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不能跟人說,她記起了自己五歲前的事情,五歲後的都不記得了吧?
證物的話,脖子上的金鎖不知道能不能行。
交代的話……得趕緊去見爸爸媽媽,跟他們商量。
這些日子,夏安安一直想怎麼才能去見他們,一直也沒想到個不露痕跡兩全其美的法子……
“安安!”卻是珊瑚端着一托盤上來了。
托盤上擺着一壺茶,以及漂亮的茶杯,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珊瑚姐姐。”夏安安說:“五哥兒沒在上面,剛剛出去了。”
“不是給他的,是給你的!”珊瑚給她倒了茶,“嚐嚐。”
“怎麼敢勞您大駕?”夏安安說,“我自己來吧!”
“閒着也是閒着嘛!”珊瑚雙手將茶遞到她面前,說:“嚐嚐看好不好喝。”
“那就謝謝了。”夏安安忙接過,嚐了一口,“嗯!好喝!珊瑚姐姐,同樣的茶葉,同樣的水,你泡的就是比別人泡的香!”
珊瑚笑道:“你要是喜歡,我經常給你泡。你這抄書也挺累的,得多喝水。”
夏安安說:“那我可當不起!回頭我拿杯子去你那裡要點剩茶水,你別嫌我饞就好!”
珊瑚往她抄的經書上看了看,一臉好奇地說:“安安,你不是說,你去蓁蓁姑娘那裡,弄壞了她幫老夫人抄的經書嗎?你是怎麼弄的?”
夏安安大約說了一下:“……那風箏掉下去,就砸倒了墨瓶,然後就污了經書。”
珊瑚一臉懷疑之色:“那也太巧了吧?”
夏安安:“可不是。”
“你覺得,有不有可能是故意的?”珊瑚低聲問。
夏安安:“這……可能性不大吧!她爲什麼要故意如此呢?那兩本經書可是她抄了好幾個月的成果。”
珊瑚:“可是我覺得,有可能。”
夏安安:“爲什麼呢?”
“因爲……”珊瑚附耳跟她說:“她也喜歡五哥兒。”
夏安安沉默片刻,看向她:“他們是兄妹啊!而且……你怎麼知道?她告訴你的?”
“我在夫人院裡這麼多年了。”珊瑚說:“大家都能看出來,包括夫人。所以夫人對她防得特別緊。”
夏安安:“哦……這樣啊!那或許真有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珊瑚:“好在老夫人寬宥了你,還讓你抄寫經書。一定是你上次在老夫人壽宴上取悅了她。”
夏安安笑笑:“或許吧。”
“那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珊瑚把茶壺茶盞留下,拿着空茶盞下去了。
夏安安目送她離開,伸手轉着茶杯。
珊瑚……來跟她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呢?
白蓁蓁又是爲什麼突然爲難她呢?
她想起彩環生前跟她說過,那天在食堂,珊瑚當衆提起白蓁蓁想要了她去,既對她不利,又更加撩撥起了彩環的嫉妒心。
她似乎很會撩撥鷸蚌相爭。
她想做漁翁?
夏安安想了想,覺得有些事情得有所防範才行。
可是要怎麼防範呢?
自己只是個小丫鬟,要人沒人,要錢沒錢。
而這種無由來的猜想,也不能隨便跟陸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