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雅和吳遠逸一起去了餐廳。
“你不用那麼拘謹,我們怎麼說都算是熟人。”吳遠逸笑着說道。
豔雅脣角輕抽,熟人才別捏好嗎。
“用不用把伯母也請過來一起吃個飯。”吳遠逸看了一眼不遠處跟着他們的豔媽媽說道。
豔雅尷尬到家……
“好。”
“我去。”吳遠逸起身。
“伯母,一起吃飯吧。”吳遠逸走到豔媽媽面前笑着開口。
額,豔媽媽老臉微紅。
“你們年輕人吃就好,我先回去了。”說完豔媽媽轉身就走,怎麼也不能自己去給閨女當電燈泡。
見豔媽媽離開,豔雅鬆了一口氣,連坐姿都隨意了許多。
吳遠逸眸底滿是笑意。
“想吃什麼,別客氣。”
“嗯。”豔雅當真沒客氣,坐了一上午,她腰都要折了,必須吃點好的補補。
很快盤盤碟碟端了上來,豔雅大口的吃着,心裡盤算着怎麼能讓吳遠逸對自己非常的不滿意。
吳遠逸脣角掛着和善的笑,絲毫不介意豔雅的隨性,他就喜歡她這樣的性格。
豔雅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吳遠逸,他還真是半點嫌棄的表情都沒有,看來得另外想個辦法,“我去下洗手間。”
“好。需要陪你嗎?”
“不用。”豔雅笑着說道,起身離桌,到了洗手間,給李辛澤發了一條信息,‘五分鐘後給我打電話,說隊裡有任務。’
很快收到一個字回覆,好。
李辛澤不是第一次幫豔雅做這種事,一看就知道她這是去相親,而且,沒看上相親對象。
等等,相親?
豔姐去相親了!那姐夫怎麼辦?
李辛澤對呂哲的印象太好,於是,他糾結再三給呂哲發了信息……
呂哲睡得迷糊糊的聽見手機響,本能的伸手摸了過來,只一眼,瞬間精神過來,豔豔去相親!她竟然去相親!
呂哲刷的坐了起來,抓起柺杖就往外走。
恰巧袁西墨進門,“你這又抽什麼風?”
“別攔我,豔豔去相親了!”呂哲氣惱的說道。
呂夫人和呂望生正巧走到門口。呂哲的話他們都聽了個清楚。
“相親就相親,你想要什麼樣的,媽也幫你安排相親。”呂夫人急忙說道。
“我就要豔豔!”呂哲堅定的說道,撐着柺杖往外走。
“要誰你也得先要腿,回去躺着,我幫你偵查。”袁西墨說道。
“可是!”
“可是什麼啊,你去,豔雅一生氣說不定沒看上的也變成同意。”袁西墨說道。
呂哲頓了一下,以豔雅的個性,這種事還真的有可能。
“你快去。”
“你給我回牀上去。”袁西墨看了呂哲一眼。
呂哲認命的回到牀上,袁西墨和呂哲父母打了一個招呼出了病房。
*
豔雅從衛生間回來,坐在吳遠逸的對面。
“豔豔,我很滿意你。我們試着交往看看,好嗎?”吳遠逸看着豔雅認真的說道。
“噗……”豔雅差點把嘴裡的水噴出去!她哪裡好,求解?
