟她姐夫有一腿。”
“就是,難怪她能直接晉級龍騰的決賽,原來跟人家總裁有一腿。”
“可不是嗎,也不知道她老公什麼心情,帶了這麼多的綠帽子。”
“人家那是有本事,長得美,估計功夫也不錯。”
“你們不要胡說!”李花花氣急。
“胡說,呵,人家姐姐都找上門了,還胡說呢?”有人冷嘲熱諷的開口。
“你,你們!”李花花氣的直跺腳。
人們三三兩兩的走開,四處都是關於溫雅的議論聲。
李花花嘟着嘴兒,雅姐不是那樣的,絕對不是。
“別人說什麼,不用太在意。”秦天皓好笑的看着氣惱不成樣子的李花花,開口安撫了一句。
“他們胡說!”李花花委屈的開口,一句話把自己給說哭了。
“哎,別哭啊,你。”秦天皓急忙抽出紙巾遞給李花花。
李花花被他一安撫,委屈勁一下子涌了上來,哭的更厲害。
秦天皓認命的把李花花扯到了DK門口的小公園裡,讓她盡情的發泄自己的情緒……
*
溫雅沿着馬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楚向南不遠不近的跟着,兩個人一前一後,都不說話,風從前面吹到後面,好像給彼此多了那麼一點關聯。
溫雅心裡難受,她一直被溫鈺欺負,她忍着,她結了婚離開家。她以爲這樣的日子應該到頭了,但她和溫媽媽仍舊不放過她,她們給她下藥,她以爲這些已經是極致了,她們還能做什麼?
偏偏她就……
溫雅眼眶酸酸的,卻沒有眼淚掉下來,如果說以前她對她們是失望,現在已經是絕望。
“雅雅!”楚向南的聲音忽然響起,一把抓住溫雅的手腕,把她整個人推了過來,而他卻一輛車子整個人撞到。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向南!”溫雅尖叫着撲了上去。
“沒,沒事。”楚向南吃力的出聲,一條腿疼的刺骨。
司機急吼吼的下車,他真是嚇壞了,剛那個女的跟沒聽見鳴笛一樣,他急忙踩剎車但根本來不及……結果到底還是撞到了人。
他想說姑娘你不想活。我還得養家呢,咱能不坑人嗎?
溫雅嚇壞了,抱着楚向南就是哭。
司機打電話叫了救護車跟着去了醫院。
好在楚向南並不嚴重,但他之前受過傷,這會兒是二進宮。
“楚先生剛剛出車禍沒多久,又被撞到,這次情況不太樂觀。”醫生看着騙子,沉聲說道。
“醫生,他會怎麼樣?”溫雅手緊緊的攥成拳,擡眸看着醫生。
“現在的情況看,這條腿能不能恢復,不好說。”醫生微微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說!”溫雅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向南的腿,她的腦海裡只有這麼幾個字在轉,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雅雅!”白慕城剛剛趕到就看見溫雅昏倒,急忙衝上去。
溫雅被送進了急救室。
溫雅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病牀上,入目是白慕城焦急的臉。
“老公……”溫雅酸酸的開口。
“我都知道了,袁西墨去看了楚向南的腿,他舊傷未愈又填新傷看起來很難處理,其實並沒有多難,不至於廢了那條腿。”白慕城開口說道,他並不想關心楚向南,但溫雅關心,他爲了救溫雅受傷,溫雅心裡必然存着內疚。
溫雅明顯鬆了一口氣。
“雅雅,你懷孕了。”白慕城緩緩的開口,眸底滿是溫暖的光。
溫雅一愣,接着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還能假的了,我每天那麼努力,早就應該有動靜了你。”白慕城笑的燦爛,將自己眸底的寒意掩住,他的老婆懷孕的時候,竟然被人這麼欺負,他要是就這麼算了,他就不叫白慕城。
溫鈺,是溫雅血緣上和法律上的親姐姐,打打殺殺肯定是不行的,但如果不給點教訓,一定不會知道痛。
溫雅眸光溫柔的落下,擡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寶貝,媽媽歡迎你。”
白慕城的大手也跟着落下,他聲音溫和,“寶貝,爸爸也歡迎你。”
二人擡眸相視一笑。
溫雅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和白慕城一起去看了楚向南。
楚向南臉色很不好,看見溫雅身後的白慕城,更是直接把臉沉了下來。
“你走。”
“向南……”溫雅尷尬的開口。
“走!”楚向南吼道,他知道溫雅懷孕,他一心一意愛着的女人心裡有了別人,心甘情願的爲他生兒育女,他怎麼,怎麼能接受的了。
“向南!”秦天皓的聲音響起,他越過溫雅和白慕城走到楚向南的身邊,“還好嗎?”
