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人如此說，一旁空溟卻是愣了一下。
“本源之骨？你們要篆刻九宮萬劍陣幹嘛？”空溟直接開口問道。
石大人咧嘴一笑，開口道：“這丫頭無意中得到一具本源之骨，正好用來煉製分身。”
“分身？”空溟睜大了眼睛，看着石大人，頓時一擰眉頭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
石大人見空溟神色不對，頓時嚷道：“小子，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就是把我的分身之法傳給了這個丫頭而已，怎麼了？挨着你什麼事了？”
情況不對。
空溟直接看向了我，頓時臉色帶着一絲怒容道：“胡鬧，這石頭是個瘋子，你也跟着他瘋？他是石靈，無魂無魄，本來就是一個整體，分身之後纔有驚無險。你居然也想跟着他說煉製分身？這老瘋子當年就提議過我，讓我煉製分身，以一半靈魂入劍，要不是當時我當機立斷，直接投入空溟劍之中，現在我早魂飛魄散了。”
我微微張着嘴，看着一臉怒容的空溟，此刻也瞬間明白，當初恐怕空溟也不是真想以身入劍，只是分身之法沒有成功，最終不得已，只能全部投入劍中。
“她的情況和你不同。”石大人頓時心虛了幾分，臉色不自然得開口道。
空溟一瞪眼，冷聲道：“怎麼不同？我當初差點魂飛魄散，你打算也讓她再試一次？”
“她和你真不同。”石大人糾結了半天，才挪着石頭屁股坐下，滿臉糾結道：“她現在已經失去一魄，並且這一魄根本找不回來。你也知道，失去一魄，就算通過外力補救，最後一身修爲也會止步當前大境界。”
空溟冷聲迴應道：“止步便止步，活着總比死了好。”
“你能聽我說完嗎？”石大人擡起頭，等着空溟道：“你以爲她是普通人嗎？如若是普通人，先天之體，存活千年，也足夠了，可是她只有兩百年的壽命。她是人界天巫。”
空溟聽到石大人說的最後幾個字，瞬間驚住了，轉過頭看向了我，驚異道：“你是人界天巫？”
要不要分魄的事情，我早和石大人聊過了。
其實事情也很簡單，這時候的我根本沒有太多的選擇。首先找回李清月記憶帶走的那一魄，根本不可能了，先不說要回來沒好處，就算有好處，那一魄也已經和他人靈魂同化，取回來也會受到其它記憶的干擾。其次，其它辦法雖然一樣可以讓我活着，可是我的修爲難免會受到影響，而我要打破天命，就必須有強大的實力，否則我也只能空活兩百年而已。
而祭煉分身，不僅可以讓我提升實力，同時也能解決我現在最大的難題。
“我的第一世是人界天巫，不過我是我，她是她。”我直接回應道：“這件事，我和石大人其實已經討論過幾次了。我知道其中兇險，但是我沒有太多的選擇。”
石大人開口繼續道：“的確，丫頭沒有太多的選擇。要麼分魄，要麼空活兩百年。不過，丫頭如若分魄，成功的機率極大。因爲她是天巫祖魂，魂魄之力極爲強大，一魄三分，一分滋養自身，一分祭煉分身，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瘋子。都是瘋子。”空溟暗歎一聲，瞥了石大人一眼，滿身怒氣，又轉過頭看向我道：“既然已經沒有選擇，那也只能如此。不過既然是分身篆刻陣紋，這件事還是你自己來做得好。自己篆刻的陣紋，自身也會了然於胸，到時候運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如若，我篆刻陣紋，威力雖然會提升許多，但是靈活性卻差池極大，得不償失。再則，天道陣紋是可以品階進化的，你可以不斷改進自己的分身陣紋。”
進化？
我突然愣了一聲，急聲道：“空溟，你是說我現在哪怕只是篆刻一品行鋒紋也不要緊，以後還可以繼續改進？”
“當然。”空溟滿臉傲氣道：“這陣紋，其實還有一道無品陣紋，那便是我們尋常使用的普通陣紋。你可以嘗試將一品行鋒紋和我們尋常使用的陣紋作比較，然後將那些普通陣紋補充試試，就知道了。”
居然陣紋可以不斷慢慢改進，讓陣紋進化，如此說，那陣法不是也可以隨之進化了？我一元陣法皆爲最基礎的陣法，如若我日後，都改進成九品天道紋，那僅僅一個最基礎的陣法，也能發揮極大的威力。
空溟說完，又繼續道：“不過，這陣紋篆刻的位置其實也是有講究的。把你所得的本源之骨取出來吧，我先幫你佈局，到時候你自己來篆刻。陣法佈局日後我也會教於你，現在也只能我先幫你做了。”
我點頭，將本源之骨取了出來，放在了一個石臺上。
空溟看着本源之骨，頓時眼前一亮，輕笑道：“不錯，虛仙之體的本源之骨，而且看濃郁程度，距離真仙之體已然不遠。如若真煉製成分身，再加上九宮萬箭陣。尋常虛仙如若措手不及，也會被重創。”
果然，空溟將分身的事情看得很透徹。
分身畢竟是分身，不是自身。特別是這具分身還是一句枯骨，本身無法修煉元氣，只能憑藉自身肢體力量和九宮萬箭陣來對敵。當然，能夠做到這一點，這具分身也算極其強大了，不過憑藉肢體力量和九宮萬劍陣直接對戰上品虛仙，恐怕還是有點難處。
“丫頭，難得煉製一具分身，決不能草率行事。”空溟眼中透出一絲神采，開口道：“這具本源之骨和幾個陣盤先交給我。只篆刻一個九宮萬箭陣的話，對於這具本源之骨未眠太大材小用了。”
石大人看在眼裡，咧嘴笑道：“丫頭，看來這次你把這傢伙帶出來，還是帶對了。你這具分身，恐怕要被他先煉製成真正的法寶了。到時候，恐怕虛仙見到你都得繞着走。”
“繞個屁，懷璧其罪。”空溟瞪了一下眼睛，對我開口道：“如若這具分身練成，最好少出現在外人眼前，以免招來禍端。”
懷璧其罪。
這個道理不用講了，前面血魔傳承便是如此。如若不是那部血魔傳承，最後也不會被那和尚追殺，也不會李清月的記憶佔據身子。此事，雖然是福不是禍，但是至少也給了我一點提醒。
我點着頭，迴應道：“明白了。”
一連半個月，我都在學習篆刻鬼墨紋，而空溟則獨自在一邊研究者本源之骨，至於石大人，沒人陪他玩，就自顧自得吃着東西，大眼瞪小眼得看着我們。
而就在我剛剛篆刻玩第六百個陣盤之後，空溟直接提着本源之骨，走了過來。而他手中還有一張草圖，上面勾畫者各種設想。
“不錯。鬼墨紋算是有成了。”空溟看着我點點頭，隨後道：“看看這份草圖吧。上面一共需要篆刻六道陣法，而這些陣法同時也會是九宮萬箭陣的一部分，這也是我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方案了。”
六道陣法。
我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微微長大了嘴，看向了草圖上的陣法。
其中，九宮萬劍陣自然是主體，而在九宮萬箭陣之中，還篆刻着六道陣法，其中四象陣法和五行陣法都有，這些陣法有些看似熟悉，我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這些，都是什麼陣法？”我凝視着這些陣圖，心中疑惑着，我可以感覺到這些陣法都極爲複雜，絕對不是普通陣法那般簡單。
石大人好奇得扒在石臺上，伸長了脖子看着那幾張陣圖，咧嘴道：“空溟，這法寶的威力是不是有點過了？你就不怕小茹丫頭的分魂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