手機響起,豔雅急忙接通。
“小李。”
“豔姐出任務,趙隊讓回來集合。”李辛澤說道。
“收到。”豔雅掛斷電話,“那個啥,我們隊裡有事,我要先回去。”
“我送你。”
“不用,你忙你的,我的工作性質就這樣,二十四小時隨叫隨走。”豔雅說着起身。
“你們的職業很神聖。”吳遠逸說道。
豔雅頓了一下……這傢伙看起來一點都不勉強。
“走了。”
“好。”
出了餐廳豔雅吐了一口氣,站在路邊等了一會,沒有出租車過來,她正準備往前走去坐公交,一輛銀灰色的越野車停在她面前。
“豔豔,這個時間不好打車,還是我送你。”車窗落下,吳遠逸說道。
豔雅嘴角輕抽,她這會還真是不好拒絕他。
“我來開,着急。”
“好。”吳遠逸下車換到了副駕。
豔雅眸底閃過一抹笑意,既然你這麼不嫌棄,我就得出個狠招。
吳遠逸剛剛繫上安全帶,車子猛地竄了出去。
警隊流傳着一句話,坐豔雅的車,要有勇氣和過硬的心臟……
吳遠逸臉色瞬間蒼白。
豔雅像在玩超級賽車一樣,不斷地超車。而且速度迅猛。
很快到了警隊門口,後面跟過來兩個騎警。
“請您出示駕照。
騎警氣喘吁吁的說道。
豔雅拿出證件,“執行任務。”
二人看了看,“警官,以後咱慢着點……”
“嘿嘿,知道了。”豔雅笑眯眯的應聲看了一眼一邊扶着樹吐的吳遠逸,脣角微微揚起。
“你還好嗎?”豔雅問道。
吳遠逸漱了漱口之後,起身,“還好,你要注意安全。”
“知道,我進去了。”豔雅應聲,轉身上樓。
吳遠逸好半晌才恢復了點體力上車開走。
豔雅以爲,她第一沒明確回覆吳遠逸說自己喜歡他,第二自己的工作時間這麼不確定,第三自己飆車這麼生猛,他肯定會放棄自己。
結果,沒想到的是。
吳遠逸回去直接跟媒人說,非常喜歡豔雅,只要她願意,結婚都行。
豔媽媽給豔雅打電話說起來的時候,眉飛色舞的,那個得意……
豔雅嘴角輕抽,她覺得吳遠逸,有病。
警隊沒有真的任務,豔雅在辦公室坐了一會之後,下樓回家,很意外的在自己樓下遇見了袁西墨。
“豔警官。”
“有事。”
“你知道我找你就是呂哲的事。”
“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不用再浪費時間。”豔雅淡漠的說道。
袁西墨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豔警官,呂哲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是清楚的,那天他確實有些過,也是呂夫人逼得,現在他和家裡徹底鬧翻,就爲了跟你在一起……”
豔雅涼涼的看了袁西墨一眼。
“說完了?”
“豔……”
豔雅擡腿大步進了單元門。
袁西墨無奈的嘆氣,正準備離開。
豔雅急吼吼的從裡面跑了出來。
“開車沒有?”
“開了……”
“車鑰匙給我,送我一程。”豔雅伸手。
袁西墨頓了一下,把鑰匙遞給豔雅。
“你。”
“有任務。”豔雅簡單的說道。
袁西墨來不及細問,跟着豔雅一起上了車子。
豔雅的駕車技術……
袁西墨不想做評論。
一路狂奔之後,到了一棟幼兒園的門前。
“你這是?”
“你可以走了。”豔雅下車,拿出自己警官證對門口的警員比劃了一下,“自己人。”
“豔姐。”
李辛澤看見豔雅迎了上來。
“什麼情況。”
“據說一男的,辛辛苦苦的把孩子當成掌中寶養到五歲,忽然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一下子就崩潰了,非要把孩子弄死,現在在幼兒園樓頂上,劫持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是他妻子的,另一個是孩子的同學軒寶。”李辛澤說道。
豔雅看了一眼,樓下消防人員已經弄好了氣墊。
“我上去。”豔雅說道。
“等會,他應該仇視女人吧,你去沒事嗎。”
“沒事。”豔雅應聲,把警官證收了起來,緩步上樓。
幼兒園是一個三層的建築,樓頂幼兒園平時用來晾曬被子,很空曠。
豔雅剛到樓頂,就聽見一個女人的哭聲,還有孩子的抽泣聲。
“爸爸……我害怕。”孩子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裡佈滿了淚水,另一個孩子也嚇得直哭,和小男孩手牽着手。
男人情緒異常的激動,
“閉嘴,我不是你爸爸!”
