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光等人眼神驚詫萬分得看着我,卻沒敢靠近。而秦樹坤見到那些人的舉動,頓時一動眉頭,轉身看過去面容就冷了下來。
“他們和你有過節?”秦樹坤一如此開口,陳星光等人瞬間臉色也跟着變了。
而還沒等我開口說話,人羣中魯巖頓時急聲道:“前輩恕罪,前面我們並不知道姑娘是蜀山之人,當中有些誤會,如若知道,我們定然不敢冒犯。”
秦樹坤瞥向那些人,隨即看向我道:“他們怎麼冒犯你了?吃虧沒有?”
吃虧?
我愣了一下,這前前後後算起來,我倒是沒吃虧,陳星光他們倒是吃虧了不少,一臉狼狽。我也不是那種善於抱大腿,看見高手就讓人幫忙打架的人,我直接搖了搖頭開口道:“沒吃虧。不過,他們倒是欠了我一個賭約卻沒給全。”
那件法寶,我的確有幾分好奇。一起開始激鍾興蘇賭鬥,也就是爲了那件法寶,哪怕當時我也知道希望並不大。此刻我一開口,陳星光和鍾興蘇頓時臉色變了。
“賭約?”秦樹坤臉色怪異,看向陳星光等人冷漠道:“既然我這位……同門沒吃虧,不過有一個賭約沒給全,那就把賭約給全了再走吧。”
陳星光和鍾興蘇臉色糾結無比,可是面對秦樹坤,兩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此刻秦樹坤都開口了。陳星光終於深吸了一口氣,對鍾興蘇開口道:“師弟,把賭約給姑娘吧。我們名士府從來都是言而有信的。不會虧欠任何人,自然也不敢虧欠蜀山同門。”
“明白了。”鍾興蘇臉色略顯蒼白,將圓盤取了出來,直接走到了秦樹坤面前,恭敬獻上道:“秦前輩,這就是我和這位姑娘的賭約。”
秦樹坤接過圓盤,看了一眼,隨意就丟給了我:“原來是書畫院範雲書的銳金法相盤,一個小東西而已,也沒多大用處。不過那老傢伙當初爲了得到這東西付出了不少代價,這下也夠他肉疼一下了。”
一個小東西?再小的東西至少也是真仙之體煉製的啊。果然,蜀山財大氣粗,一個不是主峰的首席弟子,居然連真仙煉製的法寶都看不上,想來蜀山多半不缺少這一類的物件。
而秦樹坤看着我收起銳金法相盤之後,又看向陳星光等人對我提醒道:“下次再有人對你下手,殺了便是了。我們蜀山修的乃是劍道,劍道隨心,對任何人都不需要留手。”
此話一出口,陳星光等人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明白了。秦大哥。”我點頭笑道。
秦樹坤從衆人身上收回目光,又看向了遠處的第五座島嶼,此刻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了下來,而就在秦樹坤剛準備動身之時,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縷月光。
“恩?”秦樹坤看着頭頂上的直射而入的月光,瞬間愣了一下。而陳星光等人也是瞪大了眼睛,卻無一人敢在秦樹坤面前大呼小叫。
我也詫異得看着那一縷月光,對秦樹坤驚異問道:“秦大哥,怎麼了?”
