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微笑:“您說的族長,正是我的大伯父。”
此話一出,衆人看她的眼神就變了。
之前免不了有人輕視她是外地來的又是個填房,現下沒人再敢輕視。
“聽聞,貴府失蹤多年的女兒竟找了回來。”孟疏問,“不知是哪位?”
“是安安姐姐!她在那!”令徽指向女孩堆。
孟疏看過去。
只見夏安安緩緩地站起來,目不轉睛地看着孟疏,表情震驚,眼眶發紅,很不對勁的樣子。
“安安?!”孟疏驚呼一聲,快步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下看,“安安,竟然真的是你!”
“娘……”夏安安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安安!”孟疏一把抱住她,哭道:“我們都以爲你不在了!老天爺保佑,你還好好的!”
“娘……”夏安安也哭,“我腦子被水淹壞了,我忘了家在哪……”
母女兩人在一屋子驚掉眼珠的注視下哭了好一陣,然後孟疏轉頭問陸心蘭:“陸夫人!這是怎麼回事?我女兒怎麼成了你女兒?”
這語氣,活像陸心蘭是個人販子。
陸心蘭有些結巴:“這……這……她怎麼又成了你女兒?”
夏安安說:“母親!我跟你們說過,我有父母的!我記得他們的樣子,就是不記得家住哪裡了!”
陸心蘭回想,夏安安好像是說過,她記得她的母親,眉頭處有一顆紅痣,而且懂醫術。
她看着孟疏眉頭上方的小紅痣,眼神微變。
“不對啊!”卻是安安祖母宋老夫人急急地說:“她的金鎖,就是我們言安的金鎖啊!還有她身上的痣,也是跟我孫女小時候一模一樣!”
孟疏:“是嗎?”
夏安安衝孟疏點點頭,說:“娘,我流落到陸家的時候,他們給我請了個大夫。那大夫給我治了以後,我就想起一些五六歲左右的事情,我好像……找到我的身世了!”
孟疏一臉詫異:“難道,你竟真的是這家的女兒?”
夏安安:“應該是,她們根據我的金鎖,還有我想起來的事情,都說我是。我也覺得見到他們有種熟悉感。”
孟疏說:“如果是這樣,當真是老天保佑我安安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大家都問,“夏安安到底是不是言安?她到底是誰的女兒?”
孟疏先請宋老夫人坐下,又拉着夏安安坐在她身邊,說:“是這樣的。這孩子,是多年前,我和前夫收養的!
那時我陪着前夫來京城參加科考,回程途中,在河岸邊撿到這孩子,問她家住哪裡,她除了知道自己名叫夏安安,其他一律不知。
當時我們將她放到了臨近的官衙,她卻偷偷跑了出來,藏在我們船上,我們南行了好些天才發現她。
當時我們遇上雨季漲水,只能往前行,無法回程,就乾脆帶了她去,然後報官,託官府渠道在京幫她尋親,然而多年以來,卻杳無音訊。
這孩子聽聞我要來京,就跟了我一起回來,一是她從小和我親,二則,她也一直想追尋自己的身世。
不曾想,我們的船遇到了水賊,跟她失散了!我們打撈上一具屍體,正是穿着她的衣服,還以爲她已經不在了。
後來我又聽含章她爹說,夏家新找回了一個女兒,名字居然也叫夏安安,我就覺得奇怪,今日就想來看看,不曾想,竟真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