女人哭着說,“我真的不知道不是你的,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不要再錯下去,你放了孩子。”
“你胡說,我纔不相信你!”男人吼道,被背叛的強烈屈辱感,讓男人的情緒到了燃燒點。
“我也不相信。”豔雅的聲音響起。
“你是誰!”男人看向豔雅。
女人驚恐的側眸。
“我是軒寶的小姨。”豔雅說道。
“你別過來!”男人手裡拿着刀子,架着兩個孩子。
豔雅站住不動,“這種女人不教訓是不行的,她讓你帶了這多年綠帽子,多生氣。”
男人用力的喘着粗氣,被認同,讓他的情緒爆發的同時舒緩了一些。
樓下已經聚滿了人。
袁西墨問了問情況,當即表明自己醫生的身份,留下來幫忙。
袁西墨站的位置能看見男人的背影。也能看到豔雅站在男人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從男人的背影上看,他微微舒緩了一些。
豔雅並不是一個只憑衝動蠻勁做事的女人。
袁西墨對豔雅的評價比之前高了一分。
“軒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袁西墨回頭,看見呂望生和呂夫人相攜着走了過來。
“伯父伯母……你們?”
“西墨,你怎麼在這,我們軒寶有沒有受傷!”呂夫人一把抓住袁西墨問道。
“還在上面談判,暫時沒有危險。”袁西墨說道。
“我們軒寶怎麼會被劫持。”呂夫人眼睛都紅了。
“軒寶是?”
“軒寶是你伯母弟弟的孫子。”呂望生低聲說道。
呂夫人的弟弟和侄子、侄媳婦在一場車禍中喪生,軒寶一直是呂夫人在照顧,這個孩子對呂夫人而言,分量不比呂哲輕。
袁西墨眸光閃了閃,“伯母,豔豔在上面,軒寶一定會沒事的。”
“她!”呂夫人呼吸放緩。
樓頂。
豔雅和男人一起數落了女人許久,女人一直哭,哭的不能自己。
豔雅已經距離男人不足一米。
“軒寶,有沒有想小姨?”豔雅眨眨眼。
軒寶非常聰明,已經不哭了,擡手揉了揉眼睛,“小姨,抱抱。”
“大哥,你一個人抱兩個孩子,也挺累的,你把孩子放下吧。”豔雅勸說道。
男人過了這個暴躁的時候,緩緩的放下了手。
他一鬆手,軒寶還沒來得及跑,另外的小孩看見媽媽就衝了過去。
“寶貝!我們離開他。我們不要他!”女人尖叫着抱住自己的孩子。
她的一句話,瞬間把男人的情緒給點燃,男人一把抓住還沒來得及跑走的軒寶,大步後退,“混蛋!”
女人抱住自己的孩子,緊緊的不鬆手。
“軒寶!”小孩見軒寶還在大喊道。
軒寶也被嚇得不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孩子的哭聲讓男人的情緒煩躁到極點,“不許哭,不許哭!”
豔雅見情勢已經失控,立刻衝了過去,男人猛地把軒寶往外一推,自己拿着匕首朝那對母子衝了過去。
“啊!”軒寶大半個身體懸空,豔雅衝上去。抓住孩子的手往回一推,“李辛澤!”
李辛澤衝上前接住軒寶,豔雅的身體受重力作用,整個人摔了下去!
“啊!”呂夫人差點昏過去,她看見軒寶差點掉下來,也清楚的看見豔雅不顧一切的救了軒寶。
心情,複雜至極。
樓頂的警察一擁而上,男人沒來得及傷人就被抓了起來。
豔雅落在氣墊上,彈起來又摔了下來。
“靠,特麼……疼。”
“豔雅!”
“豔姐!”
