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
幸好我們剛纔沒背後議論他壞話，要不然被一巴掌拍死都不知道，我慌忙縮了縮脖子問道：“石大人，九宮萬劍陣很厲害嗎？”
“九宮萬劍陣，說爛也的確爛到了極點，說厲害卻也厲害到了極點。”石大人細細咀嚼着牛肉乾，對我和黑櫺說道：“九宮萬劍陣，陣法等隨陣眼耳邊。如若陣眼極差，也只能算一般法陣。如若陣眼極好，說爲仙陣也不爲過。你說你遇見過九宮萬劍陣？這陣法在外流傳雖多，但是其中能知其精華的卻少之又少，能被你破了的，想來那個傢伙設下的陣眼和陣紋也並不怎麼樣。”
陣眼。
我想起了黑櫺說我所得到的幾個陣眼，慌忙取了出來，放在了石大人面前。
“咦。”石大人看着眼前的陣盤，卻是愣了一下，用粗大的石頭爪子點了點感嘆道：“這陣眼卻是好東西，這陣紋也篆刻的極爲玄妙，不應該會被丫頭你所破啊。”
最後，我也索性將那具金色枯骨給取了出來，對石大人道：“這是九宮萬劍陣正中的陣眼。”
“虛仙本源之骨。”石大人瞪大了眼睛，又瞄着虛仙本源之骨上面的陣紋，對我問道：“丫頭，你是在哪遇見的這座九宮萬劍陣？“
問我？
我自己都失憶了，自然想不起來。而黑櫺在我肩頭，慢慢在我腦海裡敘述當日的情形。石大人也聽得見，神色不定，最後點了點頭，輕嘆了一聲。
“原來是寂滅那小傢伙。”石大人蹲坐在一旁地面上，似乎吃得心思也少了幾分，對我開口道：“寂滅妖皇，是萬年之前的人物。他生母爲妖界的赤鏈妖王，本體爲一條修煉千年的赤鏈蛇，後來戀上一名人類修士，生下了半妖寂滅。妖界弱肉強食，寂滅身爲半妖，沒有妖獸天生強悍的妖體，在妖界備受欺凌，就連其母也都看不起他。後來那小子也不知道從哪得到了化妖丹，隨後進入人間界，學習人類修士秘術。卻沒想到這個小傢伙在妖界修煉妖術不怎麼樣，可是修煉人類修士秘術卻是天資聰穎，悟性極高，再加上他本身是妖，承受天地元氣遠比常人濃郁百倍，短短三十年間，寂滅這小傢伙便從一名兇獸，一躍成爲了一名天妖。而後寂滅回到妖界之中，成爲了赤鏈部族的妖皇。隨後古修界傳聞，寂滅來到了古修界，想要在古修界踏仙飛昇。本來都以爲是傳聞，如此看來，你遇見既然能在黑松林遇見寂滅妖皇留下的仙君遺府，想來當初他真的來到了古修界準備踏仙飛昇了。只是，不知道他最後有沒有成功。”
半人半妖的寂滅妖皇，母親居然是條蛇。媽蛋，這不是許仙和白娘子的傳說嗎？難道古時候真有人蛇戀的說法？不過，既然石大人將寂滅妖皇說得如此厲害，再加上仙君遺府乃是寂滅妖皇親自所建造，這九宮萬劍陣，不至於那麼差纔對啊。
石大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開口道：“這具虛仙本源之骨一定是寂滅那傢伙親手所殺。寂滅雖然在古修界修煉，但是對於人類修士的根本還是沒真正的虛仙和真仙瞭解得透徹。本源之體踏入虛仙之境，自身實力極爲強大，而且人類修士以體魂雙修，雖然未必能夠做到鬼仙的不死不滅，但是想要在自身本源之體上留下些許神識還是易如反掌的。寂滅雖然將這具骨骸練成了陣盤中宮陣眼，甚至上面篆刻的陣紋，也是精妙至極，可是最終，本源之體骨骸中的一絲神識強行切斷了上面的陣紋，寧陣法威力十不足一，你也纔有機會破了陣。”
在骨骸上留下了一絲神識。
這個我隱約有點明白，不過一想到骨骸上可能還留有神識，我嚇得一下子縮回了手。
