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上了車,惜君坐在教室裡面伸了伸懶腰,整天陪着這一大羣小鬼,也累得要命。她喝了一口茶,短信便來了,是允文發來的,說公司晚上搞了一個聚會,自己就不會去吃飯了。
她把手裡放回了口袋了,何姐便走了過來,她是這裡的主要負責人,這所幼兒園也是她老公開的。她雖然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但是從她的皮膚上沒有看到一點歲月劃過的痕跡,姿色絕對不比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差。
何姐坐在了惜君的旁邊,笑着問:“怎麼還沒有回去?”
“想坐一會兒再走,也不忙着買菜做飯,回去也是一個人待在空房子裡吃泡麪。”惜君淡淡地說。
“你老公出差了嗎?”
“沒有,只不過她公司搞了一個聚會,他給我發信息說不回來吃飯了。也罷,我不用煩心今天買什麼菜是好?雖然市場很大,但是走來走去,都覺得沒東西可買。”惜君看了何姐一眼,淡淡地問,“你怎麼還沒回去,是等我走了才能關門嗎?”
說完,惜君馬上站了起來,做出要走的意思。何姐叫住了她,紅了紅臉說,“不是,我是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
“哦,是什麼事,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惜君不解地看着她,何姐有錢有地位,有什麼要事情要自己幫忙的?惜君以爲何姐可能想找藉口把自己給抄了,心裡禁不住一陣慌亂,她上次到辦公司的時候,幫雨梅打探一下工作的事,但是何姐說了,要找師範學院畢業的。
而惜君不是師範學院走出來的,心裡自然緊張,莫非何姐就是想拿她開刀?
何姐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人,說:“惜君,我請教你一件事,但你不要對別人說,知道嗎?”
惜君看到她這副樣子,忙不迭地點點頭,“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惜君,你是大學生,知識淵博,我想請教一下,夫妻生活要多久一次才正常?”何姐說完,臉紅得發熱,她又看了看四周,還是沒有人走過來,這才放心把目光投向惜君的身上。
“書上說是三到四次一個星期吧,太頻繁也不好。”惜君不明白何姐怎麼會無緣無故問自己這個問題,莫非她也和自己一樣,受到無性婚姻的折磨嗎?
何姐聽了惜君的話,臉色沉了下去,說出一句和她形象十分不配的話,“操,我和他都有一年多沒幹那事了,我還以爲這是正常的。”
一年多。
惜君搖了搖頭,自己和允文又何曾不是,每次洗澡的時候,她都撫摸着自己的身體,想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爲什麼?”惜君隱藏着自己的上,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也是這樣的情況,“和他溝通過了嗎?”
“哪用得着溝通,每次我洗完澡,大字型躺在牀上,身上一絲不掛的,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跑出廳裡抽悶煙。”何姐氣憤地說,她實在是想了,整天掛念着那事,心裡亂的很。
“會不會是他心裡有問題,或者是身體有毛病?”
“鬼才知道他。”何姐擺了擺手,站了起來,“我回去了,你現在走嗎?”
“走,我們一起走,你等我一下。”說完,惜君小跑到辦公室拿了手袋,心事重重地走出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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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君回到家裡,打開冰箱,本來想熬一點肉粥吃的,但最後還是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包泡麪。她坐到了電腦面前,隨意瀏覽了一下網頁,很快便有一個陌生的男人發了一個QQ給自己。
“你好,在嗎?”一般陌生人都是這麼說的,無聊得很,但是惜君出於禮貌還是回了Q。
“你是?請問有什麼事嗎?”惜君看了一眼他的QQ簽名,心顫抖了一下,上面寫着:愛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一夜瘋狂。
“我是尋找一夜情的,請問你是女的嗎?”男人開門見山地說,隨即發了一張自己在沙灘上的裸照,露出結實的上身,看起來特別迷人。下身只穿着一條短褲,重要部位好像帳篷一樣頂厲害,肚臍的下面還有一小撮茂密的毛,很性感。
惜君的臉紅了,對方分明就是挑逗她,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的目光爲什麼會從照片上移不開,並且很想放縱一次,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我是女的,請問你是哪裡人?”
“廣州,你呢?”
“我也是廣州的,天河這邊的,請問能和你視頻嗎?”
惜君猶豫了一下,快速打下了一句話,“我想沒有這個必要吧?”
“你在害怕,對嗎?”對方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彷彿惜君是他今晚好不容易纔找的的對象。
他見惜君沒有回覆,又發來了一行誘惑別人犯錯的話,“你結婚了吧?難道你不覺得寂寞嗎?”
他說完了惜君的心裡去,是的,惜君覺得很寂寞,是心裡的那一種寂寞,要找一個男人才能解決,但是要她背離道德的底線,她還是猶豫着。
“你到底怎麼樣?我不認識你啊。”惜君打下了這行字,心底有一點動搖,倘若他提出了無理的要求,自己到底要不要去?