衆人急吼吼的趕過來。
“別動她。”袁西墨急忙上前。
軒寶也被李辛澤抱了下來,看見呂夫人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姑奶奶。”
“沒事,沒事了。軒寶。”
“小姨,摔下去了。”軒寶哭的厲害。
“醫生正在照顧小姨,沒事的,軒寶,一會我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沒有問題我們一起去看小姨。”呂望生安撫道。
好一會,軒寶的情緒穩定下來。
豔雅被送上了救護車,袁西墨初步檢查了一下,輕微腦震盪是免不了的,應該沒有骨折的部位,也算是萬幸,豔雅在掉下來的時候,迅速的護住自己的關鍵部位。
醫院,病房。
豔雅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一屋子的人。
“小姨!”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豔雅蹙眉看過去,是那個粉嫩粉嫩的小寶寶。
“軒寶,你沒事了嗎?”豔雅撐着胳膊起身。
“沒事了,謝謝小姨,你是英雄救了我。”軒寶看着豔雅,一臉的崇拜。
豔雅笑笑,擡眸,才發現屋子裡出了李辛澤等人,還有呂哲的父母,眉心微蹙。
“豔警官,謝謝你救了我們家軒寶。”呂夫人糾結了一下開口。
“救人是警察的責任。不用謝。”豔雅淡漠的說道。
“小姨是警察,小姨真厲害。”軒寶一雙大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豔雅。
“軒寶回去休息吧,你也很累了。”豔雅說道,等於是給呂哲父母下了逐客令。
呂夫人心裡悶悶的,到現在,她對豔雅也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這姑娘雖然脾氣很火爆,但是聰明善良堅毅。
這幾點都是難得的優點……
“豔警官,之前,有些得罪的地方,希望你能原諒。”呂夫人看着豔雅,誠懇的說道。
豔雅頓了一下,呂夫人沒了之前的強勢,她感覺得到。
“沒事。”
“我想單獨跟豔警官說幾句話。”呂夫人看了李辛澤等人。
“我們先去錄口供。”幾個人起身出了病房,呂望生也抱着軒寶出門,臨出門前,讚賞的看了呂夫人一眼。
豔雅身側的手微微收卷。
“豔豔,我這樣叫你好嗎?”呂夫人問道。
豔雅點點頭,她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吃軟不吃硬,態度越好,她越是發不出脾氣。
“豔豔,我們家小哲因爲我之前心臟病發,差點死掉,所以纔會爲了搪塞我說了那些傷害你的話。”呂夫人看着豔雅說道。
豔雅垂眸。
“我看的出來,你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他對你。我就不多說了,你感覺得到,小哲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這麼遷就,這麼討好。”呂夫人繼續說道。
“豔豔,跟小哲和好把,以後,我不會再阻止你們在一起。”
豔雅悶悶的吐了一口氣,擡眸看着呂夫人,“呂夫人,我有點累了。”
挫敗感一下就涌了上來,呂夫人心裡悶悶的,她以爲她退步到這種程度,豔雅應該會原諒呂哲……
“豔豔……”
“感情的事,一旦摻了雜質就不再是原來的樣子,我和呂哲,不管因爲什麼,他都讓這份感情染了塵,我做不到原諒他。”豔雅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呂夫人驚愕的看着豔雅,她對感情很苛求。
“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但至少現在,我是沒辦法面對他的,也請你們讓他不要來打擾我。”豔雅接着說道。
呂夫人緩步轉身,慢慢的出了病房。
豔雅住院的事,大家都瞞着呂哲。
溫雅接到消息,立刻就去了醫院。
和她一起的還有向北宸和藍楓。
“豔豔,你還好嗎?”溫雅心疼的問道。
“我跟你說,我好的不能再好,醫生非讓觀察兩天,我現在出去能長跑。”豔雅拉着溫雅的手,俏皮的一笑。
“你給消停的養傷。”溫雅沉聲說道。
豔雅眨眨眼,笑的燦爛,“向師兄謝謝你的花。”
豔雅看了一眼向北宸手裡的花。
向北宸挑眉脣角輕揚。
“怎麼着,花不是給我的?不是給我的你拿到我病房來,過分了啊。”豔雅立刻說道。
“是給你的,不過不是我給的,是藍楓送你的。”向北宸說道。
豔雅頓了一下,小臉微紅,她和藍楓沒那麼熟,開玩笑有些不好意思。“謝謝你,藍楓。”
“豔豔,不用客氣。”藍楓笑着應聲,他對豔雅有意思,向北宸看得出來,也鼓勵他追豔雅,只是他有些害羞。
“看見你就想打架。”豔雅小聲嘀咕道。
“你給我打住。”溫雅看着豔雅警告道。
“我知道,打住,這不就想想嘛。”豔雅笑眯眯的說道。
衆人跟着笑起來,病房裡氛圍極好。
房門猛地被推開,豔媽媽大步走了進來,臉色發白,“豔豔。怎麼回事,聽說你跳樓了!”
