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輅同意了,帶着三人去了祠堂旁邊的偏廳,讓管家泡了壺茶來。
“您說說吧!”夏輅用懷疑的眼神看着老賈頭,“這是怎麼回事呢?”
老賈頭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夏輅。
夏輅狐疑地打開看了,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驚得一下子站起來:“難道您就是……”
老賈頭點頭:“沒錯,我就是莞兒的父親,言宜和安安的外祖父。”
“什麼!”夏言宜驚呼,“您是外祖父?”
夏安安則笑道:“我就知道!您也姓賈,也是從鍾南山過來的,八成跟我娘有什麼關係,原來您竟是我們的外公!”
老賈頭微笑點頭,繼續跟夏輅說:“莞兒臨終前給我來信,說兩個孩子沒了母親,你又功利心深重,怕是不能好好照顧他們。於是請求我幫忙照顧一二。於是我就下了山,還了俗,來了貴府。”
夏輅明顯很心虛:“原來您竟是岳丈大人!你怎麼不早說?您要早說,無論如何我也會好好供養您,不會讓您在這兒打掃。”
老賈頭搖搖頭:“我告訴了你,你也不會讓我來養他們兩個。那我還如何照顧他們?”
夏輅:“……那個,其實,莞兒信中言語多有偏頗,她摔下樓梯並非心蘭故意推她,而是心蘭跌倒時不小心撞到她……”
老賈頭說:“跪下。”
夏輅一愣:“什麼?”
老賈頭:“跪下。”
夏輅身爲當朝一品,見了皇上一般也不跪,只行躬禮。
但是,他沉默片刻,還是跪了。
老賈頭有些嚴肅地看着他:“知道我爲什麼讓你跪嗎?”
夏輅垂着頭:“是我沒有保護好莞兒,我該跪。”
老賈頭:“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只能怪她自己看走了眼,命該如此。”
夏輅卻不服這話:“岳丈大人,您說我沒有照顧好她,我認。您說她看走了眼,我不認!我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哪怕一直到現在,我心裡也……只有她!當初我也是被逼無奈,爲了救全家老小的性命!尤其是爲了兩個孩子……”
老賈頭:“是嗎?”
夏輅真情實感地點頭。
“既然你都是爲了兩個孩子,那以後就不要再體罰宜哥兒了。”老賈頭說:“他畢竟這麼大的人了,有事情讓他自己承擔。”
夏輅:“……好。”
“我之所以讓你跪,是因爲,我想看看你是否還能記得莞兒,是否還願意認我這個岳丈。既然你願意跪我,那我便跟你多說幾句。”老賈頭說。
夏輅:“岳丈大人請吩咐吧!”
老賈頭:“吩咐不敢。只希望你能善待兩個孩子,一來這是莞兒的心願,二來,你對他們好,他們將來自然會孝順你。”
夏輅:“他們說我親生的孩子,我當然會善待他們。”
“我說的善待,不僅僅是物質上。”老賈頭說,“在面臨關鍵問題的選擇時,我希望你能多聽聽他們自己的意見,而不僅僅是你覺得好,他們未必會覺得好。就跟當初你的選擇一樣,你的選擇,害死了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