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官一直教她規矩,夏安安總結了一下,那就是:跪着,謙卑。
燈火輝煌的大宴殿裡,四周坐滿了各種各樣盛裝出席的貴人,珠光寶氣,夏安安的狗眼都快被晃瞎了。
內官先帶夏安安去皇帝面前跪了,然後行禮說:“皇上,這是定國公府的夏安安。”
皇帝點點頭,揮揮手,內官就離開了。
夏安安跪在那不敢擡頭,但餘光可掃到,旁邊還有人,是跟她一起跪着的。
“都擡起頭來。”皇帝命令。
夏安安擡頭,但目光仍然往下,不敢去直視皇帝。
但這樣能看到,皇帝居於正主位,左邊是個空位,右邊有個大美女,頭上的寶冠怕是有十幾斤重,但是她還能坐得筆直而優雅。
“喲?這個頂個的,都是大美人兒啊!”那位大美女滿眼驚豔的表情。
皇帝黑着臉,說:“你們不用緊張,都說說吧!”
夏安安一肚子納悶。
說啥啊?
她旁邊的女子開口了,聲淚俱下地說起來:“民婦那日偶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先是讓人來說,讓民婦做他的外室。民婦沒答應,不曾想,後來又來了口諭,要民婦進太子宮。”
她一磕到底:“求皇上恩典!民婦已有夫君和孩子,如何能拋下他們呢?”
皇帝沒吭聲。
夏安安感覺到周圍很安靜,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你呢?”皇帝又指着另一個女子問。
那女子說:“回皇上,奴是教坊司的舞女,奴已經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奈何身份低微,不能入太子府。這番能入太子府,奴感謝天恩!”
皇帝突然將手裡的筷子往桌上一丟,又指着夏安安:“你說!”
席上早已冷汗涔涔的太子隨着皇帝的動作抖了一下:“父皇——”
“你先別說話。”皇帝極有威壓感的眼睛盯着夏安安:“你說!你跟太子又是什麼過往?”
夏安安記着陸灼的話,要說實話,於是說了實話:“回皇上,在奴婢的記憶當中,沒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頓時覺得,夏安安是個仙女,連聲說:“父皇!父皇!您聽聽她的吧!那兩個都是有人買通了來陷害我的,這個說的纔是實話!”
皇帝問:“你以前當真不認識太子?”
夏安安:“奴婢落水失憶,過去的記憶全無!只有最近這三、四個月的記憶。在這四個月當中,奴婢敢發誓,絕對沒有見過太子殿下。”
皇帝皺眉:“失憶?”
“這個我知道!”這時,一位在坐的太妃突然說,“最近到處都傳的沸沸揚揚的,說定國公府來了個丫鬟。落水失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你呀?”
夏安安回答:“的確是奴婢!”
太妃點點頭。
皇帝問:“那你記得自己的生辰八字嗎?”
夏安安想了想,小小撒了個謊:“不記得父母,不記得家鄉何處,也不記得出生日期。”
皇帝突然看向鈺陽子:“你不是說選生辰八字旺太子子嗣的女子入太子宮嗎?你知道她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