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不要再叫我,陳計博,我和你恩斷義絕。”惜君說出這句話,心也顫抖了一下。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自己在他的身上,又何曾不是還有一點渴望。
允文,他的病何時才能好起來呢?
難道她就這樣默默承受一輩子嗎?
一輩子,有多長,或許是幸福的話,只在一眨眼的時間,但是像她一樣算計着日子的,時間彷彿停留下來了。
“恩斷義絕?”計博冷冷地笑着,好一個恩斷義絕,看來她是一心要和自己劃清關係。他的嘴脣哆嗦着,要他不去想她,他做不到,死也做不到,“惜君,求求你別說這些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的話,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不是吧。”
惜君無言以對,自己雖然談不上愛他,但是希望從他的身上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比如,那期待已久的性,允文無法給以的高潮。
“你爲什麼不說話,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事?”計博慢慢地靠近她,希望再度擁她入懷,這下,再也不放開她了。
惜君,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在大學那裡就開始愛上你了。你知道嗎?我對你一直沒有變過,當我得知你和學長結婚的消息,我心都碎了……
那天,也是我答應我爸娶伊晴的日子。
惜君,我錯了,我不該娶伊晴,我應該等你,哪怕是一輩子。
“你根本不懂我的心,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好,你能不能爲了我的幸福,放我一馬?”
“不行,我做不到。”好冷凝的語氣,做不到也是他自己的事,憑什麼扯到惜君的身上。
年輕的計博,值得你愛的女人還有很多,又何必苦苦單戀一直殘花?
但是男人有的時候就是喜歡犯賤,並不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而是要把自己喜歡,一定要搶到自己的手中,其中,忽視了很多人的感受。
男人,霸道的男人,往往就是這麼衝動。一見到喜歡的女人,就迷失了自己的方向,辛辛苦苦掙的錢,大多數都是爲自己的下面買單。
惜君嘆了一口氣,拉了拉衣服,遇上他,真的是有理說不通,“算了,我不想再和你說了,我得回家。”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惜君冷淡地說,他的心裡是想送她到牀上吧,說不定銀包裡也準備了套子,“我心煩得很,想自己走走路,你就別跟着我了。”
“惜君……”
“求求你……”
惜君仰着頭看着他,他的喉結不停地在顫抖,她有一點心動,說真的,那一晚,她記憶猶新。
她爲了防止自己錯下去,狠狠捏了自己一下後背,提醒自己,允文很好,是絕種的好男人。
陳計博,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夢醒了,什麼也沒有了,人,還得迴歸現實,還得活着。
計博看着惜君痛苦的神情,心底暗暗地問了自己千百遍,錯了嗎?是自己錯了嗎?
難道自己愛一個人也錯了,爲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有這個那個的限制?
真的是自己一廂情願?
真的不應該再堅持了嗎?
他閉了閉眼睛,沉下頭,低聲說,“你走吧,惜君,我還是愛着你,我等着你和你丈夫離婚,我等着……”
我的心,永遠是你的。
只要你願意,我就是你的。
惜君,難道你忘了那一夜嗎?
那一夜,你不是很高興的嗎?
那是我們兩個的回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是不會和我丈夫離婚的,你說了這一條心吧。”惜君平靜地說出這一句話,轉身即走。
計博聽了,心痛得很,如刀割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賤,自己怎麼就這麼賤,爲什麼還要糾纏不休。
陳計博,你還以爲你很年輕嗎?竟然和小一輩那一套,追求什麼真愛?可笑,別人根本當你是瘋子,就差送進青山了。
計博回到家,伊晴和朋友出去購物還沒有回來,雨淳放學了,但是還沒有回到家裡,他爲了惜君,已經神魂顛倒了,彷彿生活都亂了節奏。
他倒了一杯牛奶喝了,扯了扯領帶,決意好好睡一覺。睡醒之後,把柳惜君這個女人從自己的生命中抽離。
只是,真的能做得到嗎?
未必……
累,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麼累,大概心累了,那纔是最可怕的。
很快,他便睡着了,很不幸,姓柳的那個女人又出現在他的夢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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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君回到家裡,發現廳了擺滿了大包小包的,一股酸酸的味道傳了過來。她疑惑不解的掩着鼻子,目光掃來掃去,尋找允文的身影。
“允文,這是什麼,怎麼就味道?”
“惜君,你回來了嗎?哎喲,我想死你了,這麼久也不會去看看媽,真是沒有良心!”惜君媽的人還沒有走到廳裡,聲音已經異常激動地冒了出來。她解開了圍裙,往允文的手上一扔,乾淨利索地跑了出來。
很久不見自己的女兒了,心裡激動得很,也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了,瘦了,還是胖了?
沒有收到允文那個臭小子的欺負吧?
惜君見到她笑嘻嘻的神情,顯示一愣,媽呀,她怎麼來了,也不打個電話告訴一聲,“媽,你來了怎麼不叫我去接你,來來來,快坐下,剛纔你在廚房裡幹什麼,怎麼一來就忙這忙那的呢?”
惜君拉着她媽的手,讓她坐下,直接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允文,你在裡面吧?我媽來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了,我也可以早一點回來啊。”
允文往菜裡撒了一點鹽,淡淡地說道,“還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惜君,你陪媽聊聊天,我很快就把菜弄好了。”
“你行嗎?”惜君有點擔心地問道,允文的廚藝,她不敢恭維,“要不,我去幫幫忙,打打下手。”
“不用了,我能行,你就陪媽聊聊天。”
“那好吧。”
惜君坐到了她媽的旁邊,看了看她,問,“媽,爸的身體還行嗎?”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一些老毛病,哎,人啊,上了年紀,哪個沒有生病的。”惜君媽嘆了一口氣,把目光移到自己的女兒身上,“別管他了,那風溼病花了幾車銀子還是老樣子,命中註定要遭這個罪。”
“媽,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他可是我柳惜君的親爸,看到他那模樣,我能不擔心嗎?我找一個時間回去看看,也很久沒有回去了,挺掛念的。哥和嫂子他們都還好吧?”
“恩,沒有什麼大事,整天就是吵吵小架,那天嘴裡不說離婚的,但是晚上一睡,又搞成了一塊。”惜君媽說完,“呵呵”地笑了起來,“他們這一搞,孩子又來了。”
“什麼,你說嫂子懷孕了?”惜君笑着說,心裡有點羨慕,什麼時候纔到自己懷上啊,年紀已經不小了。
“誰懷上了?”允文端着菜走了出來,衝着惜君問道。
惜君臉色一沉,掃過一絲失落,“幹自己的事,湊什麼熱鬧,反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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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文聽了,臉上的笑容立即就僵硬起來了,像剎車一樣迅速,“惜君,我……”
他此時此刻說不出話來,覺得特別尷尬,惜君怎麼能在媽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呢?媽也不是一個什麼省油的燈,一猜,大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