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文媽從牀底拿出一個藥箱,上面佈滿地塵,拿出一支紅藥水給允文給塗上了,但是嘴裡還是嘀咕着:“也不知道你媽是怎樣教你的,竟然能狠下心來,把自己的丈夫傷成這樣。”
這句話或許是她口中的一句怨氣,但是對惜君而言變成了一種侮辱。她媽就怎麼了?哪裡教育得不妥當嗎?既然如此,那麼允文又好到哪裡去了,還不是徹夜未歸,不知道什麼夜總會尋花問柳了。
“倘若你說我的,不管什麼話,我都忍了。但是你憑什麼來教訓我媽?你以爲你生的兒子就很優秀?”惜君瞪着她,眼裡好像噴着火一樣,隨時都能把她燒死。
允文媽站了起來,身子更是氣得直哆嗦,好啊,現在學會頂嘴了,還懂不懂得什麼叫做孝敬公婆?她抖了抖身子,聲音尖利地說:“哎呀,我就說不得你了,是不是。你是皇帝,不給別人碰了,是不是……”
她罵起人來的時候,身子不停地搖曳着,像一隻戰鬥的母雞一樣。
“媽,惜君不是那個意思,她……”允文理了理傷口,替惜君解圍,話還沒說話卻被她給打斷了。
“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嫌棄我們老了,不中用了,就想把我們兩個老廢物給趕出去。”
“你明知道她沒有那個意思,又何必這麼說呢?”允文爸終於看不過去了,惜君在他的印象中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媳婦,用的吃的,都給他們買最好的。這樣的兒媳婦,在大街上打着燈籠也找不到。
他知道允文媽爲什麼生氣,不就是早上洗多了那幾件衣服嗎?其實,也不是惜君自己不想洗,而是她有一次上班快來不及了,就把衣服放到洗衣機了。恰好被允文媽看到了,便責備了幾句,說浪費家裡的電,別以爲現在掙錢很容易,以後允文的衣服就讓她來洗,用不了惜君費心。
“哎呀,老頭子,人家都明擺着想把你趕出去了,你還替兒媳婦說話,是不是老糊塗了?”
“媽,我沒有這個意思……”允文無可奈何地說了一句,他什麼時候說趕他們出去了,再說了,以後自己買了新房,他們不是可以和他哥一起住嗎?
他哥允習在銀行當一個副經理,由於眼光太高,三十七歲都還沒有結婚。在家裡人的面前表現得一點也不急,暗地裡卻飢不擇食,反正有相親的地方都能看見他的身影。現在老了,即使事業有成還是覺得有一個家比較好,只是現在一心一意找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那好,今天我也和她撕破了老臉,既然你沒有這個意思,你念在我們辛辛苦苦哺育你成人的份上,你們就離婚吧,我受不了她。”允文媽好大的勇氣終於說出了這句話,離婚,她就不相信允文找不到女人。就算在街上隨便一抓,不管是什麼的審美觀,都比她優秀吧。
“你說什麼呢?是不是瘋了,有你這樣當媽的嗎?竟然讓兒子離婚……”
“媽,婚我是不會離的……”
“什麼,你……”話說到一半,一來氣就拿紅藥水瓶砸向允文。這瓶很輕的那種,傷不了人,要不然她纔不會這麼果斷。
“離吧,這日子也無法過了。”惜君痛苦地說,自己和允文結婚七年了,想不到現在會淪落到離婚的下場。
她想起了以前他種種的好,心一酸,淚水便隨着來了。
這婚不離,誰也無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