“時間到了。”秦樹坤輕鎖眉頭,開口道:“你纔來古修界,有些事恐怕不瞭解。仙君遺府每次開啓都有特定的時間,時間一到外面的門就要慢慢關閉。正常來說,仙君遺府的大門一般少則六天,多則一月纔會關門,但是這一次的卻是前後加起來,連一天都未到。”
一天都未到。
的確,前面我聽陳星光他們的意思,我們至少可以在仙君遺府裡逗留一個月,可是此刻卻是一天都沒到,門就要關了,怪不得在場的人都如此詫異。
秦樹坤看着那一縷月光,沉默了許久才嘀咕道:“恐怕和剛纔那個金翅大鵬血脈的天妖有關係。走吧,這一座仙君遺府如此倉促關閉,恐怕要不了三年五載就會再次自動開啓。到時候,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再來。”
一般仙君遺府,開啓一次之後,便會關閉。然後繼續吸收靈氣,少了當初一開始強大的禁制,等到仙君遺府過個幾年,或者十幾年,乃至幾十年,仙君遺府便會再次開啓。
“我們走。我帶你去蜀山。”秦樹坤一拉着我的胳膊,上了飛劍,隨即踏劍而起,向着仙君遺府入口處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後面陳星光那些人也是急衝衝得闖過前面兩個島嶼,快速衝向了仙君遺府入口的方向。
仙君遺府入口處,我和秦樹坤剛落地,便見到了玄真子和白馬寺的法華和尚。玄真子和法華和尚看見秦樹坤拉着我的胳膊落地,頓時臉色都愣了一下。
“秦兄,這位姑娘是?”玄真子笑着看向我,又對秦樹坤半開玩笑道:“你這麼拉着,不怕到時候夏姑娘知道了,到時候……”
夏姑娘?
我愣了一下,看來這個夏姑娘是秦樹坤的戀人了,則玄真子老道士也真會開玩笑。
秦樹坤淡淡笑道:“無妨,只是恰巧遇見一個失落在外的同門而已。正好山裡的幾個師叔一直在找這位小師妹,我怕她再到處亂跑,所以得抓牢一點。”
我知道,這時候也不輪到我解釋什麼,幸好我帶着面具,站在那裡,別人也看不出我什麼表情。
“原來是蜀山師妹。”玄真子笑着對我行了個禮。我也連忙回禮。
而一旁法華和尚卻是輕動眉頭,看着我,突然開口問道:“阿彌陀佛。秦兄,這位姑娘莫非就是外面來的那位……”
“外面?什麼外面?”秦樹坤一本正經得面露疑惑,卻是又瞬間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說陳老爺子要找的那個人啊?那不是。我倒是想找到的,陳老爺子說了,誰要是找到那個什麼天巫聖女,日後上紫陽峰,丹藥可以當飯吃。不過,這丫頭可沒那位天巫聖女那麼精貴,也就是我們疾劍鋒一位師叔的侄女,在山上修煉一直未曾下過山,這次突然跑出來本來也是爲了找天巫聖女的,可是人沒找到,自己都失了音訊,害得我那位師叔也急的要死。算了,這事不多說了,我還得先敢回去。兩位同門師兄,咱們後會有期。”
我想笑。
真看不出來,秦樹坤一直平平靜靜,看上去一本正經的,絲毫不像開玩笑的人。可是這時候忽悠起來卻是有模有樣,一點也不像先前一本正經的樣子。
法華和尚依舊輕鎖眉頭看着我,可是秦樹坤已經一拉着我的胳膊,走出了仙君遺府,隨後一踏飛劍,就向着遠處疾馳而去。
我站在飛劍之上,感受着風勢,隨後取出了蜂鳴鳥的內丹,瞬間呼吸也暢快了許多。
“看不出來,你的好東西還真不少。蜂鳴鳥的內丹,還真不多見。”秦樹坤也感受到周身的風勢不再那麼撲面而來,頓時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蜂鳴鳥內丹,輕笑了起來。
我笑回道:“我也看不出秦大哥騙人居然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哈哈。被你看笑話了。”秦樹坤大笑迴應道:“白馬寺的那些和尚一臉道貌岸然,和那些傢伙打交道,可不能說實話。還有,這一年裡,不知道爲何,蜀山在找你,白馬寺和三清觀也都在找你,甚至幾個一流門派有些當中也在找你的下落。所以,我們還是早日趕到蜀山的好,這樣陳老爺子也能安心一點,到時候我也有機會到他的紫陽峰上多要點丹藥回來。”
秦樹坤倒也是直性子,和我說話也沒彎彎繞繞。不過他提到白馬寺和三清觀都在找我,甚至一流門派都在找我,此刻我隱約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看來,血煞魔心訣在古修界三宗乃至一流門派眼中,也是了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