楚向南別過頭不看溫雅和白慕城。
“二位請離開。”秦天皓不客氣的趕人。
“我們先回去雅雅。”白慕城環着溫雅,溫雅的眼眶有些酸澀,微微泛紅,她和楚向南認識那麼多年,他從來沒對她吼過……
溫雅被白慕城帶出了病房。
“讓我靜靜。”楚向南脫力的靠在牀頭。
秦天皓無聲的退出了病房,他心疼楚向南,沒人知道楚向南爲溫雅做到什麼程度,沒人知道他這幾年過得是什麼樣的鬼日子。
偏偏就晚了一個月,溫雅很白慕城結婚,就一個月!
楚向南心裡有多不甘,有多痛。
一個人那麼努力的想要幸福,卻在自己最接近幸福的時候,被殘忍的奪走!
他要怎麼安撫自己受傷的心,要怎麼平復自己已經躍起來卻無法放下的心……
白慕城抱着溫雅柔聲安撫,他對溫雅很有耐心,溫雅靠在他肩上,遠遠的看着就是一對恩愛的璧人。
秦天皓一股火騰地涌了上來,大步走了過去。
“溫小姐,如果你不能跟向南在一起,以後就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如果你非要出現,也請不要在他面前炫耀你的幸福!
他爲你做了多少犧牲,你也許永遠不會知道,當然你現在有了孩子,也不適合關心前男友,但請你看在他爲你出過兩次車禍的份上,別再刺激他!”
他爲你犧牲多少?
兩次?車禍?
溫雅聽不懂秦天皓的話,她看着秦天皓,“你,什麼意思?”
“我希望你離向南遠遠地,MJ什麼項目沒有,你堂堂總裁夫人,自己要什麼沒有,非要跟龍騰扯在一起。”秦天皓尖銳的說道。
溫雅肩上的手微微用力,給她力量。
“秦先生,我太太喜歡做什麼是她的權利。你無權干涉。”白慕城涼涼的開口。
秦天皓對上白慕城,毫不退縮,“呵,繼續接觸下去,最終後悔的人,會是你。”
放下一句話,秦天皓轉身離開。
“雅雅,還好嗎?”白慕城柔聲問道。
溫雅身體有些發軟,搖搖頭,說不出話,秦天皓雖然沒有說明,但他的意思就是這樣的,楚向南當年的離開有隱情。
溫雅忽然有些害怕,她怕知道楚向南的事,她怕心痛的感覺。
白慕城抱着溫雅,快步上了電梯。回家。
晚飯,溫雅吃的很少,白慕城也知道自己勸不了,溫雅是一個有着逆天修復力的女人,給她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她就能把自己治好。
白慕城相信溫雅,照顧她睡下之後,自己去了書房。
秦天皓的話給他敲了警鐘,他必須要知道楚向南當年離開的真實原因,以及這幾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直覺告訴他,那個原因也許會成爲他和溫雅之間的隱形炸彈。
*
溫雅睡得迷迷糊糊的電話響起,她身邊是空的,白慕城還在忙,摸過電話,是向北宸打來的。
他這兩天在外地開會。今天的事,剛剛聽李花花說起。
“雅雅,還好嗎?”