噗……
溫雅輕笑出聲。
“媽,哪有盼着自己閨女跳樓的,我這是英勇受傷。”豔雅眨眨眼故作輕鬆的說道。
“屁話!從樓上跳下來還逞什麼英雄,萬一一個偏差,你那就是英勇殉職!”豔媽媽瞪着豔雅,低吼道。
“媽……我這不是好好的,您看看您怎麼還哭了呢。”豔雅手忙腳亂去安慰豔媽媽的情緒,溫雅也跟着安慰豔媽媽,好一會,豔媽媽總算是恢復了情緒。
“你說說你,要殉職,你也先找到一個歸宿。要不然以後都沒地方埋。”豔媽媽悶悶的說道。
豔雅嘴角猛抽,她好想說,用不用她也驗個DNA,她懷疑自己的身世……
“伯母,豔豔現在人氣很旺的。”溫雅輕咳了兩聲錯開話題。
“旺,確實是旺,但要首先保證她不殘疾,要不然吳遠逸還不得反悔。”豔媽媽說道。
“吳遠逸?”溫雅看向豔雅,“就是上學時候你罩着的那個小不點?”
“上學的豔豔就跟他有一腿?”豔媽媽眸子一亮。
豔雅翻翻白眼,“媽,行了啊,我好累,哎呀醫生說我腦震盪。嚴重的不得了,不適合這麼多人圍着,媽你們都走,雅雅留下就好。”
豔媽媽瞪了豔雅一眼,“出息,給我好好養着,出院之後抓緊時間結婚,然後生孩子,老孃瞪着當外婆。”
豔雅把自己蒙在被子裡,不出聲。
豔媽媽轉身離開,向北宸和藍楓互相看了看也先離開,剩下溫雅。
溫雅伸手扯了扯豔雅的被子,“都走了,出來,交代。”
豔雅一掀被子,坐了起來,“我媽讓我相親,相親對象吳遠逸,然後,他說他看上我了,就這麼回事。”
“呂哲怎麼辦?”溫雅脫口問道。
“他怎麼辦,關我屁事。”豔雅悶悶的說道,最近大家都在跟她說呂哲,好像她不原諒呂哲是件多麼不可理喻的事。
呂夫人屢次示好,呂哲的努力的挽留,對豔雅而言其實都是形成了壓力的,她本能的想避開這些問題。
“豔豔,不要爲了逃避現實而犯下不能彌補的錯誤。”溫雅認真的說道。
豔雅明白溫雅的意思,她在告訴自己不要爲了逃避呂哲跟吳遠逸在一起,這樣是耽誤三個人。
“我還沒傻到那種程度。”豔雅悶悶的應聲,“會盡快跟他說清楚的。”
“那就好,呂哲……”
“再跟我說他,我就跟你冷戰。”豔雅悶悶的說道。
“好吧,不說他,你想吃什麼,我回去準備晚上給你送過來。”溫雅說道。
“你一孕婦,折騰的給我送吃的,你們家白慕城還不得吃了我。”豔雅揮揮手,“醫院裡有伙食。你陪我說會話就好。”
“好。”溫雅應聲,兩個人相對坐着。
很隨意的說着話,上學時候的,上班之後的,說了沒多久,溫雅就在沙發上睡着。
豔雅聳聳肩,真是跟孕婦聊天,要做好充分的被忽略的準備。
她起身給溫雅蓋上毯子,自己走到窗臺邊上,十二月,N市已經冷起來。
豔雅神色有些悠遠,她和呂哲,已經鬧了很久。她確定自己沒辦法接受別人,也確定自己不能原諒她,整個人就處在這麼糾結的狀態裡。
窗外慢悠悠的飄落下幾片雪花,入冬的第一場雪,豔雅伸手出手,落在窗子上,很快窗戶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印記。
