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微弱地照耀着,透過晶瑩剔透的落地玻璃,朦朧地形成一處光暈,一種冰冷的感覺在這個夜裡瀰漫開來。
楚梧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面,行屍走肉般,無所事事地坐着、靠着、躺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抽到嗓子啞了,心還是宛若刀割那般疼痛。
滿地的菸灰,滿屋子的煙霧,還有丟在地上七零八落的菸頭,和楚梧良一樣,呈現一幅可憐兮兮的潰敗狀態,處於一種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陳嫂看到他這副落寞的樣子,心酸不已,幾度拿起電話,想打給城市另一頭的楚父,可,又怕他生氣,最後還是忐忑不安地蓋上了話筒,走在大廳裡,來回祈禱……
許絡馨大力地推開書房的玻璃門,雙目冰冷地瞪着他,聲音好像打雷一樣喊着,“楚梧良……”
楚梧良別過了頭,看着她,落寞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喜悅,但,很快被平靜掩飾下去。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激動不已地說,“你沒走呀,是不是想通了……”
話還沒有說完,她火速抽回了手,揚起來,狠狠打向他憔悴不堪的臉上,“說,是不是你做的?”
“我做了什麼?”楚梧良很是不解,但,看着她哆嗦的嘴脣,身子顫抖着,大概猜到發生了一些事情。
“你還不承認?你還是不是男人?”絡馨往口袋裡掏出了那一個戒指,舉在了他的面前,大力地往他的身上砸去,“你敢說這個不是你的?CX,是我和你姓氏的縮寫,五年前,你不是用它羞辱我嗎?五年後,你竟然用它來殺人……”
楚梧良一驚,戒指怎麼會在她的手裡?他咬了咬嘴脣,語氣冰冷地怒罵,“我殺了誰?左雲飛?我有TM的這麼笨,幹了壞事還留下證據……”
爲什麼她不能相信他?
爲什麼她的心要偏着左雲飛?
爲什麼就不能再給一次機會他?
所有的“爲什麼”,凝成了一條繩子,打在他的心上,皮開肉綻,血流不止。他憤怒地指着大門,好像發瘋的獅子一樣,呵斥着,“給我滾……少來這裡陷害我……”
心的絕望,比死更可怕。
他在想,倘若出事的是自己,她會不會這麼悲傷……
他看了她一眼,臉上好像寫着“這輩子都不可能”,不禁冷笑,心裡竟然莫名其妙地羨慕起左雲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