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尚君皺眉,“霍姚姚,你在胡說什麼?”
她怎麼能這麼自我貶低,把自己放在這麼卑微的位置上?
她可是霍家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是他恨不得掏心掏肺對她好的女人!
又怎麼可能會像她自認爲的那樣不堪?
霍姚姚眼淚止不住,委屈又脆弱,“慕尚君,我沒有胡說,我就是沒用,你看我,來這裡工作,非但沒有把工作做好,反而到處給你添亂,你的工作本來就多了,還要花時間教我這個沒用的人,難道,你就不覺得累,嫌棄我麻煩嗎?”
慕尚君的眉頭擰得更深了,“是你覺得自己沒用,還是別人說你沒用的?”
她一向活潑開朗,哪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
霍姚姚嘟着小嘴兒,“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
慕尚君反問,“我的答案,你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你就是一隻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心腸壞得很,我怎麼可能清楚。”
霍姚姚說着,嘴巴還嘀咕一句,“再說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小姑娘嘀咕的時候,聲音還挺大,像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慕尚君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霍姚姚微惱,“笑什麼?”
“沒什麼,姚姚,既然你不清楚,那我就告訴你,在我心裡,你從來不是什麼麻煩,你是……”
男人的指尖輕輕摩挲着她的下巴,眼眸盯着她,越來越幽深。
不知爲何,霍姚姚的心跳又加快了,臉頰又蔓延了一層淡淡的酡紅色,很明顯。
慕尚君好整以暇地欣賞着霍姚姚嬌羞的反應,挑眉,“姚姚,你在期待什麼?”
頓了頓,他聲線壓低,帶了點誘人的蠱,“又或者,你在期待我對你說什麼?”
霍姚姚惱羞成怒,推開他,“慕尚君!”
這混蛋,又在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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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尚君一秒認錯,摟住她,溫柔的哄,“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霍姚姚被他抱在懷裡,整個人像個煮熟的蝦一樣,又紅又燙。
生怕他發覺她的異樣,又推了推他,咬脣抗議,“你鬆開我,我要工作了。”
慕尚君笑了笑,“可以,但是一會兒下班,你要跟我一起去吃飯。”
霍姚姚下意識想要拒絕,但是仔細一想,能坑他一頓飯,也不錯。
她假裝勉爲其難的開口,“行吧,前提是你要幫我完成剩下的工作任務。”
慕尚君眼眸眯了眯,銳利又危險,“剛剛是誰說要努力工作的?”
霍姚姚心虛,“我,我沒說不努力工作,只是有些地方,還是需要你這個大總裁幫忙嘛。”
慕尚君挑眉,嘴角噙着一絲邪肆的笑,“想要我幫忙可以,但是你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
霍姚姚鼓着臉頰,“你想要什麼表示?”
慕尚君薄脣輕啓,“親我。”
霍姚姚眼睛瞪大,不可思議,“什麼?”
慕尚君直勾勾的看着她,“我說,親我。”
霍姚姚瞬間面如火燒,“你想得美!”
說完就氣呼呼的坐回自己位置上,低頭看資料。
看了幾秒,她似乎覺得不解氣,擡眸瞪他,“離我遠點,禽獸!”
慕尚君笑了,心情愉悅,“開玩笑的。”
霍姚姚說,“開玩笑也不理你了。”
她可是很有脾氣的!
慕尚君挑眉,“行,那你自己折騰吧,我也繼續工作了。”
霍姚姚繼續紅着臉,“滾!”
慕尚君低笑一聲,不再逗她。
畢竟小丫頭很純情,容易害羞,不經撩,一撩就炸!
霍姚姚忍不住偷瞄了慕尚君一眼,見他轉身回到位置上座,這才忍不住鬆口氣。
她心裡嘀咕,混蛋慕尚君,真是越來越壞了,一次兩次都在她心口上縱火。
她連續深吸幾口氣,這才把心裡的躁動安撫下去。
當她再次把注意力聚焦到文件上時,又忍不住愁眉苦臉了。
可是儘管很艱難,她也不得不堅持下去。
她是霍家大小姐,有自己的堅持跟毅力,纔不是什麼沒用的垃圾呢!
總有一天,她會想所有人證明,霍家大小姐,不用靠身份,也能在某一個方面,發光發熱!
打定主意的霍姚姚,越發的努力奮鬥了。
與此同時。
待在家裡上課的阮汐被霍老爺子召喚到書房。
幾天過去了,霍老爺子本就蒼老的面容,忽然之間,就老了十歲。
臉色也憔悴不堪。
他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家,本該安安分分的待在家中,頤養天年。
但是因爲孫子的失事,他不得不站起來,以年邁羸弱的身軀,扛起霍氏集團這座大山。
一邊是霍氏集團危機四伏,一邊深受痛失愛孫的折磨。
霍老爺子每一天都活在煎熬痛苦中,身體越發的虛弱,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將他摧毀。
阮汐心疼的看着霍老爺子,心情無比的複雜。
霍老爺子難受的低咳幾聲,朝阮汐招了招手,“阮汐,過來。”
阮汐走近他,低聲喚一句,“爺爺。”
霍老爺子凝望着阮汐疲憊的臉色,眉頭一皺,“丫頭,這幾天,是不是很累?”
阮汐搖搖頭,“不累。”
霍老爺子深深的嘆息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眼周的皺紋,又深了許多。
彷彿有數不盡的憂愁。
阮汐眉頭微蹙,爺爺這反應,很不正常,難道……
而就這時,談月霜也跟着走進書房,“爸,你找我來幹什麼?”
霍老爺子見談月霜走進來,示意她把關上。
談月霜順手關上門,隨即又看向霍老爺子。
霍老爺子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警方有靳寒的消息了。”
談月霜聞言,迫不及待的追問,“什麼?靳寒有消息了?他是不是還活着?”
阮汐觀察着霍老爺子的狀態,眉頭越皺越緊。
爺爺的這反應,不對太對勁。
“今天早上,警方在東岸碼頭的下游,打撈到了一具全身腫脹發臭的屍體,那具屍體,送去化驗了,化驗結果證明,那,那就是失蹤一星期的……”
霍老爺子喉嚨哽咽,那個名字,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但是就算他說不出口,談月霜跟阮汐,也明白 他說的那個人,就是霍靳寒。
阮汐瞬間呆滯。
談月霜捂住嘴巴,難受到淚如雨下。
她搖搖頭,痛苦的嘶吼,“不,這不是真的,我兒子沒有死,他沒有死!”