她渴望性,就好像毒癮折磨着自己一樣,她閉了閉眼睛,等待着對方的回覆。
“想和你*,是因爲不認識,纔不會留下不必要的麻煩,也富有新鮮感,就好像和陌生人接吻一樣,刺激、帶有些甜蜜。”
他的每一句話都是赤裸裸的,就好像一把刀一樣挑開惜君的衣服,彷佛他能看出她把內心所需要的。
“你覺得這樣合適嗎?”惜君打這句話的時候,字有點哆嗦,心也很激動,全身的血液就好像着火一樣。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電腦的那張照片,心裡激動得很。
她動搖了,快要把持不住了,等允文的病治好,到底要等何年何日。
她是一個女人,正常的女人,簡單的女人,也有需要,也渴望夫妻生活,只是在良心的約束下,努力地剋制自己,盡力不讓自己做出什麼荒唐的事出來。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都是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我到岳陽賓館等你,你會來嗎?”
惜君盯着屏幕的字,久久沒有回覆,她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去。
她嘆了一口氣,沉思着……
對方見她沒有回覆,發了幾次抖動窗口,最後,惜君決定放縱一次自己,回覆了一個“會”字。
惜君和他交換了電話號碼,披上了一件外套走了出去。心是忐忑不安的,好像額頭上刻着“出軌”兩個字,所有路人的目光都投降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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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君走到了岳陽賓館的下面,心顫抖着,猶豫着,掙扎着,自己這的要走出這一步了嗎?她充滿了罪惡感,就好像親手殺了一個無辜的人一樣。
暗淡的燈光搖曳着,把人襯托得特別悲涼,惜君把心一沉,走到了門檻,服務員問她是不是住房,她皺了一下眉頭,說打個電話先。電話是打給允文的,她希望在這個時候聽聽他的聲音,內心深處隱匿的慾望不會那麼強烈。
允文所在的聚會很吵,他也和別人談得正歡,哪能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在拼命地震動。惜君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天花板,心想,難道上天也覺得我該放縱一次,一次,僅僅一次。
她對服務員說了網友的房號,走到電梯附近,想起允文平日對自己的好,咬了咬牙齒,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賓館。
對,她不能背叛允文,他是一個好男人,正爲着他們的幸福奮鬥呢?可是,她明顯地知道,心裡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的心酸,被別人挑起了慾望,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這麼地渴望。
她掏出了手機,給那個尋找一夜情的男人發了一條短信,讓他不用等了,她不上去了,再者就是幾句道歉的話。
信息剛發出去,何姐的電話便來了,她愣了一下,不明白何姐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了,以前從來沒有試過。她接了起來,叫了一聲,“何姐,你好!有什麼事嗎?”
“喂…喂…你在哪裡?我這裡信號不是很好呢?”
惜君揚了揚頭看四周,說:“我在離岳陽賓館不遠處,何姐,你那裡很吵啊,你現在在哪裡呢?”
“我在中京夜總會唱歌,想叫你來,反正你也是一個人在家,寂寞的很。”
惜君看了一下手錶,纔是九點多,她沉思了一下,說:“行,何姐,我往你那裡去。”
“要我派人去接你嗎?”何姐客氣地說道,只要她開口,鐵定有很多人願意效勞,那些色迷迷的男人總是千方百計接近她,希望能夠贏得美人心。
“不用了,這樣太麻煩了,我很不好意思。這裡離中京也不遠,我叫一輛車去就行了,很快的。”惜君急忙說道。
“那好吧,到了就給我打一個電話。”
“好的,待會見。”惜君掛了電話,隨手招了一輛車,坐了上去。
惜君甩了甩頭,讓自己不要再往那方面想了,搞得自己好像一個蕩婦一樣。車子很快就開到了中京夜總會的門口,惜君下了車給了錢,就打了電話給何姐。
大概三分鐘過後,何姐就來到了她的面前,笑吟吟地說道,“來啦,這邊走,上面有很多朋友呢,待會我介紹給你認識。”
“好的。”惜君跟着何姐的後腳跟走着,來到K房那裡,一片烏煙瘴氣。
何姐舉了舉手,好像黑社會的老大一樣,此時房裡靜了起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她就是我們幼兒園的美女老師,體重45公斤,三圍自己看。”
何姐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眼前的男男女女也跟着笑了起來,惜君紅了紅臉,很討厭何姐這樣的介紹方式,搞得自己好像是這裡的“小姐”一樣,幹着“一手交錢,一手被人亂摸”的勾當。
她尷尬地走到了幽暗的一角,心裡抱怨着,早知道會這樣,打死也不要來這種鬼地方。她看了一眼唱歌的大屏幕,無意看到計博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她的心抖了一下,疑惑着,他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這一次聚會也有人特意安排的,她成爲了別人的棋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