溫雅一覺睡了很久,她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豔雅正哀怨的看着她。
“嗯,我睡着了。”
“而且睡了很久。”豔雅一臉的鬱悶。
“豔豔,我想捏你的臉。”溫雅迷糊的起身。
“不行!”豔雅立刻站了起來,上學的時候大家都怕豔雅,只有溫雅不怕,她尤其喜歡捏豔雅肉嘟嘟的臉。
“別那麼小氣。”溫雅笑眯眯的說道,剛睡醒覺,聲音還糯糯的,
豔雅輕笑出聲,走過去坐在溫雅身邊,“雅雅,我好想念沒長大的時候。”
溫雅擡手輕輕的捏了捏豔雅的臉,“不好的情緒,總會過去,豔豔,我們都會好的。”
豔雅靠在溫雅肩上,用力的點點頭。
兩個人剛說了沒幾句,白慕城來接人。
病房剩下豔雅一個人。
豔雅覺得悶悶的緩步出了病房。跟護士打了個招呼就在醫院裡閒逛,她這一層的盡頭是康復訓練室。
豔雅晃悠的走過去。
“呂哲差不多行了,你就算想好也不能這麼急於求成。”袁西墨的聲音。
豔雅本能的頓住腳步。
“不行,我必須快點好起來,豔豔還在生氣,我好起來纏着她,她纔會原諒我。”呂哲吃力的說道。
袁西墨無奈的看了呂哲一眼。
“她最煩別人糾纏的吧。”
“你懂什麼,她是嘴上說煩我,其實她想我的,她說的越兇就是越不想讓我消失。”呂哲堅定的說道。
袁西墨挑眉,那意思,我說你點什麼好呢……
豔雅眸光微微閃了閃。
呂哲很瞭解她……她恨不得掐死呂哲,但,如果他真的不出現,她又會覺得缺少點什麼,同樣,她想過原諒呂哲,但又怎麼都找不到原諒他的理由。
如果他一直堅持一直糾纏,一直在自己身邊,說不定哪一天就被他的誠意打動。
豔雅猛地回過神來,自己在想什麼!
她悶悶的吐了一口氣,轉身大步離開。
回到病房,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吳遠逸。
“你怎麼在?”
“豔豔,你沒事吧?聽伯母說你住院,我過來看看。”吳遠逸一臉的關心,一旁的茶几上擺着幾個餐盒。
“一點小傷。醫生誇大而已。”豔雅悶悶的應聲。
“別管大小,受傷就要好好養着,你扶你先坐下,吃飯。”吳遠逸說道。
“不用……”
“坐下。”吳遠逸堅持,豔雅只好坐在了沙發上。
吳遠逸帶過來的菜都是豔雅愛吃的,她也真的餓了,肚子叫了幾下,就沒客氣,拿着筷子吃東西。
剛吃了兩口。
“豔豔。”
“嗯?”豔雅側眸,吳遠逸抽出一張餐紙,輕輕的擦了擦豔雅的嘴。
病房門猛地被推開。
吳遠逸和豔雅都是一愣,兩個人保持着剛剛擦嘴的動作。
呂哲撐着柺杖站在門口,一臉的心疼加怒火,整個面部都猙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