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最厲害的就是樑夫人和陸令徽,觀者無不心酸灑淚。
夏安安一直忍着眼淚。
她就是來看看,她不哭!
他都不要她了,她哭什麼啊!
但是,看着他逐漸遠去的身影,夏安安在某一刻突然就崩了,眼淚跟壞了的水龍頭一般傾瀉而下,痛哭出聲。
淚水模糊了雙眼,她什麼也看不清。
但是再不看一眼,就看不見了。
夏安安掏出手絹來擦了擦眼睛,想再看他一眼,豈料這一看,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正回頭看。
看的方向,好像就是她這邊。
夏安安急忙轉身,背對着他。
“走吧!”押送的官兵對陸灼說。
陸灼深呼吸,轉身,離去。
沒再回頭。
“安安,就要轉彎了。”夏言宜在旁邊說,“你再看他一眼吧。”
夏安安又回頭,看着他的身形隱沒在拐彎處……
那一刻,夏安安的心像被人血淋淋地摘去了。
疼痛,且空落落的……
“陸灼!你不得好死!往前就被車撞死,走到山邊被石頭砸死,上陣打仗被萬箭穿心!”突然,從城門裡傳來響亮的咒罵聲。
夏安安能聽出來,那是常安郡主的聲音。
她騎着馬跑出來,衝着路陸灼離開的方向大罵。
這時,樑夫人推開了一直扶着她的陸令徽,以夏安安從未見過的速度飛奔過去,一把將長安郡主拽下了馬,按在地上使勁兒捶打。
一羣人過去把她們拉開了……
……
回去的馬車上,夏言宜不放心夏安安,跟她一起坐車。
就見她一句話也不說,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般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
夏言宜安慰她:“安安,你別哭了!定國公一定會想辦法,早些把他弄回來的!”
“我也這麼想。國公爺這麼有本事,陸灼在京城的人脈這麼深,他或許也就是象徵性地去流放一下,兩三年也就回來了。就算他不讓我跟去,我也能在這邊等着他回來!可是他……”
夏安安哽咽說:“他說都是因爲我,他纔會落得如此下場,他撕了我們的婚書……他不要我了……”
“不可能!”夏言宜說:“我很清楚他,他心裡最愛的人就是你,他不可能怪你,他也不是那樣的人!他之所以那樣說,只是爲了不讓你跟他去。”
夏安安哭得要斷氣了一般:“他不讓我跟去,好好說,我不去就是了!他有必要跟我說那些?他說的就是心裡話!他怪我拖累了他……”
夏言宜心疼不已,坐過去拍拍她的背:“別哭了安安……”
“哥!你讓我靠會兒。”夏安安靠着夏言宜的肩膀哭,“一會兒就好……我沒事的……”
……
回府的時候,夏安安遇到了夏若與。
她看到夏安安紅腫的雙眼,問:“五哥哥走了嗎?”
夏安安點頭。
“姐姐,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夏若與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夏安安感覺有些奇怪。
夏若與不是愛陸灼愛得死去活來的嗎?怎麼他遇到這麼大的事兒,夏若與到像個沒事兒人似的了?
剛剛她看到林青衿還去了城門口,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