“不用怕，都過去萬年了，神識也應該早就消散了。”石大人繼續嘀咕道：“銳金本源之體，還是虛仙境，萬年前？難道……難道是楚山河那小傢伙！楚山河那小傢伙死在了寂滅那傢伙的手裡？”
石大人越說越驚駭，頓時看向了我。
我愣了一下，黑櫺在我腦海裡開口道：“當日破陣，骨骸下，的確說是這具本源之體是萬劍閣閣主楚山河的骨骸。”
“真是他。”石大人低着頭，晃悠着腦袋：“沒想到蜀山和萬劍閣這萬年的恩怨，居然是出自他人之手，看來蜀山和萬劍閣都被人算計了。”
我好奇問道：“石大人，你說蜀山和萬劍閣的恩怨就出自於楚山河？”
“不錯。當日，萬劍峰乃是蜀山九大主峰之一。後來因掌門之位，萬劍峰的峰主和凌長風的師傅產生了爭執，最終，萬劍峰峰主帶着萬劍峰衆多弟子分離蜀山，創建了萬劍閣。”石大人解釋道：“後來，過了千年萬劍閣閣主退位，讓位於大弟子楚山河，而後楚山河執掌萬劍閣，本來有意帶領萬劍閣從回蜀山，卻沒想到楚山河在前往蜀山赴約的路上失蹤了。而後，外面傳聞，楚山河死在了蜀山掌門，也就是凌長風師傅的手裡。也就是從那之後，萬劍閣便再也沒有了迴歸蜀山的打算，兩家雖然明面上還算和氣，但是暗地裡卻爭鬥不止。不過，今日的萬劍閣也不是當日萬劍閣了，早已物是人非，就算現在想回來，凌長風也不會答應。”
我點了點頭，又看向眼前這具虛仙本源之骨看向石大人遲疑道：“石大人，那這具骨骸怎麼辦？”
看着這金色骨骸，我也有點慎得慌。雖然心裡明知道這個是好東西，可是這心裡依舊有點不踏實。
“什麼怎麼辦？都萬年前的事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你得到的就你留着吧。現在拿出來，也未必是好事。就算你還給萬劍閣那羣人，那羣人也未必真把楚山河的骨骸好好供奉着，指不定過兩天就一人一根分了，各自煉化了。”石大人撇嘴不屑道：“那倒還不如便宜了你這個丫頭，你將這部九宮萬劍陣都記下，日後將陣紋補全，就算是真仙之體進入九宮萬劍陣，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真仙？
就我對本命陣盤和陣法的瞭解，十絕帝君的本命陣盤，可不是真仙就能抗衡的東西。別說是後期的九宮陣了，等到五行陣出現的時候，恐怕我的實力便已經達到了真仙，同時一般真仙也不可能能爲難得了我。
我收起骸骨，又遲疑片刻問道：“石大人，你說陣眼越好，陣法越是厲害？那如此說來，陣法本身爲何還有法陣，靈陣之說？”
“自然眼越好，陣法威力越大。不過，陣法的威力不僅僅只是陣眼好就行的，其中還包括陣紋的篆刻，陣眼佈下的位置，同時還有天時和地利，對陣法都有一定的影響。”石大人介紹道：“而這真正能夠決定一個陣法最低等級的，其實不是陣眼，而是其中篆刻的陣紋。一個法陣九道陣紋，可是這九道陣紋如若過於玄妙，那一個法陣便能超脫法陣的範疇，再加上陣眼，自然可能轉變爲靈陣，古陣，甚至於道陣和仙陣。”
我眼前一亮。
石大人繼續開口道：“一個陣法就好像一名修士，陣眼便是丹田，丹田內元氣越是充足，一個人實力自然越強。而陣紋的走勢便是秘術法門，如若法門厲害，一名天道境的修士未必就真的不是半仙之體的對手。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