“嗯……”溫雅悶悶的應聲,她心裡壓抑的厲害,委屈酸澀的感覺,要把折磨瘋了。
“我相信你。”向北宸緩緩的說道,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溫雅長睫顫了顫,心裡暖暖的,“謝謝你,北宸。”
“不客氣,我是明察秋毫的老闆。”向北宸打趣道。
溫雅跟着輕笑出聲,“我是不是該應景的說上一句,老闆英明。”
“我收下這句,免得你尷尬。”
“噗……”溫雅輕快的一笑,似乎一下子情緒舒緩了不少。
“雅雅,很多人在看事情的時候,都只看表面的。”向北宸接着開口。
溫雅的笑僵在脣邊。
“所以,不要太在乎別人的看法,有時候,嫉妒啊羨慕啊,還有那種所謂道德觀容易把人推到一個不適合的位置,對別人的行爲指手畫腳。”向北宸的聲音很好聽,他和溫雅說話的時候,都會放緩語速。
“嗯。”溫雅點點頭。
“今天的事,公司的人可能會說些什麼,不要在意,你什麼都沒做錯,時間會是最好的證人。”向北宸說道。
“北宸。”
“嗯。”
“其實你挺適合去做心理醫生的。”溫雅笑着說道。
“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職業規劃,我好好考慮一下。”向北宸笑着應聲。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溫雅的情緒明顯好了很多。
“很晚了,早點休息,如果情緒不好。可以在家工作。”向北宸叮囑道。
“嗯,我明天會正常上班,你說的,我什麼都沒做錯。”溫雅說道。
“好,歡迎你,明天一早我也會到公司。”向北宸說道。
“明天見。”
“明天見。”
掛斷了電話,溫雅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眸光堅定。
白慕城進門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溫雅情緒的變化,她又攥着手機,他想問是誰打了電話,又擔心溫雅覺得自己干涉她的生活,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醫生說要吃葉酸。”將手裡的葉酸片遞了過去。
溫雅應聲,吃了藥。
“明天開始休假吧。”白慕城說道。
“哪有人剛懷孕就開始休假的,龍騰的設計圖還沒畫完,還有酒店的設計。我都在做,不能這麼早休。”溫雅說道。
白慕城眉頭微微蹙了一下,袁西墨在溫雅睡着的時候,跟他說,溫雅懷孕的那次就是她服藥的那次,藥物對身體是有一定影響的,所以溫雅的這一胎並不穩,爲了避免溫雅有什麼心理負擔,白慕城和醫生商量了一下,沒有告訴溫雅。
“雅雅,懷孕初期,要比較注意休息。”
“我知道啊,我手裡只有兩個項目,不累的,真的。”溫雅看着白慕城說道,她看起來精神奕奕的。
白慕城有些不忍心強迫她聽話在家。“如果非要上班,一定記得有任何不舒服,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會的,老公你真好。”溫雅輕輕的吻了吻白慕城的側臉。
“小丫頭,不方便的時候不許勾火。”白慕城抱着溫雅,心裡默數,前三後三……
第二天一早,白慕城如常送溫雅上班。
溫雅穿了平底鞋,寬鬆的休閒服,精神狀態還不錯,拎着自己的筆記本,上次筆記本落在溫家,白慕城讓龍躍去拿了回來。
溫媽媽自然被龍躍的囂張態度氣到,但溫長青就在屋子裡,她也不好發作。
她們設計溫雅的那天,溫媽媽在溫長青的水裡加了少量的安眠藥,所以外面那麼大的動靜,他並不知道。
DK。
溫雅一進門就感到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電梯裡,溫雅被人不客氣的擠到了角落裡,她提着包擋着自己的肚子。
“有些人真是不要臉,自己的姐夫也下得去手。”
“漬漬,就是,經手的男人多,說不定還可以相互比較。”
“哎呦,你們這說的是誰啊?”
“是誰,誰知道啊。”
女人們冷嘲熱諷的,一句話接着一句話,沒人點溫雅的名,但大家都知道說的是溫雅。
溫雅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脣,她以爲自己沒做錯,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不會影響她。但,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電梯停穩,溫雅大步衝出電梯,快步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砰的關上房門。
耳邊轉悠的都是他們嘲諷的聲音。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她溫雅做事磊落,卻落得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