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蘭的脣色有種不正常的白,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非常不好,她定定地看着夏安安,動了動嘴脣,半天哆嗦出一句話:“真是……太好了!”
“所以,你這些年是在青樓長大?”突然,老夫人問了一句。
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夏輅鬆開了夏安安的手,看向老夫人:“什麼?青、樓?”
老夫人則看向夫人:“我聽說,剛剛來了個人,是麗春樓的老鴇,來認女兒的,還帶了她的身契!人呢?”
夫人咬牙切齒地說:“說到那老鴇,簡直膽大包天!
她肯定是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安安失憶,又記起了徐媽媽,居然說她就是徐媽媽!
她肯定是個柺子!來拐騙人的!灼兒,趕緊把她抓起來!”
陸灼點頭。
老夫人說:“那麗春樓是京城最大的勾欄院,有錢得很!至於幹拐騙的勾當?而且敢到這裡來行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你把她帶來,聽聽她怎麼說吧!”
夫人不情不願地看向國公爺。
國公爺說:“把她放出來吧!弄個明白爲好。她若真敢騙到我們定國公府來了,那什麼麗春樓也不用開下去了。”
夫人若再執意關着那位,倒顯得她心虛了。
於是,她只好將人放了出來。
在這中間,夏安安看了老夫人幾眼。
這老太太……怎麼這麼清楚那老鴇子的事情?
最大的可能是白蓁蓁告訴她的。
但白蓁蓁剛剛來的時候,老鴇子已經被關了,夫人屋裡知情的也都沒出去過,沒機會跟白蓁蓁交流,白蓁蓁沒道理知道得那麼清楚。
那麼老夫人是如何得知,老鴇子來認女兒還帶了身契呢?
夏安安突然覺得,老夫人的眉眼,陰鷙得可怕。
她垂眸,回想種種要置她於死地的手段,詛咒符,擄走她逼問她是誰……該不會……是老夫人吧?
夏安安低聲叫道:“夫人。”
“別叫我夫人,叫我舅母吧!”夫人攜着夏安安的手,滿眼疼愛地說,“小時候,你叫我舅母,叫灼兒五哥哥,現在還這麼叫!”
“好,舅母。”夏安安說,“我跟我娘,真的很像嗎?”
“你的臉型,跟你爹很像。眉眼跟你娘像!”夫人說,“你爹孃都是當年名動京城的俊美人兒,也難怪你長得這麼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像言安,只是……究竟不敢朝那個方向去想!”
夏安安點頭,又看了老夫人一眼,沒說話。
……
老鴇子過來後,陸灼下令:“來人!把這騙子綁起來!”
兩個護衛過去綁她,那老鴇殺豬般地嚎叫起來:“你們幹什麼啊!我不是騙子啊!我怎麼會是騙子呢?你們去打聽打聽——咦?這……這不是夏首輔嗎?夏首輔!您是我們麗春樓的常客!您應該認識我吧?前幾日我還跟您打過招呼呢!我還把最漂亮的幾個姑娘親自送去了你們桌!”
大家都看向夏輅。
夏輅多少有些尷尬,說:“我倒的確去過麗春樓應酬,她是麗春樓的老闆徐媽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