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飛死死地跪在地上,由始至終,也沒有移動一下,宛若雕像一般,沒血沒肉,沒有任何痛覺。是的,皮外傷而已,心上的傷纔是這個世界上最痛的結痂。
左母隻手拄着柺杖,停了下來,淚眼婆娑地站着,捂着眼,全身抽搐着。
打在他的身上,自己的心猶如個不悲傷,又如何不心疼。
但,自己又有什麼辦法?鄉下算命的人說她命硬,會剋死人,這樣也罷了。可,那個電話的警告,更是晴天霹靂,威脅的語氣,就好像扔在自己身邊的一個*,不是什麼時候會爆炸,灰飛煙滅。
左母皺了皺眉頭,扔下了手中的柺杖,慢慢蹲了下去,心疼地摟着雲飛,“傻孩子,你這個傻孩子,怎麼不躲,都打成這樣了。”眼淚,留在雲飛的後背,灼傷了裂開的傷口,火燒一般的疼痛。
“媽,我怕你生氣,可,我又不想放棄絡馨,所以……”雲飛用力地摟了樓單薄的母親,纔是四十多歲,卻被疾病折磨成了這樣,“媽,是我不孝,是我不好,可,你能不能成全我們,雲飛求你……”
左母知道,左母知道,自己反對不了,因爲,他們兩兄弟都像足了傷逝的父親,一旦決定的事情,雷打不動,用心守候的人,終生不變。
但,若是惹上了電話的那個男人,是否,不死也脫層皮?
也罷,孩子大了,左右不了他們的思想了。
左母摸了摸他的臉,用力地捏了捏,“雲飛,你們兩兄弟都這麼愛她,那麼,她一定是個好女孩,媽不反對了,但,你要像媽保證,凡事小心,知道嗎?”
“大嫂,有人看見雲飛回來了,你有沒有告訴他電話……”
“二叔!”左母聽到了他的聲音,未見他的人影,已經迫不及待打斷了他,直到他走了進來,拼命地使眼色,“是的,雲飛回來了。”
二叔見到雲飛受傷了,心疼得半死,“着是怎麼回事?大嫂,你打他了……哎呀,你怎麼就下得了手?雲飛呀,你疼不疼?你可別怪你媽,她也是爲了你好呀!”
雲飛搖了搖頭,說不疼,是的,心裡充滿了陽光,全身上下洋溢着的,都是幸福的味道,背上的這一點疼痛,又怎麼有感覺呢?
這一個下午,雲飛便匆匆回到了城裡,想摟着絡馨說,再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了,我們要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