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
他終於心滿意足地坐在了沙發上,一把扯着她入懷,聲音低沉地問,“累嗎?”
絡馨花容失色地點點頭,生怕遲了一秒鐘,他又會再一輪廝殺……
她恨他,恨他污濁無比的身子,進入自己的禁區。
她恨他,恨他力大無窮的*,逼着自己說羞話。
“二十萬,一夜,果然值得。”楚梧良笑了笑,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臉,又揚起了她的下巴,說,“現在好像纔是八點多,你說,要怎麼玩,這漫長的一夜才能過去?”
絡馨一怔,嚇得半死,好像一直慌亂的小鹿一樣盯着他,半天才說出一個字,“你……”
然後,便是揚起粉拳,打在他的身上,“你無賴……”
他的無賴,現在才知?
五年前,她不是一清二楚,心知肚明。
“錢,給錢……”她伸出了手,撿起地上被扯破的衣服,思緒凌亂地說。
楚梧良抿了抿嘴,內心沉重極了,若是,現在不趁着這個機會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了吧,“五十萬,怎麼樣?當我的情人。”
絡馨擡起了無神的雙目看着他,一切,又彷佛回到了從前。
楚梧良微微揚起了嘴角,看着她酡紅的臉,說,“你覺得,和我做了一次,能得到二十萬,其他的人,可以嗎?在你進來這裡之前,你敢說,你沒有想到是我?”
“我賣的只是一夜。”
“但,這一夜好像還沒有過去,我可以把你折磨到死去。”楚梧良一想到她爲了左雲飛付出這些,就恨得咬牙切齒,“既然,你這麼愛左雲飛,那麼,你怎麼不爲他打算一下?光是二十萬的醫療費用,夠他處理病根?還有,他媽的病,你不考慮一下?”
霓虹的燈光,打在絡馨的臉上,緋紅的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
楚梧良說的每一句話,都好象刀子一樣,一下一下拉割着她的心,四分五裂,血流不止,他的分析,頭頭是道。
可,她怕的,只恨一步走錯,誤人誤己。
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五年前的噩夢,她已經心驚膽跳,精神崩潰,發誓再也不重蹈覆轍。剛纔壓制住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了了,不爭氣的淚水流了出來,是悲傷着過去,還是無奈着社會的現實。
她揚起了頭,冷笑了幾下,哽咽着說,“二十萬,錢,拿來。”
一字一頓,宛若冰冷的寒刀,一刀封喉。
楚梧良低頭點燃了一根香菸,一紅一閃的火光下,顯得萬分妖治,而,他的表情也異常落寞。他不以爲然地吸了一口,一把扣過她的脖子,往她的臉上噴出了一縷煙幕,淡淡地說,“一夜,過去了嗎?現在,已經六點了嗎?”
絡馨習慣性地咬了咬嘴脣,眼眶裡眼淚打轉,無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無賴。她憤怒地揚起手,正欲打在他的臉上,卻被他死死抓住了手腕,往懷裡拖,“取悅我……”
像是調戲的浪子口吻,又若是領導般的命令。有錢,有勢,他,可以這樣玩弄她,讓她不得好死,不能好過。
絡馨一把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往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後抓起了地上散落的衣服,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鹿一樣,不顧一切地跑進了衛生間,“砰”的一聲鎖上門。
她看着鏡子面前那個一絲不掛的自己,披頭散髮,淡妝濃抹,眼睛紅腫……心裡顫抖了一下,神情痛苦地抱着頭,嚎啕大哭,喊着,“鬼樣,什麼鬼樣……”
生活,可悲。
社會,現實。
一切一切的挫折,已經快壓着她透不過去來,她感到孤獨,無助,就好像被遺棄的小狗,可憐兮兮。
她癱軟地撲在地上,哭着,淒涼的聲音一聲又一聲,未曾停歇,只有張惶絕望,宛若這個冰冷的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艱難地行走,每一步都如同人魚的涅槃。
悲傷,掩蓋不了內心的傷疤,只會放大。
可笑,她五年前,已經註定,紅顏薄命,一生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